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原创 · 油菜开花黄（散文）- 作者 黄明山

油菜开花黄（散文）

作者 黄明山

“油菜开花黄又黄……”这是一句湖北潜江民歌的歌词。我只取前面五个字为题，决非偷懒之举。仔细琢磨，这五个字可谓神来之笔，从一个字，逐个递增到五个字，每一次，都有独立的意思。油。油菜。油菜开。油菜开花。油菜开花黄。如此连环之美，的确叫人拍案叫绝。读到“油”，你会想到我们食用的菜油来源于它的果实；读到“油菜”，你就自自然然地唤出了它的名字；读到“油菜开”，你—定有了一种等待的欣喜；读到“油菜开花”，你不能不沉醉于那花朵开放的芳香里；当读到“油菜开花黄”时，你已经被那声势浩大的颜色所浸染，所浸润了。

我绝对不是玩文字游戏，我是在发现了汉字的神奇的同时接触到了最本质的东西。本质的油菜花，将会使我们在一种特有的氛围里用沉默取代语言的矫柔造作。油菜开花黄，它所包含的命意是原始的，又是无限的。

是的，油菜花不过是一种极其普通的农作物。然而，普通并不是一般的代名词。往往是普通的事物创造了非凡。每年三、四月，一大片一大片油菜花便成了大地上最为壮观的景致。站在油菜花面前，你会感受到一种生命的活力和生长的坚韧；站在油菜花面前，你会不断地有着新的发现，新的冲动，这时候，你才重新认识你自己存在的真实以及渺小。

我只有凝视，凝视那轰轰烈烈的颜色。那是一种什么黄?是金黄吗?显然是不准确的。它没有金一般的光泽，但它同样耀你的眼。在晴天，它是一片锦霞；在雨天，它是一片阳光。从凝视到眺望，我企图找到最贴切的修饰这种颜色的词汇，结果，我一次一次地失败了。最后，我还是回到本质上。那是一种什么黄呢？菜花黄。

我闻。那种沁人心脾的香，又是什么香?显然，这又是一道难题。也许油菜花的香称不上浓郁，但同样是醉人的。沿着一条小径，走进油菜花深处，我发现，那油菜花上的露珠，也成了地地道道的香露；什么香？我实在不敢放纵我的想象，只有再一次回到本质上——菜花香。

然后，我听。听露珠落地的声音吗?不是。听蜜蜂飞舞的声音吗?也不是。听清风散步的声音吗?更不是。我听开花的声音。这么多的油菜花，在绽放的过程中，难道不发出某种声音？一定会有的，就看我有没有诚心，有没有耐心。油菜花太本质了，我愿用我听花的姿态作为对它的一种临摹。

啊，油菜开花黄！

作者简介  黄明山，中国作协会员。湖北潜江人。千余件作品散见于《当代》、《人民文学》、《中国作家》、《中华散文》、《散文》、《诗刊》、《词刊》、《歌曲》、《曲艺》、《随笔》、《文艺报》、《中国艺术报》、《中国文化报》、《人民日报》、《人民日报·海外版》、《新华文摘》等全国百余家报刊。诗歌、散文、小说等获中国人口文化奖、人民文学优秀作品奖和《小说选刊》全国小说笔会一等奖等奖项百余次。散文《寒冷的味道》、《鸟语》、诗歌《小孩与桌子》等选入中学语文教材及中考试卷。著有散文集《寒冷的味道》、《墨绿的地平线》、诗集《檐雨》、《立交桥》、《钢琴与排箫》、格言集《草径思踪》、歌词集及同名网络歌曲集《中国红》、六集电视纪录片《曹禺》等。现任潜江市文联副主席、作协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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