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子英||沧州那场大火【纸刊征稿散文类(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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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卢子英(常用名,卢改红),河北省无极县人。1954年10月出生。中共党员,退休干部。著有诗集《爱的呼唤》、《春潮涌动》。現为无极县作家协会会员、无极县诗词协会会员、石家庄市诗词协会会员、河北省文化名人公益联盟委员。
沧州那场大火
文|卢子英
1975年深冬一天的下午三点钟左右,“叮铃铃,叮铃铃。”一陣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宁静的空气。我拿起听筒,立刻传来司令部值班室的命令:“通知你连指战员带上工具即刻去营房东北角方向救火。架设班保证与我们联系,带上二瓦电台。”我答应一声:“是。”就匆忙地去通知连长。
几分钟后,整个营房象大战来临一样立刻沸腾起来。口哨声、集合队伍的跑步声、铁锨、水桶、扫帚的碰撞声,声声入耳。
几支队伍象几条滚动的绿色长龙,向营房东北角冲去。
架设班的战士们,一边跑一边扯着沉重线拐子放线,两名2瓦电台战士,一边跑,一边急促地呼叫:“长江、长江,我是黄河、黄河。”保持着联系。
我们不停地跑也跑,一出营房就看见东北方向浓烟腾空而起,像原子弹爆炸的蘑菇云。
我曾经看过老电影,也看过现代战争的电视剧。那时没有战前的宣誓,也没有急行军时的首长动员,更没有操课时的一二一。我们只有一个信念救火,跑。
我们跑过了团驻地的弹药库,又跑了三里地,终于到了火场。
火是那样地震撼。黑烟直冲云霄,下面是熊熊的烈火,猛烈地翻卷,翻卷。
火场内不时传来轰隆隆的爆炸声,但看不见火星溅起,一切都裹挟在烈火中
后来,才知道是一个存石油池着火。
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我国发现了大庆油田,一举打破了帝国主义封锁,后来又发现了大港油田,基本达到了我国用油的自给自足。沧州建了一个十三化建炼油厂,同时预留了一个石油池是为了解决当地百姓烧柴做饭之用。每到冬季,大车小辆去储油池取原油拿回家生火做饭,谁料想买油的一帮百姓为了取暖点了一把火,引起了火灾。四百亩一个大油池烧了起来。试想多么可怕的景象,真比《水浒传》的夜烧草料场不知大多少倍。
那天天公作美,没刮西北风,但熊熊的烈火笼罩的村庄,又上演了一幕《龙江颂》里开闸放水的情景。村民们为了活命,到处是逃难的村民,肩背行囊,车推门板,手赶猪呀、羊呀匆忙逃命。哭声、喊声、怒骂声不绝于耳。不过基干民兵们(現在叫预备役军人)还是冲在了救火的前线。
大火仍在吞噬着一切,石油顺着道路,翻过低洼的冰面向外漫溢。我们做到的只是围土打埝,不让火势向下漫延。
后来又从天津市调来十二辆消防车,围着灭火,但也是杯水车薪。
到了次日凌晨三点,才从前方传来消息,火势渐小。
几天后,我和闫参谋长闲叙,他说:“小卢你知道当时我怕什么。”我说:“怕什么,又不是营房着火。”他说:“一看那个方向,我以为咱们的弹药库爆炸了呢。真是如此,”说时他把手掌往脖子里一划。“我就咔嚓了。”听他一说,我打了个激楞,真是后怕。假如弹药库爆炸了,那是多少个TNT当量呀,真成了一个小原子弹了。
常言道,水火无情。在我今生只遇到过1963年的洪水,当时洪水满槽,幸亏没有破堤,保住了一方百姓。火灾,我经历过两次,虽然损失了一些集体和国家财产,也没造成大患,真乃天之大兴,国家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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