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水散文】这山 这水 这群人
衍水文学
展示辽阳人的风采
这山 这水 这群人
偶然的际遇，我走近了一个素不相识的群体，结识了一群素不相识的人，这群人真诚、团结、快乐、健康的情愫时时感染着我。我想，我生命的一段将由此注入不一样的精彩。
2013年9月10日，因工作需要，我离开了任职五年的工业园区。离开那天，一个人开着车徜徉在园区整齐划一的林荫路上，夕阳的余晖绚烂多姿，拖曳着车身长长的影子漫无目的游走，错落有致的标准化厂房，青葱挺拔的成片柳林，气势恢宏的化工企业……我知道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将渐行渐远，次第消逝在我的记忆中……捡拾着这里熟悉的一切，默然回首这些年的历练和成长，我分明感知到视线里有了种莫名的酸涩。
11月初，冬的脚步临近的时候，懂我心思的大学师哥古巴约我一起走出户外，于是，我初识了那个叫作《衍水远足》的户外群，和那拨情同手足的兄弟姐妹。
第一次户外穿越是在千山南麓的对桩石，拙手笨脚的我，在几处攀爬用绳的地方，居然还需要男女队员前牵后推，一路下来虚汗淋漓，疲于奔命的我丝毫没有闲暇精力领略积雪山峦的景色，过多的还是气喘吁吁的跟在队伍后面“打狼”。不过，第一次脚踏山巅远眺群峰时，方才领略了“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胸臆，以及范公仲淹 “宠辱皆忘、把酒临风”的情怀。师哥叮嘱我：户外登山如雪煮茶，需要的是时间和功夫，时间和功夫到了，茶自然彰显出四季的芬芳，口齿留香。从此，我便在一次又一次的登山穿越中等待着群主和队友们描述的花开雪落。
早春时节，我已浅尝爬山之精要，已逐渐拥有了边爬山边赏景的空余。手攀树枝，脚蹬磊石，渐次而上，大口呼吸着山间清新冰凉的空气，顿感肺腑澄澈，神清气爽。群山苍松翠柏，槐柞冷峻突兀，残雪浓妆淡抹。在这冬末春初，乍暖还寒之时，整个世界活生生一幅山水泼墨画映入视野。身置其中，流连忘返，忘乎所以。
行走间，一簇簇粉红猝然展现在眼前，先是零零落落，渐次成群结队。我惊愕于这时节怎会有此颜色？当我驻足其中之时，确知这就是传说中只在街头市井间见过的映山红。少年时只知道，买过三五枝，插入清水瓶中，便可静等春天的来临。熟料，此刻漫坡粉红之中，我已分明看见春姑娘羞红着脸，花枝招展地迎面走来了。在山脚阳坡处，厚厚落叶的缝隙间，隐约可见一丝丝绿意纤细升起，我匆忙小心翼翼地拨开落叶探寻究竟，但见一种不知名的小草，穿越冰层盎然挺立，向早春致敬。
五月，我等来了群主所说的花开。那时，正是“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的时候。我们在千山梨花山寨前，在南沟对桩石下，见到了久违了的梨花。还是在车上的行进间，不知是谁喊了声：“快看！”，恹恹欲睡的我不觉为之一震，顺着所指方向，放眼望去，整片山坡一片雪白，夺目惊心。偶有桃花掩映其中，粉白相间，煞是分明。我们迫不及待地整装前行，徜徉其林，异香萦绕，清新扑鼻，蜂蝶飞舞，鹊鸣枝头。梨花雪海中，一种不可名状的舒爽畅彻心扉。
穿过半坡梨园，已近山梁，此时，一种浓郁的香气迎面袭来，沿香而上，我们逐渐被一丛丛一串串的淡紫色包围。渐进深处，仿佛置身于淡紫色花海。微风过处，丁香花绽放笑脸，倾吐芬芳，轻轻摇曳，细语呢喃摩梭着我们的面庞。那一天的穿越，我们注定走不出梨花的牵绊，散不掉丁香花的侵袭。夕阳西下时，我们带着一天收获的快乐，哼唱着《难舍难分》的曲调开始下山。
