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话夫妻
作者 田 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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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以为王秘书被炸死了，而他没死，他爬起来骂韩秀才：“狗日的，你想炸死我？我是脚底下一滑，才滑进泥水坑的……”王斌仁和郑支书近乎是异口同声：“段书记，这事暂缓一步吧，会弄出人命的。”这时的韩秀才真成一头疯狮了，众人拉都拉不住，拿把斧头要砍王秘书。好几个干部表面在拉韩秀才，心里想：“砍死这个天天做升官发财美梦的王秘书吧！”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这时有人大声喊：“韩秀才的娘服毒了，快救人！”这时，一辆暂新的雅马哈急驶而来。段明看清了来人是谁，不等近前就迎了上去。听丹妹小声说了几句后，回头给王斌仁说：“我有急事要回单位，你负责继续炸，韩秀才再闹，你派人送信，我叫公安局来人把他提了。国家修的监狱大着哩，有多少韩秀才都能关下。”郑支书“扑通”一声跪在段明面前，“段书记，不知道韩秀才的娘能不能活过来，看在我这张老脸的面子上，饶了韩秀才吧，别炸房了。”郑支书祈求的眼光没看出段明的眼势有好转，退一步说：“还是拆木材，留瓦片吧，这样同样能达到教育人的目的，还比较安全。”段明没有表态答复，干咳两声：只说一句:“一切由王镇长负责。”就坐上摩托与丹妹一溜烟跑了。郑支书祈求的目光紧盯着王斌仁，王斌仁反问：“你若说话算数，前几天就把房拆了，今天会炸房吗？”郑支书拍两下自己的胸脯，说:“我发誓明天拆完，不用乡干部动手，我找人拆，没拆，你撤我的职。不，房没拆，党委撤我的职，房拆了，党委也撤我的职。”韩秀才大骂：“段明，国家的监狱是给你修的，你今天要这个去坐牢，明天要那个去坐牢，大家都盼着你去坐牢。老天爷看着里，把你天杀的，短命的！”段明进屋一看是县委马主任，忙从柜子中取出健力宝，打开瓶盖，双手敬给马主任，再顺手拿出一次性茶杯，装做去倒茶水，给丹妹悄声说：“快去给饭店老板说，准备一桌高档饭菜。”马主任知道段明让丹妹去安排饭，说：“不安排饭了，我们在古镇刚吃过。我忙的很，要准备一个会议材料，不想来打挠你，但因为有要事给你说，才挤时间来了。”马主任吸一口玉溪，看烟圈由小变大，慢慢升高散了后，才两眼紧盯段明说：“你要注意一下，你妻子找好几次领导了，你丈母娘和岳父也一直在找领导，反映你生活作风问题，要求撤你的职。”段明笑说：“我要离了她，还怕她个球，看她们上哪里告去。”马主任笑说：“她们一定不会把你咋，但为了前途，凡事都谨慎点好。听说你妻子也坚持要离，但你丈母娘和岳父给她做通了工作，只要你不离，看在娃的份儿上就暂缓一步。能不离，你就尽量别离了，让她当个名誉妻子。噢，我忘了说另一件事，虎坝乡收税费搞了个震动全省的涉农事件，今晚省市工作组就要进住我县。听说要处理人，在工作上可万万不要搞出涉农事件。”县禁毒大队一行12人，早上进山的，吃完了干粮，喝完了饮料，下山时已没了力气。小馋鬼嚷着要看大队长的能耐，看能不能给弟兄们搞顿饭吃。其实大队长这时比谁都想吃想喝了，说：“你可以小看自己，但不能小看我禁毒大队长，禁毒工作搞一票否决制，哪个乡如有人种毒，书记乡长的官帽就掉了，别说搞顿饭吃，还要喝上档次的酒呢，吸高级烟呢。”小馋鬼激将：“别说大话。今天在古镇的地盘上没查出毒品，人家不怕咱。”“今天没查出，不能说明天、后天也查不出，更不能说明年、后年也查不出。古镇没好饭馆，他们安排饭，我还不吃哩。”禁毒大队长哈哈一笑，命令司机：“倒车，去云镇。”司机说：“笨蛋，你不是要吃要喝吗？云镇的书记是大队长的铁杆弟兄，不想去改馋了？”韩秀才想，“这时候啥人能把段书记叫走？肯定是有来头的人。”便偷偷地往镇上赶。段明硬要留马主任吃饭，马主任急着要走，段明见留不住马主任吃饭，就进屋拿两条硬盒红塔山装进材料袋，硬是塞给了马主任。车就要走时，韩秀才从大门外急急走进，跪在车前说：“领导，段书记用炸药包炸我的新房，把我娘逼着喝上了毒药，快要死了，请清天大人为民作主。”马主任下车与段明进屋说话，看韩秀才上厕所去了，急忙钻进车内，司机一脚油门，皇冠飞出了大门。韩秀才撒泡尿回来，看不见车了，想：“领导咋不给个答复就走了？这趟路我白跑了？不能白跑，为了娘能活命，就是阎王爷，我也要与他决一死战。”段明从屋里出来：大声训:“韩秀才，你听过民不跟官斗这句话没？想跟我斗，你还差得远着哩。炸你的房，是因为你的房是违法修建的，你娘喝药，是你娘拿命威胁公务人员执法，我正要去追究你们的责任哩，你自己来了就好，咋的，还想要几个药钱，没门儿！你再不老实一点，当心我真送你进大牢。”段明看韩秀才没有走的意思，问：“你想进监狱，不想回是不？我这就叫派出所来抓你。”