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红楼梦》札记：奴几？老几！

读《红楼梦》札记：奴几？老几！
邓 牛 顿

《红楼梦》第三十六回，凤姐当家遭人抱怨，为丫头份子钱被王夫人问询，心中不快。她冷笑道：“……如今裁了丫头的钱，就抱怨了咱们。也不想一想是奴几，也配使两三个丫头。”
第六十回，赵姨娘骂芳官。芳官一行哭，一行说：“……姨奶奶犯不着来骂我，我又不是姨奶奶家买的。'梅香拜把子－－都是奴几呢！’”
红研所本注释说：1、奴几－－奴才辈。几：指排列、辈分。2、梅香拜把子－－都是奴几－－歇后语，意谓不管老几，都是奴才辈的。梅香：婢女的代称。拜把子－－结拜成兄弟姐妹。几：指次第、排行。
我从头次读《红楼梦》，就根据少年时代的语言经验，认定上述“奴几”，是作者以音记字，应该写作“老几”。因为，在故乡湖南的土地上，常常听人质问别人：“你算老几？”
后来，几次 读到《红楼梦》上述这些地方，都不断质疑“奴几”。直至看到2008年7月红研所本第三版上这些注释，就更觉得不对！
查阅电脑，“你算老几”，跳出如下材料：
一、歇后语。“自己跟自己结拜，你算老几！”
二、周恩来总理1961年6月19日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说，“人民喜闻乐见，你不喜欢，你算老几？”
三、2016年12月1日，湖南电视台知名主持人大兵发生交通纠纷，交警介入。大兵质问交警“你算老几？”随后大兵自录视频向电动车主和交警致歉。
以上足以证明，质问别人，“你算老几？”乃是中国民间普遍流传的口头语。
我长期研究认为，脂砚斋（郭云）是《红楼梦》原始作者。她自幼从外地进入长沙地区，学会了长沙地区方言，但由于出生外地，故某些字音会存在咬字不准的毛病。前述将“老几”错写成“奴几”，即为其例。
以至以后若干版本出现更多的谬误。如第三十六回，舒序本改成“奴才”，蒙府本、甲辰本、程甲本改成“自己”;第六十回，蒙府本、程甲本改成“奴才”。一错再错！
这就是我为什么研究红学需要寻找原始作者，知人论世、知人论事、知人论书、论人论“词”的缘由。
2020年4月9日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