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阳林 || 拜谒司马迁 ||“一人一城一故事”优秀征文选登(1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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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谒司马迁

作者|胡阳林(陕西商南)

  起个大早,我们便从美丽的洽川驱车前往韩城,但终因偕老执幼,走走停停,再加上人生地不熟,修路改道,南辕北辙,以至我们达到韩城市芝川镇之时已将至晌午。

  秦岭已过的八百里秦川再无任何山岚阻遮当空射下的万丈阳光,它如千千万万只密密麻麻的绣花针铺天盖地地从天而降,穿透单薄的衬衣就仿佛是射在了裸露在外的肌肤上,使人感到一种火辣辣的痛。或许是冥冥注定,这倒是与人的心情是暗合的。几天以来,看到了从天上滚滚而来,而又奔流到海不复回的黄河之水,给了我视听上的震撼和精神上的驰骋,而“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和“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的洽川,更多地带给我的则是一种古朴淡淡的情愫,到了眼下这个注定与司马迁与《史记》结缘的福地,则让我感受到一份沉重......

  “丞相祠堂何处寻,锦官城外柏森森。映阶碧草自春色,隔叶黄鹂空好音。”杜甫描写诸葛亮的这首诗放在这里也是极其恰当的。寻一块树荫停好车,便直奔售票大厅。晌午时分,大厅内寥寥无几人,仅开着的几个售票窗口内的小姑娘也是喝着开水,打着哈欠,没精打采的。令人意外的是,凭作家、记者、教师等行业的资格证购票竟然可以打折或免费,我们几个虽都未随身携带相关证件,但工作人员却认了我们身份证上显露的职业,我们也因此享受到了特殊的待遇。

  大厅外的广场上,几个孩子无惧炎热,饶有情趣地滑着旱冰,那阵阵清脆的笑声随着丝丝轻风似乎一直传到了远处高高矗立的司马迁塑像的耳朵里了,因为我似乎看到了塑像在阳光下微微地点了点头。通往塑像的这条路建得很长、很宽、很阔,这恐怕是司马迁生前做梦也想不到的,后人竟然给自己铺设了这样一条平坦而又宽阔的大道。路的两边都是些松柏之类的树木,郁郁葱葱的,偶尔从中飞出有一两只乌鸦之类的鸟儿发出三两声怪叫,而后又钻入树丛中不见了踪影。我们沿着路两边的树荫,慢慢地来到了塑像前。

  司马迁的塑像被设计得很高大、很伟岸、很英俊。他手握书卷、昂首挺胸,大有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意蕴。我十分理解设计者的良苦用心和对太史公的敬慕之情,但我想历史上的这个男人的一生大多数情况断然都不会是这样的,在时人的心目中这应该是一个肚子里有点墨水的书呆子,一个有点不识时务不识抬举的臣子。

  我们在山脚下稍作歇息,便直奔祠堂而去,过了检票处便是一段崎岖不平的石板路,路面坑坑洼洼的十分难走。听旁边路过的一个导游讲,这条路就是司马古道,是当时上下山的必经之路,已有几千前的历史,路面至今也未曾修过,只是后来为了保护游人的安全才在路的右边修设了围栏。看着路面上的沟沟壑壑,我仿佛看到了一个瘦弱的文人步履蹒跚的背影,但他的步伐又是那样的坚毅而矫健。路面虽不平,但铺设在路面上的石块却已经变得非常光滑了,我想当时隐居在这里修史的司马迁是不会经常上下山的,这些光滑的石块应该是千百年来后人文人墨客脚踏的结果。

  大约爬了百余个台阶,便来到一处简陋的房舍。说它是房舍也许都不一定完全准确,因为它无门无窗,三面通风,只有几根立柱支撑着破旧的屋顶。后面的青砖白墙显然是后来修葺的,显得较新,只有历经风霜雨露的立柱呈现出的斑驳的色彩诉说着它的年龄,屋顶瓦缝间的枯草似乎也在倾诉着这里曾有着怎样的一段历史。房舍里摆放得都是一些陈旧的生活用具,有磨面的磨盘,有织布的纺车,有劳作的农具,有装水的木桶等,这些久远的古物,都让我在脑海中闪现出了司马迁和他的后人们在这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清贫而又平淡的生活场景。

