【首届行参菩提散文奖参赛作品】故乡秋景如诗如画/路志宽

在阵阵秋风场场秋雨之后,秋的脚步向岁月的深处迈得更深了,仿佛一下子就能淌进冬天的怀里,时至霜降,这秋天最后的一个节气,此时大地之上,已没有秋天的一点影子了。

唐朝大诗人元稹在其诗《菊花》中写道:“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然而此时就连这经得住风寒考验的菊花,也即将走向生命的尽头,注定已难逃枯萎衰败的宿命,被挤干了水分的花朵,拽疼我的目光。

岁月的脚步,依旧匆匆,不管世人的眼光如何看待,他依旧风雨兼程匆忙赶路。

前来捧场的霜,在草叶间树枝上,乐此不疲地冒充着雪,那样子和雪一样,洁白极了。在我的故乡,这时还不曾下雪,但这从白霜上吹过的风,已是异常的寒冷了。

夜深霜更重,深夜的风,总是打着口哨,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初秋时的温暖与温柔气息,瞬间被扫荡得无影无踪,天地之间,一股寒意肆无忌惮地到处乱窜。

在北方,“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在江南,“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深秋之画,被黄和白,泼墨成为主色调,任你的目光做着自我的解读和感悟。

深秋如画。“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红红的枫叶,不正是镶嵌在季节封面之上的一幅图画吗?“绿池落尽红蕖却,荷叶犹开最小钱。”绿色池塘里的红色荷花虽然都落尽了,但荷叶还有新长出来的如铜钱那么园的小叶片,这清水这绿叶这落红,点滴入画,美煞游人。

此时,所有的花草,都开始了隐匿行踪的漫长历程。“假死忘”,是他们与人们上演的一处好戏,让人们感伤的同时,其实它们只需集体期待着来年的一阵春风而已。草黄了,花枯了,只有一些不怕冷的青松啊万年青啊,还孤自的绿着青着,仿佛这季节的改变,和他们无半点关系。

在乡下,田野上已是一望无际的麦苗,青青绿绿的,像是给大地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绿地毯,中秋节时的玉米大豆高粱,都已经颗粒归仓,只有麦苗,安静地生长着。

季节的脚步越走越深了,北风尽头,寒霜之上,仿佛就有一个冬天,正向我们快步而来,似乎我们一不小心就会和他撞个满怀。“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我们真的一下子就与冬景相伴了。

月光如水,从高高的夜空中洒下来,一缕缕的凉意,也就跟随着淌下来,此时已接近深秋,在乡下窗外的庭院里,秋虫的鸣叫声早已是一片,其中最能抓住人们耳朵的就该是这蟋蟀的鸣叫声了,其实每年的秋天,它都要争当一回主角。

秋天的夜晚,微凉也是主角,没有白天的阳光,温度也就随之降了下来,凉凉的,倒给人一种爽爽的感觉。几朵闲云,在月亮的旁边漫无目的地游荡着,一些秋虫的鸣叫声升上来,蝈蝈、蟋蟀和油葫芦隐身在墙角、草丛和树下,隐身在朦朦胧胧的月影里,用动听的歌声,紧紧抓住我们的听觉,这声音像是在唱歌,我们都是它忠实的“粉丝”。

它们高一声低一声长一声短一声粗一声细一声地唱着,把夜色唱成了清风,唱成了明月,唱成了流水。它们都是当之无愧的民间歌手。

秋虫当中,蟋蟀最为引人注目,歌唱得也最动人。先看它的样子,就是那样可爱,娇小的身躯,身手却是异常敏捷,上蹿下跳,蹦高跳远,都是一把好手。头上的两队触须,细细的长长的,既可爱又威风。一旦它开口歌唱,那“吱吱吱,吱吱吱……”的叫声,便一下子就能敲响你的耳膜,让你聚精会神聆听,仿佛你瞬间的走神,都会错过令你遗憾的乐章。于是,秋水、秋月、秋花,都在它的歌声里,随夜色一起沉醉。

唱的累了,索性就停下来歇歇。这片刻的安静,提醒着人们此时已是深夜,但往往总有几只不合群的家伙,“吱……吱……吱……”的叫声,将这片刻的宁静打破,它们唱着,我就不困,你看那满天的星光,就是我的眼神。

凉凉的秋风吹起,这些小小的音乐家,精神更加抖擞起来,于是“吱吱吱,吱吱吱……”鸣叫声,就像这夜色一样四处扩展,我的心已是心甘情愿地陷入进去了。蝉鸣聒噪,蛙声喧闹,唯有这蟋蟀的鸣叫声,是那样地动听,却又是那样地冷静,冷静得让人学会思考。

这些会唱歌的精灵,在田间地头唱,在庭院窗前唱,在花前月下唱,唱得最好的那几只,被送进一首诗里,它那平平仄仄的旋律,被传唱成永恒的经典,代代相传。

我最喜欢的那只,要算老家母亲窗台下的那只,歌声不但动听,还夹杂着浓浓的乡音,日夜在我的心中繁衍着无限的温暖。

作 者 简 介

路志宽,自由撰稿人,在《诗刊》《扬子江》《星星  散文诗》《中国诗人》《上海诗人》《葡萄园》《野草》《山东文学》《贵州作家》《北方作家》《越南华文文学》《新大陆》《散文诗世界》等发表各类作品1200余篇,获征文奖180余次,作品入选30余种年度官民选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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