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作家•随笔】陈济身(浙江新仓)◇《老邻居》之十
【作者简介】陈济身 80岁。浙江海宁新仓人。设备工程师。中国中车株机公司退休。爱好写作。文字散见多地报端和网络。泾渭文苑签约作家。
《老邻居》之十
今天文章的开头,我不再噜苏。今天我要写的老邻居,都已经不在人世了,都已经走了。心里不免有点沉痛。更多的是怀念。
有的已经走了几十年了。但我,还是常常想起他(她)们。他(她)们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她)们的音容笑貌,仿佛还在眼前。
有一位邻居,几次帮我收过晾晒的衣服,否则晒干的衣服又会被雨淋湿,或者被大风刮跑。这位邻居的爱人姓龙。我叫她龙妈妈。事情虽然小,对于人家的好,小事也一定要记得。
有一位邻居,帮我买过一块排骨。那时肉食紧张要凭票。他知道我爱吃排骨,他那天又排在队伍的最前面,正好可以买到。这位邻居姓张。张大哥。
有一位邻居,帮我搭过房边靠墙的简易杂物间。那时住房很小,连个炉子都没地方放。很多靠边有地可搭的人家都搭了。又是糊泥做泥砖,又是用边角余料的木条搭屋顶,铺油毡。忙了好几天,搭了二三个平方的小屋。解决了很多问题。这位邻居姓刘。刘师傅。
有一位邻居帮我修过单车。那时候的单车都是自己修理。我还缺少经验,也没有工具。尤其是修补内胎。新车的外胎包嵌的很紧,不易松开。都是他的指点,都是他动手帮忙才完成的。这位邻居姓沈。沈大工。
有一位邻居姓易,前不久我还专门写过他。他知道病情予后不良,还专门自制了一个小指甲钳大小的小刨子送我。他说人生在世,朋友一场,邻居一场,要留个纪念。虽然小刨子太小,用处不大,我还一直挂在我的钥匙串上。
有一个比我年长五六岁的朱兄,曾经也是我的邻居。他看我一贯比较省。那天就特地来找我聊天,那时我住在河西。正在证券营业部炒股。他意味深长的,挺认真的对我说,年纪到了,要想开一点了,不要再省了。而他自己,不久便因病去世。最多也只有个把多月,不到二个月。我估计他当时已经知道病情,没有告诉我。他的家人也一时找不到我的电话号码。我后來听说后,特地从河西骑单车回田心,到茅塘坳,又返回东门,找到他老伴的临时住处,表示慰问。因为我膝关节不好,走路生痛,在公汽的盲点,骑车比较方便。那次来回,差不多骑了三十华里路。他那次对我说的这番语重心长的话,也正在起作用。
还有一位在澡堂工作的老周师傅,他有点中风后遗症,吐字不清。但人挺好,乐于助人。六十年代末,看到我买了一条竹蓆,他说他帮我带到澡堂的大浴池里烫一烫,可以杀灭竹虫。我那时年纪还轻,他比我有经验。
七十年代我出差上海,帮邻居帮朋友买了一二十床宁波草蓆,火车二次托运才到株洲货场。我一个人用单车从株洲货场东歪西歪的要推回田心。在南门铁桥处,正好碰上前一栋房子的熟人,也算半个邻居吧,是他主动帮我推了一阵,也累得他满身是汗。
他说我到上海出差的事,他说我在帮别人带买草蓆的事,他说买这么多草蓆,一个人不好带,他都知道。他说他原来也想要我带,说不出口。
他倒是怪我不该带这么多,我却说帮了大王没帮小王,怕有意见。他又怪我不该一个人来推,我又说叫谁都不好。有十多个主。其实我自己没买一条。只有一条边边有点小磨损,人家不要了,我才留着,尺寸也不合适。推着“货”车,走了五六公里的土马路!我感谢这位对面那栋门对门的邻居。他帮我推了最后一公里。从此,我也便成了“傻大哥”,叫出名了。
这么多好邻居,我都记得,还有很多,由于篇幅有限,以后想写再写。总之一句话,邻居他们的好,不能忘,谁的好,都不能忘。还有一句话,他(她)们如还在世,活到今天,该有多好。
2019-07-26于湖南株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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