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季追凶‖文/邢文旭

雨季追凶

坐在我面前的男人露出了狡黠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我叫江俊凡,是一名警察,出生在一个偏远山村,从小父母双亡,是一名孤儿,是村长爷爷看我可怜收养了我,将我养育长大。
目前,我正在医院做最后的检查,准备出院。
一个半月之前,在一次杀人案件抓捕行动中我被嫌疑人在腹部捅了一刀,好在没有伤到要害部位。经过一个半月的治疗,今天检查后我就可以出院了,之后每隔一段时间复查一下就可以了。我住院所在的外科旁边就是急诊科,每天看着一批批忙碌的人来,又看着一批批的人离开,虽然作为警察,见过不少尸体,但是这几天急诊科陆续收到好几例心脏病突发的病人,无一例外全部都去世了,不禁感叹起生命的脆弱,我的心情就像现在这雷雨多发的雨季一样有些阴沉,想到这里我忽然想起抚养我的村长也患有心脏病,而我也因为工作原因好久没有回去看他老人家了。一不做二不休,反正已经休了一个半月了,我干脆请假,准备回家看望村长。
收拾好行李,买好车票,又给村长买了补品和一部新手机,他那部老诺基亚也该换换了,一切准备妥当,就坐上了回家的火车。
在车上,坐在我旁边的是一名穿戴整齐,文质彬彬的中年男性,但是总觉得怪怪的,而我对面的是一名充满活力的青春少女。通过他们的对话,我得知二人是师生关系,女孩学习的是素描,此次出行的目的是去野外写生。我出于无聊于是也跟他们聊了起来,原来男人叫聂铭,女孩叫郑容,他们写生的地点正是我出生的小山村,正好回家的路上不会那么无聊。
聊着聊着我想起自己竟然忘记给村长爷爷打电话了,掏出手机刚要打电话,才发现手机没电了,于是我向聂铭借了手机,打完电话后他并没有马上把手机收起来,而是操作了几下才收起来,我看到他是删除了刚刚的通话记录,看到我一脸疑惑的表情,聂铭解释道,他是有强迫症才会这样子的,叫我不要介意。他说完我才明白刚刚为什么会感觉这个人怪怪的,穿戴太整齐了,整齐的过分,哪怕车厢里人这么多这么热的情况下,他依旧是每一个纽扣都扣着,长袖的衣服也没有向我一样撸起来会凉快些。
火车缓缓驶出城区,在城乡结合部的大广告牌上,工人正在更换新的广告牌。虽然没有完全安装好,但是我依旧在那上面看到了一张令人憎恶的脸,本市著名企业家郑明。这人表面上是个成功企业家,实际上是个黑白通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家伙,甚至涉黑涉毒,道上人都跟他叫“炭疽”。但是他做事一向谨慎,从来都是让底下人去做,而他不会留下任何证据,警方拿他也没办法。他曾经多次让手下人借着开发的名义在偏僻的地方建制毒工厂,牟取暴利,警方抓获嫌疑人后从没有人把他供出来,以至于他现在依旧逍遥法外。这次的广告估计又是想假借开发之名,搞一些违法犯罪的勾当。
经过几个小时的跋涉回到了当地的小县城,又换乘大巴车颠簸了一个小时才到达村口。由于雨季,道路泥泞不堪,大巴也无法继续前行。于是我们三人下了车准备步行进村,别看师生才两个人,大包小裹的还挺多,换洗衣物,写生用的画笔,画板等等,郑容还带了一大包的零食。虽然我也拿了不少东西,但是出于警察的责任心,我还是腾出手来想帮聂铭分担一下,于是我拿起了他的一个包裹,不大但是也不轻,如果我不帮他的话,再加上他其它的东西会费不少力气。但是我刚把包裹拿起来,聂铭说了声“那是我的颜料”,就被聂铭接过去了,八成是强迫症又犯了。
我们三个人就这么走在乡间泥泞的路上,好几次都险些摔倒,前面不远处有几个年轻人围着一辆车不知在干什么。走进一看原来这辆车陷进了泥里,这几个人呢正在推车。本来我想帮帮他们,可我确瞥见了他们工作服上的logo,那不就是炭疽公司的logo吗?原来炭疽那个恶棍这次又把伸到了这,我得赶紧去告诉村长。
