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的写生大师,赵昌自成一派的花鸟画,古人的写生水平如何?|徐熙|画家
在北宋那个神仙打架的画坛上,赵昌这个名字似乎没有那么如雷贯耳,但他却是能与宋徽宗赵佶齐名的杰出画家,自身的没骨花鸟画自成一派。
《宣和画谱》上记录有他的一百五十四件作品,现藏于故宫博物馆的《写生蛱蝶图》,描绘秋花虫草,勾勒明媚春光,相传就是他的手笔。
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的《写生杏花图》是能明确的他的作品,这幅作品画了一支缀满粉白的杏花,花瓣粉白含俏,勾线精细,有股晶莹剔透的雅韵。
赵昌最擅长画折枝花果,他所画出来的物象往往栩栩如生,敷色艳而不俗,生动逼真,好像能闻到花馨果香,伸手又可折得一样。
在技法上,他继承了徐崇矩所创的“没骨”画法,形成了黄家院体花鸟画之外的效仿徐熙的一派,与黄家并立,在北宋画坛上也有很大的影响。
赵昌大约活动于宋太宗、真宗至仁宗年间,当时的花鸟画家大都委身于画院,而赵昌却长期游走在巴山蜀水间,亲入自然,观察颇细。他对写生很是重视和刻苦,据说他经常在每天清晨朝露未干之时,绕过栏杆,在花圃边上观察花卉,同时调色作画,他自己也号称“写生赵昌”,足可见对写生的看重。
沈括在论及‘写生’的范畴时说:“诸黄画花,妙在赋色,用笔极新细,殆不见墨迹,但以轻色染成,谓之写生。”赵昌的画法正说明了这一点,他的画法,往往先以工谨的细线勾勒轮廓,然后用轻色反复晕染,色彩盖住了最初勾勒的轮廓线,所以是‘殆不见墨迹’。
写生对于赵昌来说是很重要的,这也是他的作品受到当时人们追捧的一大原因。因为对自然界中花鸟形神的独到把握,加上优秀的赋色,赵昌的作品往往能给人形神兼备的良好感受。
南宋赵希鹄在《洞天清录集》中写:“赵昌折枝有工,花则含烟带雨,笑脸迎风;果则赋形夺真,莫辨真伪。”可以看出,赵昌的花鸟有多厉害了。
不过赵昌的画作并不多见,这和他的身份和性格有关。北宋的画主要还是以皇家画院为主,虽然也有优秀的民间画家会被画院认可,进入画院,但可想而知,那得多优秀啊。
赵昌一方面很少让自己的作品流入市场,另一方面,即使流入市场了,也经常自己买回来,有自产自销那味了。所以《宣和画谱》中说:“故昌之画,世所难得。”
由此也可以看出,赵昌的人物性格一角,应是有颇为清高的一面,不事权贵,正如刘道醇所载:“赵昌,剑南人,性傲易,虽遇强势亦不下之。”
赵昌虽然在技法上有黄荃父子画法的真髓,但由于他对黄居窠在宋初花鸟门户之争中的独霸地位十分不满,所以后来又转师徐熙、徐崇嗣父子,这也是为什么能在他的作品中看见黄徐痕迹的原因。
虽然赵昌在花鸟画上的成就没有达到黄荃、徐熙那样的高度,但在写生领域上,他却是不得不提的一个人物,他对写生艺术的深入推进,对宋代及此后的花鸟画都有积极的开拓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