这时，禁毒的警车正好驶入院内，韩秀才看见10名身穿公安服的彪形大汉从车内出来，几名进了段明的房间，其余的站在大门边，心想：“怪不得全乡人都怕段明，这家伙咋这么神，一个电话，刷一下就来这么多人来抓我？不，不是刚打了电话，是早就打了电话让警察来抓我。我笨啊，咋就送上门来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快逃为上策。”看厕所的后门上没站警察，几步串过去，翻院墙逃跑了。禁毒大队长正想着如何张口，要段明安排一顿饭吃，这时段明把他叫到一边说：“小弟，你今天来的正是时候，想办法镇住外边那个刁民。”大队长拍拍胸脯：“我们在古镇查毒品，弟兄们都急着要回家，我想走到这里了，该来把大哥看一下，看有我们出的啥力没，没想到真有了孝敬你的差事，你放心，我那几个小弟兄手正痒着哩。”在院内找不见韩秀才了，大队长让小馋鬼带几个人去追。两个司机打开警报器，一路吼着朝韩秀才回家的方向驶去。走了不远，小馋鬼给司机说：“我们的目的是混顿饭吃，不是给自己惹麻烦，车停在这里，让警报器继续响。”酒店老板等好长时间了，不见段明带客人去吃饭，去镇上找段明，催说：“段书记，饭做好了。”段明看两辆警车进了大门，便回答老板娘：“你回去上菜，我们就到。”进屋拿一条硬盒红塔山，给大队长说，“带齐你的人，咱们去吃饭。今晚我要好好敬小弟几杯。”韩秀才以为警车在追捕他，跑到镇政府院外后面的坟院里，爬在几垛大刺架里不敢动，饿得肚子贴背了，都没敢动。晚10点半后，段明刚睡着，突被一阵电话惊醒。急忙起床去接电话，一听是县委金书记的声音，把话柄紧贴耳机听：“你工作出色，但到换届时竞争力强，当副县长难免有难度。现在要建茶坝经济开发区，最迟要在月底挂牌、运行。目前正在组建班子，你最好先去区上任副职，先上副县台阶。你想好了，明天上午给我回答。”段明想：“前几届有好几个乡镇的书记，不去大局当局长，要等当副县长，结果连一把手局长都没当上，我不能走这些人走过的老路。”急答：“金书记，我不考虑了，一切服从组织安排。”段明正要挂机，电话里又传来声音：“你乡的韩秀才向上面反映你。这你不用怕，我已向上面作了解释，不会再有谁追究了，但你千万要注意，绝不能再发生类似事件。”段明把杏儿眼笑成了一条缝，回到房间，一把按住丹妹：“美人儿，我命好，有美女爱着、铁杆兄弟帮着、领导护着，在人生路上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哼！韩秀才想给我脸上抹黑，办不到！蚂蚁能摇动大树？”凤勾对段明彻底失望了，暗下决心，要给名存实亡的丈夫戴绿帽子，霉死段明。世上竟有绝事。好长时间了，没一个男人勾引凤勾。按说女人找男人是件最容易的事，而凤勾主动出击，也没勾引上一个男人。这让凤勾心情更加烦燥，连续3天没出房门一步。重阳节，人们都忙着买土鸡准备过节，而凤勾站在阳台上，看自己的几盆被霜打蔫了的黄菊花和红菊花发呆，心想：“往年，我的菊花盛开时要有多好看就有多好看，朋友们都来观赏；今年被霜打了，还没开圆就蔫了，也没人来观赏了。是啊，花蔫了无人来观，我年龄大了，还被男人背叛、抛弃了，还有谁看上我？福不双降，祸不单行，企业改制，我还面临下岗失业，我咋这样倒霉？”凤母几天没见凤勾了，这时边敲门边叫。凤勾擦干眼泪开门，迎母亲进屋。凤勾已两天没好好吃一顿饭了，见母亲提来了肉丝面，也不盛在碗里，提着袋就把一碗吃了。凤勾急于向母亲诉苦，但张不开口。还是母亲了解女儿，先开口说话：“不就是多了个面临下岗失业的烦恼吗，你咋就连饭都不按时做着吃了，你看啥时间了！中午1点了，从今后再不能这样了，不论有啥事都得把肚子吃饱。下岗了怕啥？农民那么多，没领工资不都在活着。自己开个门店，说不定挣的钱比领的工资高呢？”“你晓得啥，前面下岗的有几个自己开了门店，开了门店的又有几人挣了钱？我还年轻，生活的路还长，得有个稳定的职业，我们一起的石菲静，说她调到事业单位领财政工资去了。我也想走这条路。”“你才啥都不知道哩，那是靠不正常男女关系调进去的，咱不能走这条路，让人笑话。你爸退休了，无能力找人给你重新安排工作，你还是给段明说一声吧，他天天与领导打交道，或许能把你调去事业单位领财政工资。”“怕啥，管他爱不爱你，名誉上你还是他的妻子，你下岗了，他的名声好听？你快去街上买只土鸡来，我给你做豆花鸡。”凤勾没有心情买土鸡准备过节的饭，去千丝美发店叫名师做了个流行发，再去新开的服装超市买了套高档衣服穿上，不等下午上班就去县委找金书记。她既想找金书记又顾虑很多，在走廊里徘徊了几个来回。求职的欲望使她勇气上升，心想：“虽然还没上班，也许金书记这时正在加班，便上前去敲金书记办公室的门。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田露，定居甘肃，爱好文学，在纸刊杂志和网络平台发表过小说、诗歌、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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