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四篇 辽国的旌表忠孝贞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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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赤峰市出土的玉臂鞲。

图2 赤峰市征集的辽代黄釉长颈瓶。
辽代统治者受中原儒家 伦理道德文化的影响，对忠君、孝亲、贞节及贤悌者，对一切模范遵守儒家伦理道德的人，均予以不同程度和方式的表彰和奖励。此即为辽代社会激励机制的另一个重要侧面。
忠君死节，是汉儒伦理道德文化的核心之一。有学者认为，天祚帝亡国时，殉国者寥寥，所以，后人著《辽史》并未设《忠义传》。但这并不表明辽代没有忠君之臣民，也并非反映辽代统治者不主张旌表忠烈。如辽太祖时因故从后唐投辽的王郁(唐主李克用之婿)，曾被耶律阿保机收为养子。《辽史·王郁传)载：“太祖(耶律阿保机)崩，郁与妻会葬。其妻泣诉于淳钦皇后，求归乡国，许之。郁奏曰：‘臣本唐主(李克用)之婿，主已被弑，此行夫妻岂能相保。愿常恃太后。’后喜曰：‘汉人中，惟王郎最忠孝!’以太祖尝与李克用约为兄弟故也。”淳钦太后表扬王郁忠孝，即是指他对辽太祖耶律阿保机的忠孝。又如耶律屋质，他在立世宗、调解世宗与太后、李胡间剑拔弩张的关系中，不偏不倚，以契丹辽的江山社稷为重，使一触即发的契丹皇室内骨肉相残悲剧得以避免。《辽史·耶律屋质传》即载，此间，他曾质问世宗：“大王何故擅立，不禀尊亲？”言外之意，你登基称帝，应向祖母太皇太后禀报一声才对。可辽世宗却答曰：“人皇王(世宗父亲)当立而不立，所以去之。”人皇王耶律倍是太祖长子，又曾被立为皇太子，理应在太祖崩后即皇帝位，但却在太后的一手操纵之下，让他的弟弟耶律德光抢了皇帝位子，后来耶律倍在屡遭猜忌的情况下，才被迫浮海投唐。耶律屋质听了世宗的回答，很生气，“正色曰：‘人皇王捨父母之国而奔唐，子道当如是耶?大王(指辽世宗，即位前为永康王)见太后，不少逊谢，惟怨是寻。太后牵于偏爱，託（同托）先帝遣命，妄授神器。如此何敢望和，当速交战!’”此前，屋质也曾质问太后：“昔人皇王在，何故立嗣圣，”嗣圣即指辽太宗。太后说：“立嗣圣者，太祖遗旨。”太后之言显然是托词和借口，她把责任推给了死无对证的辽太祖耶律阿保机，显然也是没有“和”的诚意，所以，耶律屋质才说了句“当速交战”的气话。当然，事情的最终，还是按屋质的设计轨道而行进完结的，太后一方做了退让，世宗顺利掌权。当然，世宗皇帝对耶律屋质在此过程中没有过多偏向自己而是居中调解，有些看法。最后，在屋质的言明之后，才恍然大悟，并对屋质忠于契丹辽江山社稷之举大为赞赏。“帝(辽世宗)谓屋质：‘汝与朕属尤近。何反助太后?’屋质对曰：‘臣以社稷至重，不可轻付。故如是耳。’上(辽世宗)喜其忠。”
耶律屋质对世宗皇帝是真“忠”，而耶律察割则是假“忠”，是以“忠君”为幌子，蒙蔽了世宗，并最终杀害了他。据《辽史·耶律察割传》载：“察割佯为父恶，阴遣人白于帝(辽世宗)，即召之。既至上前，泣诉不胜哀，帝悯之，使领女石烈军。出入禁中，数被恩遇。”察剖预谋弑帝篡位，便“渐徙庐帐迫于行宫”。察割的奸邪用心，已被耶律屋质洞悉，屋质便“表列其状”，报告给了世宗。世宗不仅不相信，反把屋质的奏章拿给了察割看。“察割称屋质疾己，哽咽流涕”。世宗只好又安慰了察剖一番。“他日屋质又请于帝，帝曰：‘察割捨父事我，可保无他。’屋质曰：‘察割于父既不孝，于君安能忠!’帝不纳”。不久，果被屋质言中。天禄五年(951)，“帝伐周，至详古山，太后与帝祭文献皇帝于行宫，群臣皆醉……察割以谋告耶律盆都，盆都从之。是夕，同率兵入弑太后及帝，因僭位号”。
在辽代，因忠君而被表彰的，还有如道宗朝的耶律玦。《辽史·耶律玦传》即载：耶律玦曾佐秦国王耶律重元留守西京，清廉勤政。“玦不喜货殖，帝(辽道宗)知其贫，赐宫户十。尝渭宰相曰：‘契丹忠正无如玦者，汉人则刘伸而已。然熟察之，玦优于伸。’”还有道宗朝的汉官姚景行，曾任北府宰相。清宁“九年秋，告归，道闻重元乱，收集行旅得三百余骑勤王。比至贼已平。帝(辽道宗)嘉其忠，赐以逆人财产”。
孝敬父母长辈，也是辽代统治者极力倡导的，并且，对有孝亲行为者也是予以大力表彰和奖励，以营造一种和谐、良好的社会氛围，为其现实统治服务。首先，有辽一代，曾涌现出不少以孝道而闻名的先进人和事，并被史家载人史册。这些人是辽代孝道的践行者，也是统治者表彰的对象。如太宗朝的耶律安搏，是契丹人中尽孝者的代表。《辽史·耶律安搏传》云：安搏“寡言笑，重然诺，动遵绳矩，事母至孝”。道宗朝的邢抱朴，亦以孝而闻名当世。《辽史·邢抱朴传》载：“寻以母尤去官，诏起视事，表乞终制，不从；宰相密谕上意，乃视事，人以孝称。”道宗朝的萧乌野，也是契丹人中的著名“孝子”之一。《辽史·萧乌野传》载：乌野“寻以母老，归养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