  沿着古道拾级而上,就到了司马迁的墓地。墓并不大,但却处于一个非常高的位置。我明白修墓者的良苦用心,这个不向命运低头的文人的灵魂,理当栖息在广袤的苍穹之中,理当栖息在芸芸众生的头顶之上,供千秋万代的人敬仰,供四面八方的人膜拜。墓碑是清乾隆年间韩城的知县安排能工巧匠用黑色大理石雕刻的,上刻有“汉太史司马公墓”,字迹因风吹日晒变得模糊不清了。墓的顶部有一株修祠者植的古柏,上悬挂有介绍说明小字,目测这个柏树距今应该已有千年以上的历史了,它仿佛一位饱尝人间风雨却又精神矍铄的老人,默默无语地俯视着人世间的一切。我带着小孩在墓碑前三鞠躬,就准备沿着小路往回走,却无意发现柏树的另一面挂着一个五子登科的牌子,上说柏树分为五棵枝,寓意前来虔诚祭拜之人均可五子登科。我想这应该是后人对未来的美好念想罢了,因为作为知识分子的司马迁是一个连自身都难保之人。记得中学历史上学过,公元前99年,司马迁因替投降匈奴的李陵辩护而惨受宫刑,甚至殃及家人和族人。祈求一个命运悲惨的知识分子来祝愿自己五子登科,似乎只是一种自我安慰和一厢情愿罢了。

  从另一条小路返回时,经过司马迁和他后人的居所,同样是朴素而又简陋,里面陈设的是些久远的书桌和木凳、粗糙的布衣与碗筷等。站在屋内,我仿佛看到了这位坚强乐观的文人正在桌前奋笔疾书,用自己的生命书写着伟大的《史记》,“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的《史记》。

  返回的路上,我们又碰到了先前的导游,他给身边的人介绍说,正在树荫下乘凉的老人都是司马迁的后人,我本想去与他们闲聊几句,但看着他们一边听着秦腔,一边眯着打盹,那悠然的神态,故便没有打扰。但不知何故,心情也陡然舒畅了起来。我想,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司马迁的死,在那些达官贵人的心中自然是轻于鸿毛的,但在他的家人及知识分子的心目中却是重于泰山的!诗人藏克家写到:“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司马迁显然属于后者。在浩瀚的历史长河中,多少飞黄腾达权贵之人都终被风吹雨打去,而又有多少看似潦倒窘迫寒酸之人在大浪淘沙之中被人捧起,而司马迁,他一定是还永久地活着的那一位,他永久地活在了芝川镇,活在了韩城市,活在了古长安,活在了历史上,活在了每一位知识分子的心中!

  下山路上,依稀可以听到从远处传来有力的秦腔声……

 

作者简介

  胡阳林,男,商南县赵川镇人。多年来,笔耕不辍,尝试小说、散文、诗歌创作,在报刊、杂志、网络等发表文学作品、宣传信息等50余万字,代表作有《桃花运》、《都是手机惹得祸》,作品散见于江山文学网、火种文学网等。

关于评奖

  2016年11月份开始,〈嘉年华时光〉联合“大秦岭牛伯伯核桃酱”、陕西中烟面向全国文学爱好者开展“一人一城一故事”征文大赛,每个月,经过编委会初评、读者参与和网络微信投票,会在〈嘉年华时光〉公众号里公布获奖名单,共评出:

  一等奖一名,奖励价值128元的核桃酱大礼盒一个、价值49元简装核桃酱一提、陕西中烟延安(红韵)两条(每条260元)、胡锋先生书法作品一幅。

  二等奖两名,奖励价值49元的简装核桃酱两提、陕西中烟价值260元延安(红韵)一条。

  三等奖三名,奖励价值49元的简装核桃酱一提、陕西中烟延安(红韵)礼盒两个(每个价值60元)。

  优秀奖若干名,奖励陕西中烟价值60元延安(红韵)礼盒一个。

  一二三等奖获奖作者将颁发荣誉证书。

投稿邮箱:408440374@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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