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心底经年暗涌濡湿的河流——萧红,我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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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秋天,自驾内蒙古呼伦贝尔大草原、大兴安岭漠河,回程途中经停至哈尔滨,逗留一天,一是满足婆婆的心愿:陪她看望在哈尔滨的大姐——两位八旬老人已有几十年未见了。二是我想完成一个心愿:去萧红故居看看。

午饭后,趁着老人们叙旧的档口,我和先生从哈工大大姨家出发,开车向着松花江北岸的呼兰县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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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红,是中国30年代著名女作家,有代表作《呼兰河传》《生死场》等。被誉为30年代的“洛神”。

鲁迅在为《生死场》所作的序言中,称赞萧红所描写的“北方人民对于生的坚强,对于死的挣扎却往往已经力透纸背;女性作品的细致的观察和越轨的笔致,又增加了不少明丽和新鲜。”

   而《呼兰河传》则被认为是萧红的自传体小说。它以萧红故乡闭塞的呼兰城为背景,展示了北方的风土、民俗和居民的生存状态、思想性格。茅盾说它“是一篇叙事诗,一幅多彩的风土画,一串凄婉的歌谣”。

30年代女作家中,无论才情、容貌,超乎萧红的大有人在。而萧红的独特,在于她的作品奠基在广阔的大北方的土地上,呈现的是家国沦陷的时代背景;而更多的,还在于她短暂的一生(31岁)所经历的身体和情感的颠沛流离,极端的苦难和坎坷......

关于民族、关于历史、关于人生、关于人性、关于爱情……所有的感慨和无奈都沉在苍凉的底子里,使她迥异于同时代的任何一个女作家。

秋阳正浓,刺得人睁不开眼。从市区到呼兰,30多公里的路程,我的心里却一直不平静。

我来看你,选择这秋日暖阳里,只为让你觉得不再冷漠孤单。

到了,远远望去,喧闹的街市里,你依然孤独在街角。近了,方才被知:今天纪念馆休息不开放——天呐,这是周一的下午啊!

我千里(全程万里呵)而来,却未曾想还是与你相隔于这一道灰墙墨门。此刻,我只想知道:这耀目秋阳能否带着我的牵挂,穿透这厚重门墙,烘暖你冷寂的心肺?

你生于斯,长于斯,这里给了你童年周遭寒凉中星火的温暖,却没有给你最后的依靠。

每每在大雪中的黄昏里,围着暖炉,围着祖父,听着祖父读着诗篇,看看祖父读着诗篇时微红的嘴唇。父亲打了我的时候,我就在祖父的房里,一直面对着窗子,从黄昏到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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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红故居,伫立街角。仿佛与现世融而不合,遗世独立,默默等待着被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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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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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岁的你走出了这个大门,从此,再也没回来;10年后,31岁,正值芳华的你因病(肺病)客死香港。临终留言:我将与蓝天碧海永处,留下那半部红楼给世人看,生平受尽白眼冷遇,身先死 ,不甘 !不甘!

    客观地说,萧红短暂的一生作品并不多,文学造诣亦称不上同时代翘楚。同为女性,更为撼动我的是她悲怆的爱情多舛的命运。从萧军到端木蕻良、骆宾基,从危难中的拯救,到分离,到凉薄;她辗转流落于一个个地方一个个男人之间,甚而是在一次次挺着大肚子的困顿绝望中。或许就像呼兰河畔的故乡曾经给予过星火的温暖一样,这一次次的“爱情”予以她的也是星火般的,终其一生的是永恒的悲苦。

有人说,萧红犯多数才女的通病:倔强、男子气、要强。却又心里有阴影,对感情格外敏感。看似索求、情绪化,实则缺乏安全感。

诚然。

时至今日,我的身边依然有着与萧红相似的女子。常常悲悯地望着她们,同时观照着自己。

性格决定命运,而性格又是什么决定的呢?是天性,但亦是环境、经历造就。

人生需要智慧,而智慧除了天赋,更多的是人生历练后的提纯。

可是,上天那么早便唤回了萧红,以至没有来得及给予她拥有坚强和力量的机会。那么,我们还应该对年轻无助的萧红苛求吗?又何忍居高临下地评判她的爱情与命运呢?

