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璧故事】看大把戏

玩 杂 技

文/刺猬

一大早，村长也就是俺大爷来俺家通知“吃过晌午饭，你都去俺家门口那，有一帮玩大把戏（玩杂技）”的来俺这表演。”“俺大爷可好看？可要钱？”俺赶忙跑到大爷跟前，“要小麦，每家十斤，俺也不知道，你到时候自己去望望。”大爷转脸走出大门口。

俺妈才做好午饭，俺摸块喝饼抓点酱豆就朝黑蛋家跑。“黑蛋，走咯！”俺站搁黑蛋家院墙外，使劲咋呼。“来啦！”黑蛋也拿着喝饼啧！

快到大爷家的时候，俺一看看，任哪都是人，想挤进去是不可能了，只好给黑蛋俩，爬搁旁边的麦瓤垛上坐着，嘿嘿！这个位置即舒服又看的清楚，真不孬来！

没多会，人堆里面的空地上，进来十几个人，男女老少都有。自我介绍完以后，就开始表演了。有嘴里喷火的，有把盘子放搁筷子上转圈的，还有把剑塞嘴里的......

“哼！都是骗小孩的把戏！”本来挺好的心情，被弄的稀碎。“你不就是小孩吗？他们根本没骗着你 ，”“滚！”黑蛋赶紧把嘴捂住。

“咣咣咣！！！”一个中年男人敲几下手里的铜锣，“老乡们，安静一下。”大家把目光投向他，“现在是咱们的最后一个节目，也是最危险的，演节目的是俺家孩子，今年七岁。他要表演的是，光着脚踩铡刀做的梯子，一点皮都不会破。”“不会吧？”俺有些吃惊，在场的人也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大家听我说”中年男人压低声音“我们这位表演者年龄小，也没学多久，如果演的好，希望大家能多给点掌声，如果演的不好，也希望大家伙不要见怪，”所有人听完都愣住了，包括我。

“这男的有可能不是那小孩亲爹？”俺小声咕噜，“你怎么看出来不是蝶？”黑蛋满脸疑问的看着俺“笨！谁会让自己亲孩子踩铡刀，脚能划烂不说，万一没踩稳掉下来，头都能割掉。”俺摸摸自己的隔绷，咽口唾沫。“小四，你真厉害！什么都懂！”黑蛋眼神里充满崇拜，没办法，谁叫俺脑子比他好使呢！

这时，一个十分瘦小的男孩走到场上，两个男人推着绑铡刀的三角形梯子来到男孩身边。男孩什么话都没说，对所有人鞠个躬 ，然后把布鞋拖了，裤腿挽起。手扶着铡刀就准备往上爬。

黑蛋吓的躲在俺身后，现场的气氛让人窒息。不会又是假的吧？俺头伸多长望着男孩，“你瞅啥蝶？”黑蛋拉着俺的褂子不松，“俺想看看，他手和脚上可做假吗？你看你哟！胆小鬼！”看了很久，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俺开始相信了，头毛闊（头发里）有点出冷汗。

“大家注意了，小朋友准备踩第一个铡刀。”中年男人刚说完，俺赶紧把眼睛捂住，“哎呀！”不少人几乎同一时间，发出这种声音，俺连忙把手拿掉。男孩真的踩在铡刀上，俺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大家伙又开始议论纷纷，“好的，小朋友成功了，大家伙给点掌声。”能让俺佩服的人很少，你算一个，俺看着男孩，一个劲拍啪啪（鼓掌） ，现场的气氛热闹起来，不少还吹起小簧簧（口哨）。

等男孩爬到第五个铡刀的时候，俺激动了，决定等他们演出完，俺得去拜男孩为师，虽然他没俺大。“啊......”一声尖叫，怎么回事，俺紧张的看向男孩，咦！梯子上没人了，大家伙叽叽喳喳围向中间，俺什么也看不见。“小四，怎么啦？”黑蛋从俺身边探出头来，“俺也不知道，刚才走神了，走，俺两下去看看。”

好不容易才挤进去，只见男孩躺在地上，头和上半身被衣服盖住，身边的铡刀上有血。在大家的议论声中听出，好像男孩从铡刀上掉下来，人已经去了。不会吧？开什么玩笑，俺愣住了。

“这个是意外，小孩也不在了。大家伙看看，除了给小麦，能不能在捐点钱。”大爷说完和中年男人对了下眼色，中年男人脸耷拉着，端着铜锣，走到大家伙跟前。

每个人都捐了，俺擦掉快流出的眼泪。去！又是骗人的，“黑蛋，回家！”“小四，到底什么情况，你给俺说说，俺吓的没敢看，那小孩怎么死了？”“那小孩没死，都是假的。”“你怎么知道的？快说给俺听听。”俺眼一翻，转脸就走。以黑蛋的智商，俺很难解释清楚。

俺一直都没想通，那个男孩到底是怎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死了的呢？”玩大把戏的人，确实有一套。

刺猬，芳龄37，灵璧某服装厂优秀职工，喜好文学，灵璧家园网新晋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