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 | 洛丽塔
作为名著,这是一部颇有争议的小说;作为电影,这是一部让人如鲠在喉的作品。无论是何种形式,都让人有一种胆战心惊的担忧:自己会不会被带偏?会不会有人被带偏?如果觉得书写得很美,是不是自己心理不正常?如果觉得电影中的小萝莉很美,是不是与罪犯有同样的口味?
作为电影,比较常见的名字是《一树梨花压海棠》。这句诗源自苏轼。北宋的著名词人张先,年届八十又纳一位如花似玉的小妾,新婚之夜,苏轼送给这位老朋友一首诗:“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梨花比喻张先的苍颜白发,海棠形容新娘的青春红颜。以苏轼喜欢恶搞的性格,写这样的诗也是一时兴起,看似意境很美的一句诗,其实意思很污,用来作为这个故事的名字,一下子拉低了这部根据名著改编的电影的品味和档次。
这个故事首先设定的角度,是一个犯罪忏悔时的回忆。这也算是带着原罪来的,也是在一开始就告诉读者和观众,后面“我”要讲述的情节是危险的,每一步都可能滑入犯罪的深渊。把故事放在有罪的语境下,也就能更加自由地表达。
在原著中,纳博科夫为了便于描写亨伯特的心理,采用了第一人称的写法。这样写出来的故事和心理活动更加真实,往往让人误以为叙述者就是作者本人,所以纳博科夫一直以来都饱受争议。最让人无法为他开脱的是,他用圣徒般的虔诚,情人般的迷恋,诗人般优美的语言,从头到尾旁征博引要证明这样的事是正当的,纯净的,圣洁的,无可厚非的。
电影无法用第一人称来展示亨伯特的心理变化,以及对小萝莉史诗般的感情独白,只能用动作、用画面、用镜头去捕捉小萝莉的美。小演员在演的时候,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表演意味着什么,但是对于观众,尤其是看过原著的观众,在看电影中一幅幅唯美画面的时候,会脑补亨伯特的内心独白,会知道他对十三四岁小姑娘,尤其是符合他品味的小姑娘,有着怎样畸形的迷恋。同时观众也会忍不住赞叹:镜头下的洛丽塔确实很迷人。无形中,观众也在心理上犯了罪。
小姑娘扑到亨伯特的怀里,挂在他的胸前,镜头去特写小萝莉的臀形;小姑娘和亨伯特坐在秋千上,用腿去蹭他的膝盖,气氛被渲染的仿佛两情相悦;小姑娘半躺在亨伯特面前,用脚去撩他的脚、裤脚和膝盖,充满了引佑和挑豆。劝百讽一的结构特点,会让人忘记了这是犯罪分子的自述,而成为一种“美”的宣扬,所以非常危险。
无怪乎很多影评在叙述洛丽塔与亨伯特之间关系时,将这种引佑、胁迫和依赖,解释为爱情。那真是掉进了亨伯特的陷阱里了。同时,也有很多侵饭儿童的教育,将之作为一部反面教科书,来呼吁要加大对儿童的保护。
或许,这本纳博科夫这本用来炫技的书,就不应该广为流传,更不该被拍成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