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 | 老之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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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地的老奶奶和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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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浇花,不经意听见了窗外菜园子里的大爷和老奶奶的对话。

大爷:今年高寿啊?

老奶奶:88喽!

大爷:身体硬朗就成

老奶奶:凑活活着呗

快聊到死亡的话题时,谈话戛然而止,大家默契的四散开来。通常聊到“死亡”,遇到的反应都是:没什么好聊的,别想那么多……

就像性教育一样,死亡教育也是一个被回避的话题。看了很多书,大多是佛学的思维,粉饰太平,尽量让死亡显得平淡、正常。但哪个老人能真的不想这个事儿呢?

我也是没想到,天天在门口空地忙活又中气十足的两位老人,都这么大年纪了。尤其是那个老大爷,他有好几个大塑料桶,就放在小区净水机旁边,接排出来的废水,然后再提回来浇菜园子。那一桶水,少说也是二十斤吧。

老大爷就住我楼上,每天一半的时间都在菜园子里。浇浇水,菜园子里溜溜弯,装装篱笆,跟来来往往的人聊一聊,大家都会夸大爷地种的真好!有时候感觉,大爷种地或许也不是为了动一动,可能就是有个事情可以和大家说上那么一会儿话。

大爷和老奶奶都是独居老人,在潘家园这一片的老小区,这种情况很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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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废品的独居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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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单元还有一个捡废品的老大爷,80岁,之前当过兵。1979年被派到云南驻兵,应该要打越南,后来又没打起来,大爷又回来了。估计是大爷出的最远的一趟门了,讲的很是高兴。
由于高血压偏瘫,大爷有一条腿走路一瘸一拐的,现在也是一个人住。家里不差钱,子女都定居国外了,他没事儿在小区捡捡废品,还会把捡到的食物衣物送给另一个独居的奶奶。

美国当初有一个统计数据:20世纪初,65岁以上的美国人,60%与孩子同住;到了60年代,这个数字下降到25%;到1975年,只有15%。当时的数据统计预测,这个趋势将席卷世界。目前来看,已经蔓延到中国。恐怕只有印度还有群居的习惯,当然,也不知道能延续多少年。

2012年,北大中国社会科学调查中心的《中国民生发展报告2012》显示:全国75.2%的已婚子女不与父母同住。这个比例和60年代的美国一样,按照美国的趋势,现在2020年,中国不与父母同住的比例应该是80%-85%。

我们住的潘家园这一片,几乎全是老年人。很多餐厅也都有15元、20元的快餐,感觉也是专门给这些老年人定制的。不过确实,老年人在家做饭确实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容易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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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红袜子的老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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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外围有一排平房,平房门口的那条路很少有人走。疫情期间,小区又是封门又是封路的,那条路更是没人,我会去那条路上滑轮滑。有个穿红袜子的老大爷,每天13:00就会出来晒太阳,大概17:00日落就搬着凳子进屋了。

感觉老大爷也是太过无聊,时不时要指导下我的轮滑动作:降低重心、腿往外伸、别那么快换脚……。好几次害的我摔倒,甚至导致我一走到他跟前就会步行不稳。后来大爷也就不说了,每天就坐在那儿晒太阳,什么也不干。

人到了80岁,肌肉流失加快,预计会失去25%-50%的肌肉。80-85岁,约一半的人牙齿全部掉光。而到了85岁,记忆力会严重受损,40%的人会得老年失智,也就是老年痴呆。

老之将至,每天看着日出日落,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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