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剧独白 To be, or not to be, 2:Not to be 的好处
在 To be or not to be 这段独白第一段的 5 行中,也就是这篇长达 35 行的独白的开头,莎士比亚首先用一个短句子,提出抽象的问题,再用一个长句子,以具体的形象,对所提出的两个抽象选择进行展示说明。
其中,to suffer 对应 to be,to take arms 对应 not to be。也就是说:选择活着,就要忍受命运的摧折;选择死亡,才能对抗并终结这无尽的苦难。
第 1 段的后两行,是对第二个选择的形象解释:通过反抗 to take arms,来结束苦难。第二个选择,也就是抽象的 not to be,其具体的含义是:不活着、寻求死亡。
这段独白的其余部分,从第2段直到整篇独白结束,都是以思考 not to be为主,考虑“不活着”的好处,即,可以结束人生的种种苦难。
在第 2 段中,莎士比亚继续使用生动具体的形象,来展开解释 not to be 的好处。
在第 2 段的开头,哈姆雷特的意识思路,延着第 1 段结尾的“不活着”这个选择,向前流动。莎士比亚继续用一系列简短的动词不定式,提出疑问和假设,先是说到 to die,接着又从“死亡”联想到了 to sleep,“睡眠”。
接下来是no more;more的意思是“更多”,表示比较;被比较的两件事,就是前面所说的 to die 和 to sleep。通过 no more 这个短句,莎士比亚把“死亡”和“睡眠”等同起来;意思是,死去了就如同睡着了,除此以外,就再没有 more(其它的后果)了。
接下来,莎士比亚再次使用一个长句子,来解释前面的一系列短句子。这个长句子是,by a sleep to say we end the heart-ache and the thousand natural shocks that flesh is heir to, 'tis a consummation devoutly to be wish'd。
在这句话中,莎士比亚使用了倒装语序;如果按照正常的语序,这个句子的主干是 it is a consummation… to say we…。
其中,consummation 的意思,是“圆满的结局”。Devout 的意思,是“宗教上的虔诚和真诚”。Devoutly to be wish'd 是个不定式短语,其中含有倒装语序,正常的语序是 to be wished devoutly。
Devoutly to be wish'd 所修饰的,是 consummation 这个词语;合起来的意思是,“值得人们虔诚地希望和期待的圆满结局”。句子中的 'tis,是 it is 的缩写形式,it 这个代词,所指代的是 by a sleep to say 这个不定式短语;在语法书中,it 通常称为“先行词”。
就整个句子而言,莎士比亚使用了倒装语序,把 by a sleep to say 这个不定式短语,放在了句子的开头。之所以这样处理,一方面是出于语言音步节奏上的考虑,更重要的原因是,把 by a sleep 放在前面,能够在含义上与第2段开头短句子中所说的to sleep接续起来。
这个不定式短语很长,完整形式是 by a sleep to say we end the heart-ache and the thousand natural shocks that flesh is heir to。
其中,sleep的含义,不是单纯的“睡眠”,而是比喻为睡眠的“死亡”。因此,by a sleep to say的意思,是“通过死亡这种睡眠,我们可以认为假想(to say)”。
在 by a sleep to say 的后面,是一个虚拟语气的假设陈述句,也就是在假想 we end the heart-ache and the thousand natural shocks that flesh is heir to。其中,主语是we,泛指所有人;谓语动词是“end 结束”;其余部分都是动词 end 的宾语。
动词end的宾语很长,由两部分构成,用and连接。第一部分只有一个词语heart-ache,“心头的创痛”。第二部分要长得多,核心词语是shocks,“打击”;在shocks前面,除了a thousand这个数量词,还用了natural这个形容词来修饰,意思是“天经地义的、人生在世就无法避免的”。
在 shocks 后面,跟了一个定语从句 that flesh is heir to,意思与natural相同,相当于对natural的展开解释。在这个定语从句中,flesh指的是“人的身体皮肉”,is heir to是一种形象的比喻,用对财产和债务的继承,来比喻人生在世必须承受苦难、无法逃避。
Michael Redgrave (1908 - 19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