村长家在半山腰处,虽然并不好走,但是总算是平安到达了,把给村长买的补品和智能手机交给村长后就介绍了一下跟在后面的聂铭和郑容。村长了解情况后就找了山脚的两家村民,安排二人在村民家借宿,二人谢过村长后还送了村长一个小CD机,这东西虽然在城里已经逐渐淘汰了但是在这偏远农村还是很受欢迎的。但是其实我知道村长为了省钱,家里的电视机并不常用,平时都是听他那台老式收音机的。这两个人也给借宿的村民带了礼物,怪不得大包小裹得那么多。
送走了二人,我就问起了村长的身体状况,村长跟我说虽然他心脏不好但是不算严重,不需要吃药维持,为了以防万一他床边的抽屉里放了一瓶速效救心丸。然后我跟村长说起了回来时遇到炭疽的公司员工的事,将炭疽的为人,曾经的所作所为都告诉给了村长,村长表示一定会拒绝他们在村子周边搞开发。这天晚些时候炭疽公司的那些人果然找上门来,想要在村子开发一个山村旅游项目,跟村长谈一谈合作的事情。村长当然是严词拒绝了他们,吃了闭门羹的他们面露愠色,我知道炭疽是个不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家伙,于是亮出了我的警官证,这帮人看了之后虽然走了,但是我依稀听见他们转身离开时说了一句警察算什么,回去告诉老大......
而我也担心那群人回来闹事,我就决定在村长家多住几天,这几天是天公不作美,雷雨一直下个不停,估计想要写生的师生二人也没法去写生了。三天之后,天气放晴,我见炭疽的手下也没来闹事,老爷子身体也无大碍,我就决定回去工作了,毕竟不能长时间请假,我是一名警察,我有我的工作和责任。收拾好行李,还要走到村口去坐大巴,期间路过师生二人借宿的民居,发现他们正趁着天晴,在外面写生呢。
只见聂铭跟郑容说:“你怎么能这么铺画纸呢?一定要从左到右铺上去,记住了吗?”我很是疑惑,于是我问他为什么,他跟我说他一直都是这么铺的。应该还是因为强迫症吧。我问二人什么时候回城里,聂铭答到:还得几天吧,前几天下雨,时间都浪费了。临别我还听见道了别,我便继续往村口走,去等大巴车。
等我坐上了大巴车才想起来,我竟然忘记教村长怎么用智能手机了,村长一直用那个古董诺基亚,从没用过智能机啊。我真是太粗心了,可是现在已经上了回城的车了,看来我还得抽空再回来一趟,教村长用智能机。
等我回到警局的当天又下起了雨,一整夜都电闪雷鸣的。没想到第二天我就收到了同事李颖打来的电话,说村长意外去世了。我二话没说就立刻动身回去,当我到的时候李颖跟我说起了情况。发现尸体的是炭疽公司的员工,原来他们并没有离开,而是等到我走后想找村长的麻烦,逼迫村长和村民签署合同,没想到刚进村长家门就发现村长倒在地上,旁边速效救心丸散落了一地。他们立刻就报了警,警察到场后初步认定为村长心脏病突发死亡,为意外死亡。尸体已经送到了警局,结案后就送去火化。
警察带炭疽的员工回去录口供时我发现这些员工带了一个黑色的箱子,我让他们打开,他们说那是他们汽车坏了换下来的旧电瓶。他们走了之后,只剩下李颖和我一起整理村长的遗物。我看到遗物中的那部智能手机就悲从中来,没想到还来得及教会村长怎么用,就已经阴阳相隔。我打开手机发现手机提示内存已满,我翻看了一下发现是一个长达十几个小时的录像文件,播放后前几分钟看样子是村长在摆弄手机,偶然打开了录像功能,忘记关闭了,几分钟后画面就只剩下了声音,画面一片漆黑,应该是村长把手机放到一边了。这应该是村长爷爷留给我最后的念想了吧。
我来到屋里看着村长倒下去的地方周围的轮廓线,眼眶不禁就湿润了。村长的床正对着屋门口,左手边是床头,床头柜的抽屉里原本放的是速效救心丸,现在也什么都没有了,村长就那么头朝着左边的床头柜倒在地上去世了。村长爷爷无儿无女,遗物交给了他的弟弟,而那部手机我决定自己留下,想村长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看看那个视频。
