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茶壶:氤氲茶香,故事悠长
毛巧仙
一日在乡间,看到这只古董级的瓷茶壶,觉得有种老朋友似的眼熟热络,即刻商议买下并携回了家。
一器成名只为茗,悦来客满是茶香。茶壶,是一种泡茶和斟茶用的带嘴家用器具,但很多时候它也承载了情感记忆和文化情怀。
记得小时候,外婆家也有一只这样的瓷茶壶,茶壶外壁上也有一条腾云驾雾的红色飞龙图案。平时,茶壶都放在八仙桌上,吃饭时外婆把它移到桌边的矮柜上,吃完饭又放回原处。外婆说,放高处是避免我们小孩子玩闹时碰到打碎及烫着。外婆每天早上烧了开水就把茶壶里的茶水泡好了,家人喝水都到里面倒了来喝,外婆也常倒茶水给我喝。茶喝完了换了茶叶再往里面续水,特别是夏天,一天要续好几次水。
一把老藤椅,一方旧木桌,桌上的茶壶,日日月月,岁岁年年,涂上了时光流转的印痕包浆。曹氏古典大家,名著小说里,还有黛玉听来的那一句: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还好,平常如我们,不是书里那离合悲欢的贵族公子小姐,只是村社廊檐下,寻常夫妻。正像外婆所言,过日子,粗茶淡饭,知足常乐。
顶针:一枚生活的戒指
陶诗秀
在冬季穿的长裤口袋里,摸到了那枚跟父亲讨来的顶针,不记得什么时候用了没立刻放回针线盒里。找到的时候,我没有要缝东西,却把它戴在中指第一节关节上。
已经很少有人会拿起针线,缝制或修补衣裳,顶针当然也就更用不到了。
顶针像宽版的戒指,戴着它的指节被禁锢着,虽然不舒适却护卫着运作的指头。
曾经收藏过一幅彩色的顶针图片,才了解顶针材质有木料、陶瓷和金属等。讲究些的,还可以做出花样,塑出动物造型。如此,一个缝纫时用的小物件,立刻摇身成了收藏品,往艺术价值跨进一大步。
那时候,父亲的缝制工具就放在一只圆形的铁盒中,里面有好几个顶针。我钟爱铜制的,可以放大缩小的那枚活扣顶针,结婚的时候跟父亲讨了来,它跟着我,住进了夫家的针线盒里。
父亲盛年时,善于把衣料变成玲珑有致的旗袍,完工后穿在戴着假发的模特儿身上,或是吊挂在大玻璃柜里。每当父亲戴上顶针时,大约也到了完工阶段,一些细微的活得手工伺候。
记忆中,父亲忙于生计,从来不曾对我说教。但我还记得,他在教我缝第一件旗袍时严肃的样子。他说:“针码要细,距离要一样,线不要拉太紧,太松也不行……”接着,父亲挑了一个顶针为我戴上,隔年春天我满12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