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璧小说】禁烧(一)
禁烧(小说连载)
文/胡桃夹子
(一)
马得名村长刚在乡里开完禁烧会议。
散了会也没回家,电瓶车就直接骑到了村部。打开广播喇叭,就把几个包组干部都喊来。马村长看着大家到齐了,就开话道:今天乡里开会,还是禁烧麦茬。乡长书记说,谁村先冒烟就处理哪个村。你几个有什么好点子,今年看怎么弄?
以前老百姓烧习惯了,包括马村长自己家年年也是割完就点把火。烧完了,杂草和地表害虫也全部烧死了。地里光当滴,净等落雨下种,那多省事?马村长自己地烧完了,还要督促其他人抓紧烧,赶种下茬。 这“莽一下"上边突然不让烧了,说是污染大气,北京的雾霾都与这有直接关系。马村长有点想不通:说是雾有毒,乖乖几十年的雾都没听说过有毒,现在突然间说有毒了,并且还有了新名字叫什么吊雾霾。
这马村长有个外号叫"麻溜快"。有一年全乡举行“社员运动会",当年马村长还是个生产队长。这马队长拿了个全乡第一名,连那些别的村从学校请来的运动员都没跑过马队长。从此这“麻溜快"外号就叫开了。这马村长不仅仅是腿快,执行起政策来也是不打折扣,雷厉风行。
生产队时候,"麻溜快"是生产队长。他一个上午可以转全队两圈,只要是湖里有人干活的地方都能见到他的身影。有一年队里在北湖种黄麻,是派几个妇女在那打麻叶,这马队长也去监督,谁知道有俩个妇女在麻地头沟里一边撒尿,一边拉呱竟然忘了提裤子,让马队长给撞上了。马队长从来走路都是看准目标后,就低头快速走路,从不抬头斜视。俩妇女正蹶腚说着话,看到村长突然来到,啊的一声大叫。这马队长才抬起头,往那沟里看去,只看到白花花两块,再仔细看是两个女人屁股。这马队长说,嚎什么滴?我什么都没看见,快提裤子干活去。从此妇女在湖里干活,解手都要有人站岗。因为队长腿太快,说不准那会蹿到跟前了。要是旁人看了还可以嚼他两句,这马队长整天本着个死人脸,谁敢嚼他?
这马村长原则性极强。他坚信,只要是上级政府让干的就没错?有人抬扛说“文化大革命"都对吗?马村长回道:那时候的官那个敢贪,现在的官又是那个不敢贪?一句话说的对方哑巴了。
自从小麦开镰,马村长就整天盯在湖里。马村长说,共产党说话都是有道理的,今天你不明白不理解,等段时间你就会明白理解了。对于群众不理解禁烧,说干部不吃粮食。马村长说:不吃粮食的共产党干部能把你们带到今天的家家有汽车楼房?干部不吃粮食,能带领你们过上这样的舒坦日子?想吃啥有啥,想穿啥买啥?一样问的对方哑口无言。但哑口无言不等于就百分之百的服从命令听指挥。有的楞头青就是要在地头上点把火试一试政策的强度。
马村长是每块地里除了包组干部,还另外派了两至三个不怕得罪人的党员和群众看着。马村长让这些看麦茬的人,手机准备两块电板,二十四小时不许关机,有事情就向包组干部汇报,包组干部如果处理不好就向他本人汇报。这不三组有个叫“刘小婊子"的光腚棒子,就不听宣传,就在地头点起了火。包组干部去弄灭了,他还点。包组干部拿刘小婊子没办法,只有偷偷的向马村长汇报。这"麻溜快"村长没多会骑电瓶车就来了。到了地头,扎好车子,一路小跑直奔这刘小婊子。这刘小婊子刚点过火,正在那地头蹲着尅烟,装没事人来。这麻溜快到了跟前照着刘小婊子腚就是一脚,骂道:x你娘刘小婊子,全大队就数你能,全乡就数你能?这刘小婊子腚上一疼,正想发火,一听是村长声音,拨腿就跑。这马村长接着骂道:你个狗日的给我回来,说跑步,别看我六七十了撵上你还是小菜。我不揍你,你过来给我说清楚。这刘小婊子知道麻溜快的厉害,以前挨他揍过几次,但这刘小婊子也从心里佩服这麻溜快,虽然喜欢嚼人,有时候还揍人,但麻溜快讲理,也讲人。
这刘小婊子听麻溜快这样讲,就回过头来站在那里,眼瞟着村长可得又揍他。马村长对刘小婊子说,现在上边一再强调不许烧麦茬,谁村烧就撤村长书记,哪乡先烧就撤乡长书记。你想让我挨撤了,你来干?唵!怎么就你狗羔子不信邪?你过来,我有话给你说。刘小婊子怯怯的走了过来。马村长说,我给包片的说一下,让你看麦茬,一天给你七八十块钱。你可干?这刘小婊子就是因为没捞到看麦茬闹的情绪,现在村长开口了,上哪里找去?就立马接口说道:俺村长表叔,你只要让我看麦茬,我敢说这一块地没人敢烧,谁敢烧,就是看不起我刘小婊子。众人听到刘小婊子发这狠话,都心里打起了鼓。
这刘小婊子可不是饶人的茬。曾跟一个江湖卖艺的学过两年“三脚毛",从小爱打架。就是我们这片说的是标准的"吊能台"加“初吊包"。今天被村长看起,让他“帮助禁烧"(这是村长给他的高帽),心里甭提多高兴了。
马村长看刘小婊子有归附之意,就对刘小婊子说:一会我让人给你送袖章,草帽,毛巾来。今天从这会起,就算你上工了。说完这话,马村长给村民们打过招呼,就骑车子去了其他组检查情况。
村长刚走,这刘小婊子就开讲了:都听着,谁要是敢烧麦茬,我也不给村长汇报,我直接给派出所汇报,请你进局子吃“八大两"。几个妇女听了,都背对着刘小婊子撇开了嘴。
(未完待续)
【本文作者系灵璧禅堂湖人氏陈长柱先生】
本文作者系安徽省散文家协会会员,安徽省民俗学会会员,宿州市作家协会会员,宿州市散文家协会会员灵璧家园网一级作家,灵璧禅堂湖人氏陈长柱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