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誉为“少有的带点鬼气的画家”,你觉得呢?

陈皓,江苏无锡人。自由画家。江苏美术家协会会员。无锡美术家协会理事。民进会员。作品追求现实和梦幻在绘画里的内在情绪。首届无锡市政府文华奖。第八届、第九届程及美术奖金奖。

《无法离开》

文/陈皓

三里桥的天主教堂就在我住处不远,只要愿意,就可以去那里走一圈。旁边还有我上中学时的教室,正好背对教堂。大操场边头有一处藏书楼,穿插的灌木伸过阳光,尖顶和铺满长草的灰墙隐在后面,你看见天,也看见向上尖的顶。

其实我住的八楼可以看到很多近代史,老酱料厂伸出的大烟囱,像椎子一样的粮食八库,缺半边身体的电子学校和暴殄天物的停车场。一条烟火气的巷子,你天天看过来看过去,还面对它涂鸦,抽烟,尿尿,听功率很大的体育直播——那地方,看着看着会把你身体一部分埋在里头。

许多东西是潜移默化,比方你的表述,声音,点开密码的手势——还有你的脾气。画画就是一种神经质条件反射,诡异,孤独,安祥,敏感到极致——带有无法捉摸的情绪,像水漫过的迷离,中间搭了又宽又长的桥。桥是现代的,桥墩却是几百几千年的久远,灌满混浊与艳遇气体——你舒畅,又诚惶诚恐,有时甚至厌恶,可又有什么关系?你飘出去很远很远,哪怕几百,几千里,还想回过头偷偷撩拨。哪怕闪了腰。

2009年后,我试着让自己安静下来,我希望自己像那只烟尘桥墩,一个最低配置——你能自由表现出真实的困惑与欲念。上中学时翻过墙就是教堂,近在咫尺,却不知道上帝在做什么,只有一个空旷轮廓。你看到是灰墨一团。除非你画画。有一段时期,我一个小朋友带着我经常去教堂,坐在做弥撒的长櫈,上帝和忏悔还是离得很远。

原来曲径通幽的走廊拉得笔直,水一点也不动,你的前方是更高的山脉,和上面云层互相呼应,即使灰霾之气,也会有闪亮出现。我后头的天主教堂,还有楼下停车场闪过的一团光,其实你知道不过是镜子反光,或者,手机来电显示——那些存在的东西,可以一倏而过,也能长久保存,取决于你修复的程度和决心。

想像与神经质的空间,要有光,要有欲望,要有你不停的描述和迷恋——对,还要有惩罚。

许多别开生面的景象,喜欢和惩戒都值得描述。其实许多时候你自己并不知道表达什么,你画一堆怪里怪气的物件,或迎脸扑来的各种绿、朱砂,葡萄园,面粉厂,老酱料厂伸出的大烟囱,像椎子的粮食八库和电子学校,还有那条烟火气的巷子——你天天看过来看过去,如果看不出一点暧昧与神经质,连自己也对不住。

这些表达不是一成不变。画面那些会飞的猫、瘦马,与各种场景,随时可能变成自己——咧着嘴,很丑陋的样子,他们抽烟,喧嚣,自嘲,不修边幅,甚至在隔壁房间大声“啪啪啪”。

你只是画出表达的景物,无论沉沦,撩拨,还是欲擒故纵。

那些存在的景像是一种表达,它们以台阶的高度不停修复,并且沿着某种轨迹,制定出你行进的速度。最后又制约住你——只要还在画画,你就无法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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