经过山脚处，杂树下，一条小溪雀跃着从山间跳下，由远及近蜿蜒流过。小溪边，一条宽约数米的白色野花带错综而下，中间点缀着数不胜数的金黄野花，宛若一条缎带织锦，绵延伸展。于此，脑海中忽然想就了一个名字：流花湖。真的感谢大自然给予我们的恩赐，原来，在疲于奔命的工作中，在觥筹交错的应酬里，我们曾错过了很多天地间的美好。古人说:“因过竹院逢僧话，偷得浮生半日闲”不正是这样一种意境嘛？
秋来了，最先迎接我们的还是山间的秋风秋叶。风已不再那么温柔，继而云变得洁白无瑕，天空湛蓝而高远，整个山间，落叶松一片橙黄，油松青翠挺拔，各种叶子在轻霜之下渐次泛黄，逐次映红。柞树的叶子宽大若掌，在秋风中摇荡，青翠的绿在叶面间自然过渡成红色，红绿相间，颌颜含笑。一丛丛不知名的灌木早已提前绯红，飘飘摇叶，迎风爽朗。
类似红豆的果实，层层叠叠密密麻麻，晶莹剔透挂在枝头，阳光下熠熠生辉。一捧捧山里红红透山崖，队友们忍俊不禁，口齿生津。一种说不上名字的小树，叶子依旧碧绿，叶面下悄然伸出一朵朵五角红花，远远望去，似织女游走时提就的灯笼。最惹眼和最让人恋恋不舍的还是农民们的果园了，累累果实压弯了枝头，浅黄的叶子下金黄饱满的南果梨难免让我们垂涎欲滴。
晚秋之后，果农们马放南山，枝头零落和林间自然散落的果子便成为队友们的捕捉乐趣。此时的果子光照充足，经过初霜，糖分自然沉淀，香甜可口。领略着秋风秋景，鉴赏着浓浓秋意，我们一路前行，一路欢歌。
终于等到落雪了。还没到周末，我们就迫不及待的要求群主选择登山路线。为了赶在其他户外驴友之前踏雪，12月13日，我们队友一行二十余人经过脚登手刨，终于攀爬上了海拔770.4米，著称千山九百九十九朵莲花峰里的南端第一峰——通明山。通明洞口豁然于峰峦之间，洞口北望一线青天，阳光入处，雪映苍松、晶莹夺目，队友们纷纷摆足各种姿势留念拍照。爬绳攀越，登临通明山顶，北望群山，苍苍莽莽，山舞银蛇，原驰蜡象，好一派塞北风光尽收眼底。
下山时，厚厚落叶之上，皑皑白雪之中，我们的登山鞋，冰爪等装备已统统没有了用武之地，有且仅有的选择就是索性坐在雪地上自由滑行。队友们三五成群，几人一串，不约而同从一段段高处自上滑下，有得队友还没来得及准备好，上面的队友已不由自主地滑了下来，结果下面小分队被迫滑下，所撞之处人仰马翻，雪花四溅，丢盔弃甲，笑声尖叫声不绝于耳，响彻山谷。几个队友屁股上被划破的裤子迎风忽闪，像一面面胜利的旗帜在笑声里招摇。
在南芬大峡谷穿越核伙沟的路上，厚厚白雪肆无忌惮地在你脚下绵延，村落群山童话世界一样静候在苍穹之下。一种天真的诱惑，使然队友们不得不放肆地扑入雪野，打几个滚、摔几次跤，以至忘乎所以地打起雪仗。天地间，雪谷里，一种年少的率直轻狂怅然流淌，势力稍弱的队员难免被埋入雪中，惊慌挣扎，告败求饶，孩童般的纯真划破了这寂静的山谷。
走出小村时，暮色四围，炊烟袅袅升起在农家屋顶，一种宁静的美好重新弥漫了山村。返程的车上，队友们在疲惫中沉沉地睡去，可我分明看到了他们挂在嘴角儿的笑意。
我知道，这一刻我和我的队友一样，生命中注定凝华了一段《衍水远足》割舍不掉的情怀，这情怀深深包裹着这山、这水和这群人！
作者简介：翁莹海,男,满族,1970年出生，辽宁灯塔人,毕业于辽阳师专中文系。做过教师、记者、秘书等工作，喜欢用文字抒发自己情感，喜好文学，热爱生活。
平台编辑：王志胜，我坚信坚持成就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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