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成《走在山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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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山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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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进入一片虚空。

刹那间喧嚣沉寂。耳际是微微的风声，和深野吱吱的虫鸣。

头上是一汪蓝天。飞着的一只雄鹰，在天空打转，猛地一个俯冲，消失在山外青山！

人在此已不再是人。

身体像是被沉入海底，静的忘记了时间。

闭上眼，让心去感受。

镶嵌在山间路头形状各异的农田，孕育着乡夫的希望。明明是一个安静的空间，却跳动着生命的脉搏，砰、砰、砰……欢快明亮！

被清晨的露水润湿的空气里，和着泥土和鲜花的气息，在阳光下每一丝都沁人心脾。

缠绕着群山的小河，哗、哗、哗……它们不紧不慢地向前走，携着情人的漂流瓶，从未梦想过要冲入大海。只要向前就好！

这个时候你也许有些倦了，但千万不要就此歇脚。

睁开眼，眼前是一条长长的忽然在远处树林里拐了个弯的乡间小道。

记忆里，它曾拥有土黄色的皮肤和草青色的皱纹。脚爱踩的地方是光秃秃的一片，剩下的地方就是野草丛生。一阵雨后，光秃秃的地方成了水沟，于是脚又爱上了踩有野草的地方。时间一久，有野草的地方就成了光秃秃的一片，曾经光秃秃的地方就变得野草丛生。

小孩子偏爱踩着水走，湿了鞋子，糊了一裤管的泥。非要招来母亲的一阵埋怨才开心！

那时候路边常常生长着野果子，最常见的是地炮果和蛇果。极相似的外表，只是蛇果稍妖艳了一点。也许正是这一点，使人们更热爱取食偏朴素些的地炮果！

有些地段，两边是高高的草芥。山娃子放学了各自躲进路边的野草后面，然后突然冲出来朝着慢来走在路上的同学们大喊：“敌军休走，杀啊！”

哦呵，那是逝去却美好的童年。

现在的路面已是寸草不生的水泥。我不擅长去抱怨这些“文明”！

走吧，炊烟在河那边的山腰上。它们还是千年前的模样！

它们原是山林里的树木，被樵夫刀砍肩挑的送进灶台里。然后从烟囱里飞出去，飘动在村子上空。

这还是极原始的，有幸保留在这个世界上。毕竟，这是山村。山村本应是这样。原始而动人！

烟囱下的厨房里。

黑色的大铁锅和细长的锅铲子演奏着非同一般的交响乐。当乐声停止，掌声雷动，我知道一锅好菜马上就要端上方木桌子了。

老婆婆拿毛巾擦了一下脸上的些许汗珠，然后洗锅，将晾好水的小白米倒进锅里，堆成小山一样，再拿筷子插几个气眼，绕着锅沿撒上半勺清泉水。盖上锅盖，剩下的就交给炒菜余下的炭火了。

好饭需要好水煮。农家人煮饭，用的都是山泉。那些从大山深处溢出地表的水，汇合成一条小溪，流入农人挖在山脚下的水井中，然后用一根管子接入家中的大瓷缸里。土壤、沙砾、松针……早帮你过滤掉水中的杂质了，舀一碗，清凉甘甜。

客人还是先喝杯茶吧，等到米香弥漫在厨房里的时候，你就可以大快朵颐了。

有人说，农家里歇脚，再不想动身！

因为日落西山后，星满天中楼！返璞归真，此情怎舍？

你又看这夜，这夜黑的才像夜。寂的让你放空一切。

放空烦恼，放空名利。

放空虚荣，放空骄傲。

静静地站在这静静的夜里。

深夜，些许寒意。但思念的人在心里，很暖。

习惯了城市里灯红酒绿的生活，但你不会拒绝这份宁静的！

你不会因此去改变自己曾经的模样，但你再在别人的灯火里花天酒地时，心里总会有几许歉意吧。想想大自然，曾给予你多么诗意的生活！

我曾像个病人寻医一样，四处奔波，只是为了远离山村，过上作为一个正常人应当向往的生活。但是转来转去还是转回了那个小山沟。

等到繁华落尽，捧哏散去的时候，你才会发现，你所羡慕的不过是“简单”二字！

朋友站在山村的夜色里说，他从没觉得世界会这么虚无。

其实他只说对了一半。

这空寂的山村，虚无只是表面。没有浮华，没有霓虹灯，的确虚无。但是每个人都过着日出而作 ，日入而息的生活，单调却实在！

那些奔跑在柏油马路上的人们，不知道有多少人还保留着那份淳朴。内心的虚无才是真正的虚无！

好了，先到这吧，该去看一看山上的兰花了。

作者简介

喜欢听风看雨，喜欢下水捉鱼，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