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医圣张仲景与“四逆散”的神秘关系
医承有道2020-06-11 19:54:35
导读:《伤寒论》第318条曰:“少阴病,四逆,其人或咳,或悸,或小便不利,或腹中痛,或泻利下重者,四逆散主之。”
四逆散方:甘草(炙),枳实(破,水渍,炙开),柴胡,芍药。上四味,各十分,捣筛,白饮和服方寸匕,日三服。
咳者,加五味子、干姜各五分,并主下利;悸者,加桂枝五分;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五分;腹中痛者,加附子一枚,炮令坼;泻利下重者,先以水五升煮薤白三升。煮取三升,去滓,以散三方寸匕内汤中,煮取一升半,分温再服。
对本条的认识,存在两种看法:
少阴虚寒证
本条是少阴虚寒证。如舒驰远曰:“腹痛作泻,四肢厥冷,少阴虚寒证也。虚寒夹饮上逆而咳,凌心而悸,中气下陷则泻利下重,此又太阴证也。小便不利者,里阳虚,不足以化其气,法当用黄芪、白术、茯苓、干姜、半夏、砂仁、附子、肉桂以补中逐饮,驱阴止泻,而病自愈。何用四逆散,不通之至也。”
气郁证
气郁证为少阴枢机不利,阳气郁遏在里,不能透达于四末所致。如李士材曰:“按少阴用药,有阴阳之分,如阴寒而见四逆者,非姜、附不能疗。此证虽云四逆,必不甚冷,或指头微温,或脉不沉微,乃阴中涵阳之证,惟气不宣通,是以逆冷。”
根据仲景之义和以方测证的方法,当以后说为是。
盖四逆证,非惟阳虚,亦有热深者、血虚者、蛔扰者、痰郁者、脏寒者和气郁者。本条首冠“少阴病,四逆”,明确指出本证乃以四逆为主症,然少阴病四逆以阳虚阴盛居多,应伴见恶寒蜷卧、下利清谷、脉微细等全身虚寒表现,应以四逆汤治疗。
本证四逆并无上述虚寒证伴随,且主以四逆散,当是阳郁而致,故其程度较轻,仅表现为手足不温或指头微寒。由于枢机不利,气机不畅,疏泄失常,对全身都可能产生病理影响,所以本证除四逆外,或然证较多,肺气不利则咳,心气不利则悸,膀胱气化不利则小便不利,脾胃气滞则腹痛。因气机不利,肝木有病,易侮脾土,故柯韵伯认为本条“腹痛泻利下重”亦为主症,不应列入或然证,证之临床,亦有道理。
四逆散用柴胡解郁行气,和畅气机,透达郁阳,枳实降胃导滞,行气散结,二者一升一降,运转枢机,透达阳气;芍药和营柔肝,甘草缓急和中,二者一柔一缓,调和肝脾。四味相伍,使邪去郁开,气血调畅,清阳得伸,四逆自愈。肝脾调和则腹痛、泻利下重自除。
张令韶曰:“凡少阴四逆,倶属阳气虚寒,然亦有阳气内郁,不得外达而四逆者,又宜四逆散主之。枳实形圆臭香,胃家之宣品也,所以宣通胃络;芍药疏泄经络之血脉,甘草调中,柴胡启发阳气而外达,阳气通,而四肢温矣。”尤在泾曰:“夫邪在外者,可引而散之,在内者,可下而去之,其在外内之间者,则和解而分消之,分消者,半从外半从内之谓也。故用柴胡之辛,扬之使从外出,枳实之苦,抑之使其内消,而其所以能内能外者,则枢机之用为多,故必以芍药之酸益其阴,甘草之甘养其阳。曰四逆者,因其所治之病而命之名耳。”说理清楚,足以启人悟机。
四逆散为疏肝解郁、调畅气机的基本方。仲景疏肝解郁以柴胡剂为主方,后世疏肝诸方皆从仲景之方演化而来,小柴胡汤、大柴胡汤、柴胡桂枝汤、四逆散、逍遥散、柴胡疏肝散等皆为疏肝理气之剂。
且四逆散与小柴胡汤组方之理相似。尤在泾云:“四逆散制方之大意,亦与小柴胡汤相似,四逆之柴胡、枳实,犹小柴胡之柴胡、黄芩也;四逆之芍药、甘草,犹小柴胡之人参、甘草也。且枳实兼擅涤饮之长,甘、芍亦备营卫两和之任,特以为病有阴阳之异,故用药亦分气血之殊,而其辅正逐邪,和解表里,则两方如一方也。”
四逆散在临床上应用广泛,历代医家各有发挥,笔者于临证之际,亦喜用本方。本方不但有疏肝理气之功,实具升降、开阖、通阳、宣郁之效,加减应用,功效卓然。
加黄芩、蒲公英、广金钱草、茵陈治疗胆囊炎;加郁金、制大黄、鸡内金、广金钱草治疗胆结石;加黄芩、垂盆草、茜草、升麻治疗慢性肝炎;加八月札、谷麦芽、鸡内金、黄芩、苏梗治疗胃脘痛属肝胃不和者;加左金丸治疗胃痛吞酸;合半夏泻心汤治疗反流性食管炎;合越鞠丸治疗气滞食积之慢性胃炎;加木香、炒扁豆、石榴皮、防风治慢性泄泻属肝胃不和者;加黄芩、金银花、青蒿、连翘、黄连治疗病毒感染性发热;加生山楂、泽泻、郁金、制大黄、苍术治疗脂肪肝;加茜草、赤小豆、泽兰、丹参、炙鳖甲治疗早期肝硬化;加郁金、香附、佛手、淮小麦治疗郁证;合温胆汤治疗失眠等。
只要掌握其疏肝解郁、调畅气机的作用机理,方随证变,加减活用,自能应手而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