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柳 | 悲情黄土之励志篇(上-下)上
一座座山来一道道沟,我照不见那妹子我不想走
二狗一步三回头,在塬头的三岔路口徘徊,二狗他大,骂二狗没出息的货,眼瞅着娃娃,单薄的身体,像失了魂,心里难受的要命,嘴上没说,心里恨死了高茂才,嘴里叼着旱烟锅子,索性坐在三岔路口旁的一棵老榆树下,吧嗒、吧嗒吸着旱烟,眼睛飘向来时的路尽头。
二狗和艾草是同村人,在黄塬给艾草工地上开挖掘机,人比较机灵,很会揣摩艾草的心思,深得艾草喜欢,这次,艾草承包了黄塬中学修建,自然需要二狗这得力干将,二狗开着崭新的挖掘机,把原先破旧的几十孔窑洞,用挖掘机轻轻一扒拉就塌倒,一来一回装满了小型翻斗汽车,没十来天功夫,就把学校拆除完,顺便把原先的小坡垫平。
艾草站在旧学校边,感慨万千,回想起那些年和蓝燕一起上学的事情,心里无比凄凉,点燃一支烟,狠狠地吸一口,一回头,看见他大艾达文,正朝他走来,人还没走到跟前就骂艾草,你个半脑子货,把那小沟免费垫平,谁会多给钱。艾草,笑了笑,没说什么,赶紧给他大递了一根烟,说:“我的去那头看看,看地基挖的咋样。”留下他大独自走开,心里却盘算,给塬上中学免费垫了个操场也算是好事一桩嘛,嘴里不由得哼着小调。
一个假期,基本完成了基建,乡长在校长的陪同下,进入施工现场,艾草赶紧上前迎接,并把工程具体工期汇报,乡长夸奖艾草办事效率高,校长在侧旁说:“艾草为黄塬中学,免费摊平一块操场,是一位懂得感恩的有为青年企业家。”乡长一听,说:“那等学校剪彩那天,一定要为艾草戴一朵大红花。”艾草赶忙推辞说:“一切都是应该的,造福子孙嘛。”
临近开学,新的校园基本完工,它坐落在黄塬的乡政府旁,略显得乡政府有点土气,乡长站在乡政府院子,望向黄塬中学的五排六层教学楼,不由得感叹,从此刮风下雨,再不用担心念书娃娃们的安全。掏出腰部的手机,向县上汇报,黄塬中学落成,特意邀请了县电视台、教育局、主管教育副县长等人,日子定于九月二一剪彩。
九月二一日是黄塬的集市,又是学校迎接学生报到的一天,那天气势隆重,乡长发言足足说了两个小时,接下来校长又说一个小时,具体说些什么,艾草不记得,艾草在乡长邀请副县长剪彩的那一刻,发现台上坐着蓝燕,而蓝燕前面主席台上放着一个牌子,写着老师代表。艾草在一窜鞭炮中,悄悄地走出了黄塬。只听见身后广播上响起,有请我们的优秀青年企业家艾草上台讲几句,蓝燕在人群里极力搜寻艾草的身影。
二狗给艾草开挖掘机,在黄塬上一干就是一个月,而在这期间,认识了黄塬镇上开饭馆的阿瑶,阿瑶他大是黄塬上有名的地头蛇,一看二狗是个农村娃娃,没有好的背景,死活不同意,二狗私下约见阿瑶,被他大撞见,喊了几个二流子,差点把二狗报废了,要不是听说给艾草开挖掘机。二狗是条汉子,擦掉嘴角淤血,一拐一拐回到工地,把行李一收拾,等阿菊他大不在时,就偷偷的去阿菊饭店,想带着阿菊私奔。
且说,约定时间已过,眼不见阿菊到来,二狗多少有点担忧,他大怕二狗出事,也跟着跑出来,安慰二狗回家务农,等伤势好点,在农村找个合适过日子的人。谁知阿菊他大,听到风声,把阿菊锁在家中,拉了根锹把,满黄塬找二狗。
太阳快要落山,黄塬周边的村庄,冒出缕缕炊烟,外出得羊子,在孩童嬉戏中归圈。二狗他大一把楸上行李,拽着二狗向碾子村走来,而后山照看水坝的迷糊爷爷,拉着二胡唱道——
一座座山来一道道沟
我照不见那妹子我不想走
远远的看见你不敢吼
我扬了一把黄土风刮走
山挡不住云彩树挡不住风
连神仙也挡不住人想人
长不过个五月短不过那冬
说是难活不过人想人
你在那山来我在那沟
咱拉不上那话话咱招一招手(文中歌词,来自陕北民歌)
长不过个五月短不过那冬,说是难活不过人想人
且说,二狗和他大回到碾子村,一睡就是三天,差点急坏娘老子,第四天头上,二狗拿着锄头和他大下地干活去了,谁知一门心思想着黄塬上的阿瑶,错把糜子锄了草留下,他大唉声叹气,让其赶着一圈羊,去后山放牧。
后山是一座荒山,水草茂盛,况且还有迷糊爷爷作伴,时间久了,性情自然改变了许多,迷糊爷爷没事的时候,总坐在后山顶上,拉着二胡唱道——
你给谁纳的一双鞋垫垫
一对对鸳鸯戏水水
女娃娃的心思不敢猜
煤油灯灯开花爱死人
你若有那心思天黑黑就给我拿过来
远远望见不敢相跟上走
