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廷林|滴水穿石（之二）

滴水穿石（之二）

Table qing in Xining

文|冶廷林（青海）

尕布老汉把贵重东西在柜子里锁起来，碗盏家什用布扇起来，把家里的东西一一“安抚”了一遍，像是“永别”一样眷恋。之后，带了一些零钱出门寻找孙子。在一个年轻人的帮助下，顺利买到开往上海的车票，乘坐火车南下。年轻的时候，在大西北跑了很多城市。那时用“11”号走路，只要不碰上“打砸抢”，即便走错了也没关系，可以从头再来。可现在的大城市里地上“条条大路通罗马”，上空有像蜘蛛网一样的立交桥，地下还有商场，灯火通明，分不清是白天还是夜晚，地铁像火车一样穿梭来往，真叫人分不清地上还是地下！尕布老汉不知道的城市“秘密”就像同庄人不知道他的秘密一样神秘莫测。他合着火车前行的节拍把笑容偷偷泛在脸上，预感寻找孙子的希望有所收获。

尕布老汉在火车座椅上一觉睡醒了，窗外已是漆黑一片，错过了“昏礼”的礼拜时间，也迟过了开斋的时刻，心中有点不快。他到了一杯开水，从背包里取出一个白面饼饼开斋。旁边的一个女孩在手机里播放着歌曲《想你的时候只能问月亮》。“想你的夜晚总是很漫长，萧萧的冷风还带着寒霜，远隔千里你身处在他乡，苦苦滋味我独自去品尝。问问月亮思念它有多长，你是否也会把我去守望，无法忘掉你旧时的模样，想你的心伴着淡淡忧伤。相思的泪水在不停流淌，只有默默的遥望着远方，把那相思的苦深深埋藏，等你在那曾经的老地方。亲爱的你不知现在怎样，夜深人静时是否把我想，月亮恰似你那甜美脸庞，想你的时候只能问月亮。”女孩默默地流着泪，尕布老汉在旁边尽力控制不住情绪也在不停地抽泣。周围的人们不知他们是什么关系，用惊讶的目光注视这他们。过度的伤悲，极力的压抑使他进入梦乡。不知过了多久，醒来一看手机又到了封斋的时间，便打来开水，吃了两个小碗口大小的干饼饼儿举意封斋一天！这是他几十年如一日每逢斋月坚持不懈的行为。本该出门可以不封斋的，可他还是坚持做得最好，这也是他精神世界的一种坚守。

临近中午，尕布老汉乘坐的列车驶入上海站。他随拥挤的人群顺流出了火车站！在这之前没来过这么大的城市，看看像泥石流一样的车流，高耸入云的高楼大厦在他眼中变成大峡谷，接连不断的车流就像大峡谷的“泥石流”，而且不是一般的“泥石流”，是五颜六色的火山岩在移动。他被这些“火山岩”烧烤得满身都是汗水，还有淡淡的烧焦味。这样的上海“印象”，对寻找孙子产生了望而却步的念头！回看走来的车站还是人山人海，没有退路，只好硬着头皮前行。

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观察着初来乍到的尕布老汉四处张望，没有明显的目的性神情，便上前搭讪：“老人家初到上海吧？要住店吗？”尕布老汉打量来人，以免上当受骗。看这女人穿的有点“走光”，但与满街行走的女人差不多，聊了几句就跟随那女人走进像大峡谷一样的街道小巷。地有沙窝碘摊，人有十等九样。尕布老汉能否顺利前行，后文解答，敬请期待！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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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水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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