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茂贤【散文】故乡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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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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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张茂贤

花的世界纷繁多样，名贵的也好，稀有的也好，见过了也就不过如此。看过各大城市的花园花展，也见过黄土高原的马兰花、青藏高原的格桑花。但最让我难忘的还是家乡的花，记忆中的家乡总是带着几分神秘美妙，仿佛闭上眼睛就满是五彩缤纷，风里带着各种清香和甜味。

每年新春一过，山坡上的桃树李树就吐露出满枝的花蕾。几场春雨几阵春风，那花蕾便灿灿烂烂地盛开了。桃红李白，山坡上就像飘着一团团红的白的云彩，再配上青山绿水，那不就是一幅水彩画么？建南的水果在整个利川都很有名，尤其是李子，又脆又甜，价钱又便宜。儿时的我们经常去树下，不管是谁家的果，尽管吃。乡亲们都淳朴得像那桃树李树一样，笑迎各方宾客。如今的家乡更是把水果当作一种产业，既有观赏价值又有不菲的经济收入。乐得老乡们的脸更像那桃花一样绽放着无尽的笑意。

紧接着盛妆登场的是油菜花。油菜花没有五彩的花衣，也没有精致诱人的脸庞，但却称得上花魁。因为她开得恣意汪洋，铺天盖地，她把大片田地山坡都变得纯粹简单，她用热烈的黄色温暖着乡村。儿时的老屋，四周都是田，每到春天，就像长满了黄金的森林似的。那时的油菜植株比人高，枝粗叶大，油菜田里就成了儿童的乐园，只要钻进油菜田里，大人都很难找到。“篱落疏疏一径深，树头花落未成阴。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我最喜欢的是躺在田大垄间，口里含一根青草，闻着淡淡的清香，透过青的叶黄的花，看蓝的天白的云。近几年，家乡的油菜种得比以前更多，每年都会吸引更多的人去观赏。其实油菜花不光是好看，更是人们顿顿离不了的食用油料。乾隆有诗云“爱它生计资民用，不是闲花野草流。”

当桃李挂果油菜荚渐满的时候，后山上的桐花也怒放了。那一片山坡数千株油桐，有的威武雄壮，有的老树虬枝，全都开满了白色的桐花。从我家老屋望去，竟似四月飞雪，漫山洁白。桐花是美丽的，鲜而不艳，雅而不俗。远看一片雪白，近看却又白中带红。几场春雨，几阵春风，落英缤纷，雪落地上，密密厚厚的一层，让人不忍下脚。待桐花落尽，那桐叶却依旧青翠碧绿，不久，一个个的桐子也就从叶间冒了出来。等玉米成熟的时候，村民们最喜欢的就是用桐叶包嫩玉米糊蒸粑粑，那种清香甜糯，让人难以忘怀。秋天一到，一张张桐叶随风而去，人们举着竹杆打下桐子，剥出桐籽榨出油，一挑挑桐油沿着古盐道挑到长江边上的万州换回一包包的盐和百货。洁白的桐花终于变成了花花绿绿的钞票。

与桐花一同开放的还有山间的映山红。映山红也叫杜鹃，但我不喜欢这个名字，它总让人想到杜鹃啼血，想到李白的“蜀国曾闻子规鸟，宣城还见杜鹃花。一叫一回肠一断，三春三月忆三巴。”家乡的映山红大多是大红色，涧边崖上，丛林峻岭，一簇簇像一道道燃烧的火焰。尤其在雨后，晶莹的水珠滚动在红色的花瓣上，映射出田间地头的蚕豆豌豆小花。“蚕老麦黄三月天，青山处处有啼鹃。断崖几处深如血，照水晴花暧欲然。”（唐.成彦雄）这是多么美的一幅图画啊！

故乡的花很多，有名的、无名的、家养的、野生的，它们各有各的美，也共同组成了家乡的美。但愿故乡的花越来越多，生活也越来越美。

编审：谭绍义

作

           

者

简

         

介

作者：张茂贤，网名闲哥，湖北利川人，教师。爱旅行、爱摄影、爱文学，曾经有过文学梦。不时也将一些思绪的片断变成文字。

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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