天一黑就往后沟沟里跑
一黑夜跑它十几回
上河河结冰下河河流
叫声妹妹
你给哥哥把门门来开(文中歌词,来自陕北民歌)
二狗,没事总爱往山顶顶上跑,起初,迷糊爷爷以为二狗喜欢听他唱歌,而每次唱歌格外卖力,一日发现,二狗眼直盯盯望着去向黄塬的三岔路口,心里明白了原委,自那以后,迷糊爷爷再没去过山顶,而是坐在半山腰的一块大石头上,依旧拉着二胡唱他的信天游。
有几日二狗没来后山放羊,迷糊爷爷起先没太注意,后来才听人说二狗,去县城打工去了,续二狗放羊的是他大,一没事就圪蹴坝提上,掏出旱烟锅子,装满烟叶点燃,用大拇指压结实,叼在嘴上,吧嗒,吧嗒,一脸愁苦相,为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二狗,提心吊胆操碎了心。
要说二狗,一个人搭着去县城的客车,路过黄塬时,客车进站装人,二狗神不知鬼不觉,来到阿瑶开餐馆的那条街,刚走在街心,就被人从身后一把拉到没人处,二狗刚要拼命,一抬头却发现是艾草。一下软下去,圪蹴在那泪流满面。
那日,二狗不辞而别,让艾草感觉莫名其妙,打算过段时间去碾子村走走,顺便把工钱结算,可是一直忙的脱不了身,也就把这事耽搁了。后来听说,二狗和塬上地头蛇的女子好上了,被地头蛇带人打了一顿,撵出了黄塬。为这事,艾草找人过去理论,这些是后话。
艾草说:“地头蛇得罪了上面某领导的儿子,被关起来了。”二狗一听,急忙问艾草,阿瑶咋样了,艾草说:“阿瑶,还就那样子,对她大恨得牙痒痒。”二狗赶紧告别艾草,径直向阿瑶开的餐馆走去。远远地望见,阿瑶的餐馆门开着,二狗走进店,里面没一个顾客,显得冷冷清清,阿瑶趴在柜台上打盹,突听见有人进店,头也没抬问道,吃什么饭了?二狗站在那一句话也没说,瓷瓷的盯着阿瑶,阿瑶抬头看这位食客,何许人也,不看则已,一看如晴天霹雷。
忙走在跟前,揉了揉眼睛,一把抱住二狗,痛哭起来,二狗慢慢平稳了心情,阿瑶擦干眼泪,忙着要给二狗做吃的,二狗说:“不忙。”把阿瑶搂进怀,狠狠地亲了一口。阿瑶赶紧躲开,红着脸说:“大白天的,你坐,我进里面给你做点吃的。”挑帘进后厨,掏了一碗面,倒入洋瓷盆里,放了少许水,挽起袖子,开始和面。二狗在前台坐了一会,无事可做,打算进后厨帮忙,刚走到后厨门口,发现阿瑶背对着门口,屁股蛋翘得老高,胸前一对奶子,若隐若现,二狗也顾不得许多,一把扑进去,拦腰抱住,喘吸着粗气,阿瑶拿两个面手推搡,二狗一双大手在阿瑶身上游走,不一会,阿瑶停止反抗,身体贴得更紧,二狗一把将阿瑶的裤子退在大腿根,压在灶台上,抽插起来。
不大一会,外面来人喊:“阿瑶,阿瑶。”却不见回答,兀自走去,嘴里念叨着,刚才明明还在了。二狗还向一头发疯的狮子,这刻,却像一头绵羊,温顺的搂着阿瑶。阿瑶躺在二狗怀里说:“二狗哥,你一定要娶我,不然,我以后咋嫁人。”二狗把阿瑶亲了又亲说:“阿瑶,你等着,我会回来娶你的。”翌日,二狗求艾草想办法,把地头蛇放出来。没过几日地头蛇就被放了出来,后来听说是二狗求人把他从牢里弄出来,也就在没有找二狗的事,当然,对于二狗和阿瑶的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听说,没过多久,艾草带着二狗去县城包工,走的那天,阿瑶来送行,二狗在上车时,发现送行人群中的地头蛇,看见二狗看他,低着头假装点烟。
沙柳,原名:王利雄,字:觉也,号:疯癫散人;男,1985年出生于陕西神木,榆林市作家协会会员,陕西省煤化作家协会会员、燕赵文学签约作家;作品发表《人民文学》、《诗导刊》、《作家导读》、《西安商报》、《煤炭》、《新中国》、《家园文学》、《参花》、《北方诗林》、《陕北诗选》、《榆阳文学》、《蒙阴作家》、《诗界》、《同人》、《诗享客》;发表网络诗刊的有《今日好诗》、《美诗美韵》、《大沽河诗刊》、《女娲抟诗》、《左右手诗刊》、《未央文学》、《中华唯美汉诗精品选》、《诗意天空》、《左邻右舍》、《中国爱情诗刊》、《艺海拾琛》、《文学天空选刊》、《招摇诗刊》、《汉唐诗苑》、《岁月诗刊》、《兰西诗苑》等;中国诗人论坛、中国诗人网、中国煤炭新闻网、中国文学梦网、大西北诗刊、突围诗社等发表诗歌、小小说、散文百余篇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