当天夜里,雨又下起来了,和那天我决定回家看望村长时的天气一模一样,让我又想起了过去的种种,村长一直待我像亲孙子一样,如今却再也见不到了,外面隆隆的雷声如重锤一般冲击着我的内心。不知不觉打开了村长留下的手机,又播放起了那段视频,看着视频里和蔼的村长爷爷,我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任由泪水翻涌流淌。过了一段时间,虽然视频已经没有了画面,只剩下声音,我却没有勇气和力气去关闭,任由它去播放。
过了一会儿,视频里传出了村长那台老旧收音机的声音,我知道这是村长要睡觉了,他有一边听收音机一边睡觉的习惯。不一会儿视频中收音机的声音发出了信号被干扰才会发出的嘶嘶声,几秒后视频中雷声大作,大概其是雷电激起的电磁波产生的干扰吧。接着视频里的声音总是先传出嘶嘶声接着是雷声,很有规律,不知不觉我就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我的心情依旧没有好转,幻想着当时我在村长的身边多好,脑海中浮现出村长倒下时痛苦的样子,回想着这几天的事情,我久久不能释怀。忽然我想到了一些事情,脑海中响起一声炸雷让我惊醒。我马上给李颖打了个电话,让他把村长的尸体送去尸检,我立刻动身去村长家进行搜查。
又一次来到村长家,来不及悲伤,立刻去验证我的想法。来到屋内,看着村长倒下去的方向,我想我的想法应该是对的,村长的死并不是意外。如果村长是拿了药倒在了地上,村长的脚应该朝向床头柜,但是现实中却完全朝向了反方向,那么就可能是有人蓄意杀害了村长之后把现场伪装成心脏病发的样子。这之后我在村长家仓房的墙上发现了一个完整的泥手印,五根手指的轮廓清晰可见,这几天一直下雨,空气潮湿,泥还没有完全干透。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那天早些时候,一个人在来的路上摔了一跤,在村长不注意的时候躲进了仓房,夜里趁着村长熟睡通过某种方式杀害了村长,再将现场伪装成意外死亡的样子。
我赶紧给警局打电话,让刑侦处的同事来搜集嫌疑人留下的痕迹。晚上,我收到了村长的验尸报告,报告显示村长确实是死于心脏病突发。刑侦处的同事也没有带来好消息,屋里由于炭疽的员工没有保护好现场,地面全是泥脚印,就算嫌疑人留下了足迹也不可能提取到了,泥手印也不排除是村长自己不小心按上去的可能,此行是一无所获。
看着尸检报告我陷入了沉思,难道村长真的是意外死亡?那为什么尸体的朝向完全违背了常识呢?是有人在村长死后搬运了尸体?我百思不得其解,又一次打开了当晚村长在手机上不小心录下的视频,这一次我全神贯注地看,不放过每一分每一秒,希望能从中发现蛛丝马迹。村长出现,黑屏只剩声音,打开收音机,信号干扰嘶嘶声和雷声规律出现,忽然在一声嘶嘶声后村长发出了痛苦的低吼,我立刻打起精神竖起耳朵听,希望发现什么,可是事与愿违,不一会村长的声音消失了,只剩下嘶嘶声和雷声 。
我将这一段视频重复播放,试图从中发现点什么,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发现了视频中不寻常的现象。雷电会在空中激起电磁波,而电磁波比声音传播快,所以收音机先发出被电磁波干扰后的嘶嘶声,几秒后才会听到雷声,但是村长心脏病发前的那一声嘶嘶后却并没有传来雷声。既然没有雷声,那这次的信号干扰又是怎么产生的呢?这次的大电流不是雷电又是什么呢?我忽然想到当天炭疽员工走时他们箱子里的电瓶,一个15V电压,只需要3个串联就会超过人体安全电压,会不会是炭疽的员工干的,用他们手里的电瓶串联,趁村长熟睡后电击了村长,导致心脏病发?
