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期:重归少年,永远的水稻学校

 纪   实 

今年国庆节,初中同学在一家餐馆搞聚会。
聚会的意义在于重归少年,重回在水稻原种场学校读书的日子,与现在的身份地位无关。
70后都已人到中年,该经历的坎坷和幸运都已经历了,上有老,下有小,重任在肩却健康危机四伏。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身体还好不?当年的“秀才”韩秀兵出乎意料地胖了,且自称血压高,韩秀华和陈昌俊头秃了,佘振化因到诚信玻璃公司去打工瘦了,我头发花白。陈昌俊说,我们可是见一回少一回了。然后嘿嘿笑了两声,让我们几个先到的哥们脊背发凉。
聚会的发起人彭昌义,携洪湖籍王夫人在座。他一直是我们初中同学的骄傲,在华为公司干区域经理多年,退休后于今年在武汉投资办公司,在深圳、海南都有业务。每次初中同学聚会都是他发起,家乡情结和同学情结很重的人。
陈昌俊一直是聚会的组织者,这次也不例外。他生性豪爽幽默,大家都亲切地叫他“黑子”,初中时的绰号名。他一边聊天,一边打电话呼叫初中老同学。谁谁因为什么原因不能来都给在座的同学说明。来或者不来,大家都没什么遗憾的,至少还能得到曾同学的一些消息,来去随意。
“彭昌强因为明天要坐飞机回西安,先要去做核酸检测后才能来。”黑子说。
等待的过程中,大家又聊起同学的往事。
勇仔当年是最调皮的学生。黑子说他掏鸟窝从树上摔下来都没摔死,高压电也没能将他电死,真是命大。
于是大家就问勇仔的下落,离过婚,后又到广东结婚安家了。
“许文强,强哥来了!”陈昌俊说着就站起来和进来的彭昌强握手。
那时的我们班对香港电视剧《霍元甲》《上海滩》都迷恋得无以复加,直接把班上的同学命名为霍元甲、赵倩男、陈真、许文强、冯程程等等。
有一年搞歌咏比赛,我们二班的同学直接给班主任建议唱《万里长城永不倒》,班主任欣然同意,一班的唱的是《学习雷锋好榜样》。结果二班压倒性胜出。一班的学生赛后私下抱怨:这歌都老掉牙了,都没心情唱好。
那时的水稻原种场学校,是场办学校,含初中部、小学部、教师办公部、食堂、操场。本场的干部职工(绝大部分都是农民)的子女都在这里完成9年义务制教育,场长、校长的子女都在这里读书的,是很公平的教育。
还记小学时,老师就教我们写作文,我们的学校呈品字形,位于东西向赵家大山头,山下有绿油油的千亩稻田,稻谷溪湖;校后有桃树、果子(李子)树、柑桔树、梨树,就像花果山一样。事实上,教师办公部的对面有个土司令台,开会领导坐在上面,中间是操场。这是山上部分,山腰部分有教师宿舍,山下进大门旁有学校食堂。
水稻原种场的经济实力还是很强的,生产全县的水稻种子,搞特产开发,还有场办企业等等。当年的不少刚从师范毕业的年轻老师直接分配到水稻学校,有的还成了这里的女婿。他们属于公办老师。当然还民办教师,后来大多都考上了公办老师了。
昌强的个子初中时就是最高的,直追周润发吧。现在发哥都老了,而我们的强哥正意气风发,已经成了某建筑设计院的头了,依然是周润发式的发型,越来越帅气了。
他先是聊了下当前的新闻热点,恒大的事情,国家反电诈一万多人归国自首的事情。
刚谈了几句,发现不太对主题,马上回归到初中时同学的话题。听闻初中校友、儿时玩伴、诚信玻璃的老板邓呈信要到西安开发市场,他通过振华转达建议,目前不宜盲目扩大经营。
天气正热,话题便聊起划扑湫(游泳)的事情。那时的男生没有不划扑湫的,放假了老师管不着,上学了后老师要管的。有一年有几个背时鬼被班主任抓住了,惩罚他们在晒得滚烫的沙坑里划旱扑湫,肚嚢皮划得满是伤痕。
