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振营丨雪后白龟湖畔
自从平顶山新城区落户白龟湖畔,白龟湖已成平顶山盛景。品赏过春暖花开、夏炎荷燃、秋凉桂香之后,你可曾品鉴过雪后初霁的白龟湖?11月22日是今冬的第一场风,23日天气晴好,我迫不及待地想看看经过风雪沐浴的白龟湖会是什么模样。
前些时沿湖的道路上游人如织,而此时却门可罗雀。行人少并不影响我赏景的兴致。高大的杨树、低矮的桃树叶子几乎落尽,显得落木稀疏,石桥边的一潭水雪后更显晶莹,岸边的两棵柳树是因为身体里汲水太多的缘故吧,一场雪也没有让它的叶子变黄,青青的直让我生疑它还是不是落叶乔木?而水中的一丛蒲苇却让秋风脱去了翠衣留下干枯的身影,长长的柳条垂下来,一直垂到蒲苇的头上并借助微风的力量来回摩挲,它是在戏弄蒲苇吗?塔松列队,翠色依然,稠密的针叶上尚有余雪。高高的水杉典雅端庄,泛着红色,影子映入水中,和树下的白雪相映成趣。香樟、女贞、翠竹或立于湖滨道路两侧或在小经两旁,在草木枯萎的肃杀季节里带来勃勃生机。石栏、亭阁静静地?立在湖岸,栈道、小桥、?道安卧在河塘之上。
站在湖边的亭台远望,沙岛绵延如卧虎伏于湖心,岛上树木如黛。湖南,远山隐隐,雪色苍淡。湖北,近山历历,白雪点翠,翠中带白,白中露翠。山丘之下林带环湖,枫树、悬铃木、水杉、栾树等红叶黄叶落得稀稀疏疏,落尽了秋色,染上了枯黄。湖西岸残柳临水,水陆交汇处是成片的芦苇,苇身枯黄,在微风中发出沙沙的声响,苇花摇曳,似波浪涌动。苇丛里不时有白鹭、绿翠等水鸟飞出飞进,或击水飞翔,或隐于苇丛欢歌。柳树上有几只喜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岸上的火棘棵上一群麻雀蹦蹦跳跳在觅食,这一带显然是鸟的王国。湖上有一叶小舟迎着夕阳飘然而去,这是要归家的打鱼人。湖畔的小河和水塘中,荷叶枯黄,如一把又一把的小伞插在水里。路上的雪已化尽,树上的雪也不多,雪留在了木栈道上和亭阁上。亭阁顶上白雪一块块,或隐于林间,或显于岸上。湖水荡荡,冷冷飕飕,湖面上也少了喧嚣,白鹭孤寂。雪止了天晴了,但此时再没了秋高气爽时的天蓝云白,天上却还是灰灰蒙蒙的。日光时隐时现,日出时湖水波光潋滟,日隐时湖水青波粼粼。苇黄水黑,树青雪白,堤长水缓,热烈奔放的白龟湖从夏到秋,当天空昏黄、当植物变黄时,湖的烈性就收敛了。当叶枯雪落之时,湖水也越来越紧缩了。再过些时日天寒地冻,湖周还会结冰,一汪湖水就会被锁在梦里。待到春天来时,哪怕是一个枯枝砸下来也会激醒白龟湖的梦。
雪后,还能在白龟湖畔看到月季真让我惊奇。雪地里有一片月季,虽然花朵稀稀疏疏,花边枯萎,但依然红艳,就像雪地里跳跃的火焰。
雪后的白龟湖畔已不再是郁郁葱葱,除了引进的南方树种和植物尚有绿意之外,这里是枯黄的世界。人们咏春颂夏怜秋,对冬天则是一种痛惜,其实大可不必。冬天的枯萎是万物成长的过程,不然也不会有四季轮回。周而复始,冬去春来,酷暑严寒,来往循环,生命的意义就在这过程中。“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岁岁枯了又荣,生生死死,死死生生,造物主在自然界就是衔接得这么完美。湖里的芦苇,岸上的树,地上的草,看似枯死了,其实都把能量聚集到了根上,盘根错节的芦苇的根、树的根、草的根,在我们看不见的土地里犬牙交错,它们既是地表的筋骨,又是万物生命的能量库。
一场雪,素缟的梦,看似冬韵无声,其实是在酝酿又一个春天的苏醒。白龟湖,衔雪而来,化雪而在。雪融入泥润无声,湖畔春色望眼穿。
湖西边的小道上,有三辆农用三轮车,每个车沿上站着三五只鱼鹰,鱼鹰在歇息,鱼鹰的主人在一旁边卖鱼。辛苦的鱼鹰和打鱼人是白龟湖永远的守望者,即使在严寒里他们也不会停歇,他们会在这里送走寒冬迎来春天。
作 者 简 介
张振营,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文学暖男,居平顶山市,供职于平顶山市政协。扛过锄头、握过枪。农民、军人、记者、机关干部,身份改变,对文学的痴心没变。工作之余,游山玩水品人生,读书写字著文章。用心灵雕琢唯美文字,不求字字珠玑,但求留下真情。用文字点燃一盏明灯,照亮自己,温暖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