我立刻给尸检部门打了电话,请他们再进行一次尸检,着重寻找电击的痕迹。没一会就收到了结果,在村长胸口确实有一小块电灼伤,由于村长常年劳作,皮肤晒得黝黑,加上老年人皮肤松散褶皱,在上次尸检时并没有发现。
证实了自己想法的我回到警局立刻传唤了当天几名炭疽的员工,他们矢口否认。虽然没有不在场证明,但是我又实在是没有证据,询问后不得不放人。究竟该怎么办,我该去哪里找证据。
第二天,我去医院复查,恢复良好。走的时候路过急诊科,急诊科还是那么忙碌,不断地有需要急救的病人送来,其中也不乏有心脏病突发的。想到我住院后期心脏病突发的病人明显增多,我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村长的案件会不会是一宗连环杀人案。反正我目前什么证据都没有,不如死马当活马医,就按连环杀人案查下去。
我找到院方要来了最近一个月心脏病突发去世病人的资料,一共有36人。经过一番调查,除了一位刚刚去世以及三位捐献遗体的死者没有火化之外,剩下的32位死者全部都没有经过尸检就火化下葬了。我先去找了刚刚去世那位死者的家属,提出进行尸检,可惜家属的传统观念太重,说要给死者留全尸,不然死者的灵魂将不能轮回,便拒绝了。
我只能寄希望于捐献遗体的三位死者身上了,来到当地最有名的医学院,在我的请求下,三位死者遗体送到了警局,拿到了三位死者的尸检报告。果然在叫做向玉泉的死者身上发现了跟村长身上相同的电灼伤。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寻找村长与向玉泉的共同点,如果没有联系,凶手是随机杀人的话,将会变得非常麻烦。
经过将两位死者的资料进行仔细对比发现,两位都是独居老人,平日自己生活,一年前都在同一个医院心脏内科检查心脏。而在医院报销医药费的时候这些情况都会被记载,那么嫌疑人就是可以接触到这些资料的人。
将村长的遗物送去鉴定科进一步搜集证据后,正当我准备进行下一步的调查时,警局传来消息,上次否认杀人的一个炭疽员工晃良工来自首了,对杀人罪行供认不讳。我赶紧回去对晃良工进行审问,审问的结果不出所料,所有的罪都被他背下来,与他的老板一丁点关系也没有。据他所说,他们看到村长不愿意跟他们签合同,就起了报复之心,于是就杀害了村长,杀人手法和我推测的一样,而向玉泉的死据他交代,是一个可怜的“小白鼠”,是他想知道这种方法究竟能不能杀死人做的实验。
凶手已经落网,村长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我的心情舒缓了一些。这时候村长遗物的检测报告也由鉴定科交给了我,虽然凶手已经落网,但是出于对同事工作的尊重我还是感谢了同事,接过了报告。
今天,天气罕见的放晴,就像我心中的阴云终于散去。
回到家后,我想要稍微放松一下,准备喝点酒。坐在沙发上一边喝酒,一边随手拿起了刚才同事给的文件,看着看着我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件事情好像没有这么简单。
几天后,审讯室。
“说说吧,你杀人的动机。”
“嗯?警察同志,我可是三好市民啊,怎么会杀人呢?”
“前几天自首的凶手已经交代了,是他的老板来让他替人顶罪的,而他并不知道谁是真凶,我想真正的凶手就是你吧,劝你早点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什么啊,你在说什么啊,警察同志,你带我来这里究竟是要干嘛啊。”
“你不用装傻,既然我敢把你带来审讯,肯定就有了十足的把握。”
听到这,他的表情从刚才的无辜突然变得充满挑衅,身子往后一靠,靠在了椅子背上说:
“哦?那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把握。”
“你老婆就是心脏内科的医生,你如果通过你老婆拿到那些患者的资料轻而易举。”
“啊?同志,你在说什么啊,什么患者啊,我怎么听不懂呢。”
我将那个泥手印的照片推给他。
“警察同志,这不就是个泥手印的照片吗?你想表达些什么,如来神掌吗?哈哈哈哈!”
