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爷爷因了疫情的原因,没能回老家过年,不得已只能响应党的号召,留在原地与我们一同过年,我自己的爸妈亦是如此,但好在大家都在亲人的身边……即将过去的鼠年里,有太多这样的不得已吧,而我们也在经历之后,慢慢成长。前年过年的一片旧文《“偷肉”》,那时“天下太平”,还没有“就地过年”的说法,当然也还没有妹妹……今日稍作修改,应景重发,祝愿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农历三十一早,姐姐和她爸出门,说是再去超市买点东西,那一刻,我有点恍惚。多年前,我和姐姐一般大,盼着过年,盼着过年赶花花集(年集)。我特别希望的是奶奶能和我一起去,只是奶奶是小脚,不便出门,奶奶在门口和我们挥手说“集上小心点”之后,我就牵着爷爷的手去赶年集了。对于大人来说,赶集是要置办年货的,需要惦记着买点什么,而我什么都不需要想,只要放开眼睛,尽情饱览年集的风光就好,缩起身子不被挤到就好。我不晓得大人的年货到底买全买齐了没有,每次回来手里拿着糖葫芦,或者是一小截甘蔗,又或者是一个烤红薯,边走边吃,那感觉甚是满足,至今仍然让我回味无穷……再大一些,和爸爸妈妈一起过年的时候,年三十那天,午饭后,我和妹还有老妈三个人,会一起包饺子。面和馅是早就弄好的了,午饭一过,老妈就喊:“赶紧来包饺子了,早包完早完事哈。”于是,我和妹,搬个小凳子围着桌子,擀皮的擀皮,包的包。也就是那个时候,老妈的年年要吃点素饺子,什么一年会“素素静静”的;什么馅多剩了,就是来年钱多够花的“坚定理论”不断响在我耳朵边,成为我对过年的独特记忆。弟小的时候也愿意参与,或者是包或者是帮着摆饺子,不过,等弟大一些,就不愿意和我们掺和了,一定会跟着爸去忙活了。弟会跟着爸再把院子打扫一遍,去村庄的尽头请爷爷娘娘(就是死去的列祖列宗),回来供奉在家里的客厅里,客厅的正中摆满我一个也不认识的牌位……昨天,我们也去了超市,我们问姐姐想吃点什么,你说想吃红烧肉,最后又纠正道:“我想偷肉!”我和爸爸大笑。姐姐说的所谓“偷肉”,是有一次,老公新学了个做红烧肉的方法。首先是用香料把五花肉炖好,然后把肉放置晾一下,然后再红烧。就在老公晾置肉的时候,姐姐去拿了一块肉吃,觉得很好吃,于是偷吃了好几块,老公发现了,问是谁偷吃了肉啊,姐姐捂着满嘴是肉的嘴巴,嗤嗤地笑……于是老公的这道菜就成了“偷肉”……昨天,老公做得红烧肉很好吃,晚饭,老公做了红烧肉炖白菜,我觉得好吃极了,而姐姐念念不忘的还是半成品的“偷肉”环节……姐姐处在的社会和所经历的事情,是我小时候无法想象的,但是这似乎并不影响我们对“年”的那份不变的渴望和热爱。也许是因为团聚吧,因为仪式感吧,因为是亲情最为浓烈的时刻吧,因为我们每个人对逝去的年都有着自己的独家记忆吧,因为我们对即将到来的年都有着无限的憧憬和美好愿望吧……
后记:
我:曾任高中语文教师,目前全职主妇
老公:孩子的大玩伴
姐姐:七岁
妹妹:一岁七个月,姐姐的小跟班
把繁琐的生活点滴和心路历程尽量如实呈现,所以我们在面对任何一个生活瞬间,或者是教育孩子的瞬间,很多都是出于本能的反应,这些不足以成为教育孩子的范本,只是我们自己生活痕迹的留念。
这些琐碎的生活对世界来说,毫无用处,而于我而言,这就是生活的全部了。
我记录着,反思着,同时也审视着自己和自己的生活。
和老公一起分享,以后是姐姐,再以后的以后是妹妹,我期盼着在一个阴雨的午后,我们一起打开一篇文字,聊起曾经的趣事,彼此会心,禁不住开怀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