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戈平||我与我的知青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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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董戈平,山西洪洞县人,没上过几天学。一七年临汾水工队退休进入中乡美。写过《深山里飘出的幽歌》《邻居家的女人》《爱在泪光中闪烁》...等散文、小说。三个月后进入中诗报山西室任副主编,二十六天后任主编。写过《副主编特辑》《主编特辑》规定诗歌。应邀参加过几个省,市企业,单位书刊序文及参赛诗歌。分别得过特等奖、一等奖、所有获奖人员上书刊,及个人优秀奖。


我与我的知青们
文/董戈平(洪洞)
不是随意一个手势
都能推岀黯戚,招摇火旗
人。不等同圭臬,有机的生命
度量明暗怎能不差分厘
史风滔浪,怎不挟石裹泥
孔孟之道沦陷后,我们推崇荀子
让人定胜天风生水起,只是
只是《劝学篇》在不对称年代
不合时宜,这才生发岀白卷书生
戍边、赴疆,到农村去

枫红季节,已有乱叶飘零。
站在我家的楼台上,能看得见马牧乡石止村,那三层砖木建筑的尧月楼。几百年过去了,尧月楼不堪风月的骚扰,已不再是当年文人荟萃,古乐馨香的风貌了。枉费了《尧天乐》的尧,《秋夜月》的月组合的《尧月楼》。
《尧月楼》下面是南北通道,翻过步亭垣上,就是我们插队的登临村了。
人,走在路上,谁不心存故土,留恋自己的第二故乡呢?
那年,一声号令岀京华,响应号召,我们就在登临村插了四、五年队。期间,尽管有些事不能提起,有些事不愿提起,但对登临村的感情颇深,时不时总想把它回望。
唉,只是四十五年过去了,物异人非。去过,但找不见家了,只能在心里对他祈以祝福和美好的期盼……
后来我们插队的知青建了一个群,取名《登临一锅粥知青点》。没看过风水,也没举行过什么取名大典。只是情由心发地把群建起来了。
近半个世纪过去了,有人提议我们老插们今天在金梓源五楼,"兴唐厅"包厢里聚会。
包厢里杯盏交错,人声鼎沸。一群奔七的老人,言辞举止,颦笑之间,都流露着对一个逝去的时代,赋予他们的荣辱有留恋,有叹息。
我们相识于上个世纪七五年四月六日,正是一个青桃涩杏的春天,再聚会已经是二O二O年八月十七日,枫红败柳的仲秋了。

四十五年弹指而过,他们从奔红飘卤的季节,走到柳老不吹绵的晚秋。听蝉鸣,问知了一一你声声嘶啼声中,阐述了你的什么禅意,让我们悟得了你的什么真谛。
是孔孟之道的抱残守缺,是荀子人定胜天的极积精神,还是借秦王兴唐的寓意,燃起的
:一个民族崛起的心中梦想……
一谈起这历史的,哲学的,政治的沉疴,我潸然泪下。在我们这酒里兑水的人生中,有些原本属于我们大脑里驱使的人生筹码错逝了,遗落在一个不知处的年代。没有人对这段历史负责,谁又会为他买单。
吆三喝五,噪杂还在继续……
恐是嫌我们太吵,前台经理来了,她笑靥芙蓉,口吐莲花:"大爷大妈们。"嘘一一嘘一一,她玉指点朱唇,瞟了一眼隔壁“人间天上"的包厢餐厅,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咱们小声一点,别惊扰天上人。"随手款款地……
门关上了,也推出了门外的光亮,包厢刹时灰暗了,这灰色的气氛与这时代的优渥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格格不入。
忽尔,我有一种心的悲哀,恍若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恕我直言,我们的思想太贫瘠了,在那夜读《红楼》思宝黛,吟菊不如种棉花的战天斗地年代,我们阡陌于维也纳,不知道夏威夷。更没有人伸出触角去触摸辽阔,不自知诗心文意里边,还有远方的远方……
记得鲁讯笔下写过闰土,我悲哀闰土的人生又在我们身上重生复活了,而我们无疑就是闰土一生辗转,却永远走不远的翻版。
……那时,在那激情燃烧的岁月,我们不也抱着共产主义接班人的崇高理想,情绪高涨,游走四方,高喊着:
革命岂能做井蛙,雄鹰踪迹海天涯
血飞星岛填海浪,汗涌塔丘映碧霞
风头浪尖来创道,荒山僻壤要开花
红旗横舞冲天笑,绿遍全球是我家
那时,仿佛一切读书学习,都是封资修的风情小调,只有展示肌肉的生产力,才是至高无上的,才有驱动历史的价值,从而豪气干云,睥睨一切。
而现在,我们直面当下站在我们面前的女孩,在她那彬彬有礼,仪态万千面前,我们恍若一群尚未进化完善的野人。

正如走了太阳还有月光,有人拉开了包厢的窗帘,又把光亮邀请了进来。我们的老插青缅怀、祭奠、收藏、远方,又行进在了路上。
仿佛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有委婉也有铿锵。马建忠站起来徐徐说道:……刚才群主"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是台上层面上的话,咱说点实际滴。
这次咱们能走到一起来,首先要感谢田连翠,石平安,董胖子。是人那有这份心邀请大家共聚一堂,才有了今天咱们的相聚……
突然,马建忠的话风变了。带着叹息,带着凄婉,一一去年一年,我们当中走了四个人,让我们垂首为他们默哀一分钟,以寄托我们的情感哀思,让我们今后的情义更加笃实。
随后张福成也洒酒祭奠先逝者……
为了打破沉寂,特别是看这薛巧英眼里噙着泪花,我以茶代酒走向女生桌:"巧英在剧团呆过,颜值袭人,才艺绝伦,张冬香是曾经的宣传队员,有一副傲视周璇的铁嗓子。胡玉平、贺红爱表演过《红米饭南瓜汤》,施改花、史记英、胡月秀、韩双苗、张秋玲、刘连英当群众演员,我们共进一杯《红米饭,南瓜汤》。这东西最养人,能上膘。
或许是金梓源特意安排,又或许是情景感染了路人。有人手弹提琴参加了进来。
琴声啊悠扬,歌声啊断肠,忆往昔,峥嵘岁月……
此时,远在太原的胡月元发来了视频,声音哽咽,眼角眉稍都是泪,遗憾身在太"远"不能参加这四十五年的又一次聚会。
该怎样平抚她的心灵呢?斟酌后我说;“不要介怀,只要心里盛满酒,远方的空气都能引人醉。
赵允星开史华的玩笑:"教授,来二句"
史华站起来了,腼腆地。都奔七十的人了,还是新媳妇上轿抹不开面子,嗫嚅二句又安分得像个乖孩子,坐在灯火阑珊里了。
任并生乖巧,问"谁怎么没来……"
付有才年龄最小,芦双元个子最矮,不好说啥,唯有韩筵一米八七的个子,嘴一撇一一"爱来不来,现在社会好了,生活饿不死干活的人。谁也别用咱不算话,恓惶,来充当资本,用来绑架别人的感情……"
十八队的高军说话了,下一次聚会由他做东,要我帮他召集人手。
登临村只有十五个队,高军是单插的,人厚道,只是与我们接触少,我不知道他是几队的。只好杜撰了,把他安置在我心里的第十八生产队。
文章写完了,不要问我确切的想表述什么,正能量在哪里。我只想对我插队的这些春冥秋暮的老人们说:
一一吆喝着,答应着,可不敢没有了回音呃。
组稿编辑:海底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