“你仔细看,有没有想说的。”
“没有。”
“那好,我来说,这是一个完整的泥手印,而且是凶手留下的。”
“那又怎样,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可能没有听清楚,我说这是一个完整的泥手印。”
“警察同志,我又不是聋子,我听见了,可是那又怎样呢?”
“问题就出在这是一个完整的手印,以至于每个手指都那么清晰完整,你把手放在桌子上试试,人的大拇指只会留下侧面的手指印记,而不是完整的指印,想要留下完整的大拇指印就需要把手掌翘起来,而那样又不会留下完整的手掌印。”
“真的是这样哦,可是依旧和我没有关系呢。”
“别急,马上就跟你有关系了。我就在想为什么凶手为什么会留下一个完整的手印,唯一的解释就是凶手按下手印后发现大拇指不完整,于是又用大拇指按了一遍,为什么会这样呢?你说凶手会不会是个强迫症呢。”
“不是吧,警察同志,你就因为我是强迫症就来抓我吧。那你可真够可笑的,天下的强迫症那么多,你干脆都抓了来好了。”
“当然不是,村长死的时候身体朝向的问题是我开始怀疑村长是被谋杀的起点,一个能想到电击杀人的凶手不会笨到连这些基本问题都想不到,我记得你喜欢把东西从左往右摆吧,你铺画纸的时候就是。”
“没错,可是那我就是凶手了吗?”
“村长的尸体就是从头开始由进门的左手边向右摆的,凶手哪怕违背常识也要从左往右摆,强迫症可是不轻啊。”
“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明天开始从右往左摆好了,省的你总拿我当凶手。”
轻哼一声,我将在他家中搜出来的画板和颜料拿了出来。
“这是从你的家搜出来的,这画板根本不是实心的,我已经拆开看过了,这是一个特制的画板,里面是一个个的电池仓,而且都串联了起来,那些颜料也不是颜料,都是包着颜料外皮的干电池,当初我就纳闷,你一个画素描的带颜料干嘛呢,还不让我帮你拿,这么多干电池,怪不得那么沉。”
“我就喜欢收集电池,平时就这么带着,这是我的癖好,不可以吗?”
“你继续听我说,电池有了,电池仓也有了,就差导线了,我想你送给村长CD机就是想把CD机的视频AV线当作导线吧。”
他颇有玩味的看着我:
“哦?你这个警察有点意思,可是就算你说的都对,你有什么证据吗?没有的话,你能关我一天哦,我已经订了明天下午出国的机票,恐怕再也见不到我了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是指纹鉴定报告,在村长家CD机的AV线上检测出了你的指纹,这下你没有话说了吧。”
“警察同志,那CD机是我送给村长的,我买的时候拆开看了,当然会有我的指纹啊。”
他依旧一脸玩味笑容得看着我。
“没错你的计划很完美,可是百密一疏,你好好看看这是村长家旧CD机视频AV线的检测报告,可不是你送的那个啊,村长大概是不舍得用吧,你送的CD机村长没打开就放起来了。而你当夜作案时光线不佳,你并没有注意到你拔AV线的CD机是旧的吧。”
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渐渐的面无表情,他将十指交叉,声音低沉地说:
“我是个艺术家,他们都是我的艺术品,制造艺术品时,是不能佩戴手套的。我对完美的艺术品情有独钟,之前那个顶罪的,那不过是“炭疽”郑明自己私自安排的而已,我是他的私生女郑容的老师,我们俩就成为了不错的朋友,他才会找人给我顶罪,但是出自我手的艺术品,怎么能署上别人的名呢?每次制造痛苦都会让我极其愉悦, 痛苦就是世界上最美的艺术品, 而我就是在杀戮中绽放的艺术奇葩。”
接着坐在我面前的这个叫聂铭的文质彬彬的男人露出了狡黠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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