正因为有学校后面就有花果山,每年都会有学生在午睡间、或放学后偷桃子、果子、柑桔被抓住的,交到学校,老师是要重罚的。黑子说,有一年我偷桃子吃,班主任用教鞭把我的手掌都打肿了。
昌强说,那时候老师体罚学生是很普遍的,但没有哪个家长找老师和学校麻烦的。
我想也是啊,恨铁不成钢的家长往往直接学生拉到老师的面前说,我儿子不听话,俩(您)就给我往死里打!
昌义问我同班祥权的情况。我说,还是住在和平桥,豆皮生意做得不错,去年在武汉给女儿买了房子。
黑子说,提起祥权,就想到那年同学聚会了,他老婆怪我把他搞醉了,都不蛮不好意思再请啊!
说实话,喝不喝酒真的无所谓,彼此能记起,就是最好最真的同学。
洪湖的王夫人第一次参加昌义这边的同学聚会,竞然没来一个女同学陪。我们二班的班长刚菊在厦门,那是切莫不能回来的,谁愿意隔离啊。一班的女班长一直没参加聚会,不好请。
大家都看着黑子,他也就不住地摁手机联系女同学。
终于来了一个女同学,是小芳,还抱着孙子。“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这首歌火的时候,我结婚了,估计小芳同学都结婚了。当年,她的学习成绩并不好,但现在家庭还是很圆满的,都当上奶奶了。看来学分至上教育观念确实不好,不能因为学分不高而否定一个人的人生。
后来的几个女同学,都是一班的,我面熟却不知名。便找小芳了解,才知是江艳、龚晓萍、唐春蓉。
小芳让我想起他的父亲,张代刀(理发师)。孩提时的头发都上他给我理的,而且是上门理的。大集体主义时代,干部职工、生产队员的头发都是由代刀上门理的,可能有个理发票作为凭证,记不起来了。今年我还去找张代刀去理过一次发,算是怀旧吧。
还有一位叫熊芳的女同学的父亲是漆工,每到冬季来临之前,就会被场部派来修缮窗户,把破损的门窗玻璃换上完好的,以抵御寒风。
每年六一儿童节,场领导就会到学校参加庆典活动,给学生们送来糖果,每人的数量就几颗,但至今想来都很温馨。
唐春蓉让我想起她的母亲是老师,只是没有教过我。前些天还街上遇到过,但不能上前打招呼,她一定不会认得我。
那时,我们上学一般就几块钱的书本费和学杂费,是真正的免费教育。自带板凳上学,寒暑假才带回来家,何许这就是全民办教育的体现。
只要一闭眼,水稻学校教过我的老师,包括校长都能从脑海中浮现。那个时候的老师不搞补祼,不收礼,绝大数老师都是认真负责的。学生裸外完成作业后就能自由支配时间。那时候没有网络沉迷,没有被逼着补课,一个班也没有几个近视眼,却能更多地接触现实世界,自力更生,虽然贫穷,何尝不是幸运?
就这样一所普通的学校,照样培养了不少人才,如博士、硕士、企业家等等,要是有人来统计,公布出来,也一定会让人惊奇。但大多数学生都是留在了本地,成了本地社会家庭的中坚,这何许就是义务教育的本质。
上世纪八十年代后期,水稻学校初中部并入农牧中学,小学一直办到2000年才并到实验小学。我儿子在父亲的母校还读过2年多书。
聚会的同学到齐了就开始喝酒,然后一起去歌厅唱歌,二班的女同学唐春霞赶过来助兴。
关于母校水稻学校,每个同学的心中一定还有很多故事。我们曾经讲述过,今天讲述过,今后还会讲述。因为只要提到水稻学校,我们就会回归少年时光。
来吧,请听听我们的歌声和笑声,哪里还是年过半百的人。
哦,永远的水稻学校!

顾       问:王夏子

覃世良

李克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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