都说“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但,风雨过后,就一定有彩虹吗?

所以,上天的垂青实则占据着命运很大的主宰权呵。

而今, 你生命中那几个重要的男人:萧军、端木蕻良、骆宾基......他们也故去了。

你们在天堂相遇了吗?必然遇见了。只是,你已不认得他们了。而他们,依然认得你。因为你30岁的美丽永远定格在他们心里了;而你,哪里晓得他们老去时的模样?更不晓得,老了的他们,拄着拐杖,为了你,居然还像年轻时血气方刚地争执不休......

好了,你笑了。

   有一个传说,说的是有那么一只鸟儿……从离开巢窝的那一刻起,它就在寻找着荆棘树,直到如愿以偿,才歇息下来。然后,它把自己的身体扎进最长、最尖的棘刺上,在那荒蛮的枝条之间放开了歌喉。在奄奄一息的时刻,它超脱了自身的痛苦,而那歌声竟然使云雀和夜莺都黯然失色。这是一曲无比美好的歌,曲终而命竭。整个世界都在静静地谛听着,上帝也在苍穹中陶醉。因为最美好的东西只能用深痛巨创来换取……

呼兰早已不是当年的完璧。无论呼兰镇抑或呼兰河畔,车马喧嚣,尘土飞扬。小说中的情境已荡然无存。一切天翻地覆面目全非。来来往往行色匆匆的人们似乎无人驻足关注你,对我这个异乡人在此流连面露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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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进不进得去,于我,已无所谓了。即便进去,也可以想象得出,这个故居,与萧红笔下意境和韵味相去甚远了。这一段青墙,亦非你童年那一段了。

我来这里,或许,只为寻找一个具象的地方,安放一个女子心中对另一个女子,绵长、沉厚的怀念和疼惜。这样的情感,是我心底经年暗涌濡湿的河流。

20多年前,也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在她人生一个特殊的夜晚,在江南一个小城,枕着太湖,读着东北那条叫呼兰的河,感应着一个叫萧红的女子的心灵。直到寒山寺的钟声冬夜传来,悠远又忧伤......或许,这冥冥中注定了她也将有一段情感的磨砺?

我来看过你了。隔着门墙,依然与20多年前那个夜晚一样,感应到了心灵的相通。只是,不在寒冷的冬夜,在温暖的秋天的午后。

我听见你说,懂你的自然懂你,无需多少人记得。

孤独和寂寞曾如影随形,伴你终生。想必,那时的你,多么无奈、苦痛,急着要摆脱它们;而今,天堂里的你,俯视这纷乱红尘,是否换了心境:这远离喧嚣的孤独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和享受?

呼兰河水已不再清澈。眼下这条河也已不是你笔下的那条河。一切都变了模样变了模样。

伫立在河畔,想,如果是你,我将放下:故乡,于我已不重要了。哪里可以安放我自由而苦难的灵魂,哪里便才是我的故乡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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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梦令》

演唱:李玉刚
作词:方文山
作曲:周杰伦

檀香引窗花透窗棂
暗夜临 剪纸忆 剪影
我参透 斑白了 发鬓
  故事嶙峋 心不平 曰命

如意轻屏风静冷清
北风行 古道遗 孤亭
今生繁华 杳然空井

风尘爱恨无根浮萍

风化虚名我归隐

逐梦令浮生半醒
谁薄命 叹倾城盛名
我微醺 面北思君

等天明憔悴入铜镜

峨眉颦愁为邻缘尽
我子夜 泪满襟 不信

伊人重情秋色入林
奈何因缘如叶飘零
而我仓皇前世寻

逐梦令 浮生半醒
谁聆听我心事入琴
弦外音 拨乱曾经
 丝竹轻却重重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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