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的小爱情】55.湿漉漉的怜惜
这一天,刚好轮到莫尼卡和那个女生一起值日。放学之后,莫尼卡想着,让一个女生去提水不太绅士,就提着桶去校园里面接水。临出门之前,对那个女生说:“你先打扫着教室卫生,我拖地板。好不好?”见女生没有回答,就又说:“我去接一桶水!”
莫尼卡提着接的满满一桶水,晃晃悠悠地往楼梯上。对于娇生惯养的他,这一桶水可能太重了,上两三个台阶就要休息一下,但是教室是在四楼,这一路实在是太漫长了,他有些恼恨竟然没有和男生一组值日,要不然就可以两个人一起抬上楼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就要到四楼了,眼前就只有三个台阶,莫尼卡决定休息一下,就一鼓作气抬到教室里面去。
他静静地休息了几分钟,刚提起水桶,就见一个身影从楼梯拐角处闪出来,飞快地往楼下冲去。占据在路中间大的莫尼卡勉强提得起来水桶,连躲避的力气都没有,直接和那个身影撞在一起。
真是一次猛烈的撞击。幸好他身体还算敏捷,明智地在相撞的前一秒放弃了水桶,但是身子还是被撞到了。他被来人扑到,不偏不倚向后面倒去。
他连着跳了几个台阶,终于站稳在平台上面,而来人也已经紧跟着撞过来。要是他躲开的话,那个人可能很结实地撞到墙上。他毫不犹豫地用身体挡了一下。结果,那个人就扑在他的怀里。两个人顺势倒在地上。
“砰!”“哗!”
被莫尼卡在情急之下抛弃的那桶水,这时候碰触到地面,水花四溅,并且撞破了水桶,水破桶而出,顺着楼梯往下流。
莫尼卡和那个人就像是阻挡大河的一条堤坝。汹涌的洪流,冲到用他们身边时,嚣张地跳了起来,一下子漫过了他们的身体。
莫尼卡正要发作,这才看清楚撞到他的那个人正是和他同一组值日的刘可怡。他眼睛瞪得浑圆,简直要发作起来。但是看到她像一只受惊的小猫一样,紧紧地抱住自己,所有的怒火又压了下去。
等两个人站起来,才知道全身上下都是湿漉漉的。不但水花四溅,打湿了他们的衣服,倾桶而下的水,更是冲刷了他们的身体。
刘可怡像做了错事一样的小猫,双手抱肩,站立着瑟瑟发抖。莫尼卡所有的怒意全都消失了,甚至有些怜惜她,说:“我们先到教室,把衣服拧干!穿着湿湿的衣服,很容易感冒的。”
莫尼卡温柔的话,让刘可怡心中一酸,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她一哭,莫尼卡就慌了,赶紧说道:“小姑奶奶,你还是别哭了。你一哭,把别人都引过来了。你是嫌我们现在的样子还不够丢人是吧?我们赶紧去教室吧。”
到了教室,刘可怡反而越哭越厉害,吓得莫尼卡赶紧关上了教室里所有的门窗,拉上了所有窗帘。打开了教室里的灯。这才看到,刘可怡全身上下还在滴水,湿透了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
她穿的是一件白色的校服衬衣,现在一湿,简直就像薄纱一样透明,可以清楚地看见她的肌肤。最让莫尼卡尴尬的是,她竟然穿了一件粉红色的内衣。这样鲜明的对比,一览无余。
莫尼卡小心地说道:“别再哭了,现在这种情形,要是把别人引来了,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谁知刘可怡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肩膀更加有力地哭了起来。莫尼卡越发的不自在起来。当刘可怡湿湿的身体紧紧地贴着他,还有暖暖的体温传过来时,他不禁想到刘可怡粉红的内衣。
刘可怡足足哭了半个小时,才渐渐止住了哭泣。莫尼卡这才放心问道:“不就是打湿了衣服吗?用不着哭得这么伤心吧?”
刘可怡颤抖着说:“不光是弄湿了衣服的事!莫尼卡,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都不理你吗?”
莫尼卡心中想,还不是你觉得自己太过漂亮?但是嘴上说道:“这我真的不知道!”
“我恨你!我恨你总是第一名,要是没有你,第一名就是我的。所以我看到你,我就想到我失去的第一名,我看到你一次,我就痛苦一次。即使看到你很热情地和我打招呼,我也放不下心中的仇恨,一点都不想理你!”
莫尼卡觉得很无味,不明白现在抱着他的这个女孩子,为什么要将第一名看得这么重呢?于是淡淡地说道:“要是你想得到第一名,我下一次就故意做错几道题,你就可以是第一名了!”
“我恨的就是你这种得了第一名,还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或许第一名对你无所谓,但是你知不知道,第一名对我有多么重要?为什么你可以轻轻松松地得到第一名,为什么我无论怎么努力都还是第二名?我恨你,我也很命运!”
莫尼卡沉默着。许久!
刘可怡终于止住了哭泣,小声说道:“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一定要得第一名吧?你一定以为我是一个不可理喻的女孩子吧。呵呵,肯定很多人是这样觉得。但是你们要是知道我的家境,你们会作何感想?”
她倏地离开了莫尼卡的身体,开始解衣服的扣子。莫尼卡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以为她要拧干衣服上的水,就转过身去。
谁知在正在紧张的时候,一个声音在他面前响起:“你看!”
莫尼卡下意识地抬起头,然后看见刘可怡赤条条地站在他的面前,一丝不挂,并且没有一丝的掩饰或不好意思。莫尼卡盯着她的身体,一时也惊呆了。
“你想想不到吧。想象不到,我身上竟然有这么多的伤痕吧?”刘可怡极其痛苦地说。
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一处红一处紫,从上到下全都布满了伤疤。甚至是大腿两侧和前胸上,都有很多圆圆的伤口。
刘可怡哈哈地笑道:“你一定奇怪,我身上为什么有这么多伤是不是?要是你处在我的家庭里面,你就什么都明白了。你可能会想,为什么我的隐秘的位置也会有伤痕,你一定以为我是一个放浪的人是吧?呵呵,要是你有这样一位禽兽父亲,你什么都明白了!”
莫尼卡这时眼睛里看到的只是伤痕,心里面想到的只是怜惜。他顾不得男女有别,紧紧地将刘可怡抱进怀里,轻轻抚摸着她身上的伤口,柔声说道:“说一说,你家里面的事情吧。”
刘可怡觉得莫尼卡的身上有点湿,就主动帮他退去了上衣,又接过他的裤子。将所有衣服都脱下来之后,使劲地拧干,挂在桌子上,开了风扇,用风扇的风将衣服吹干。
两个人坐下来,刘可怡光着身子靠在莫尼卡的身上。两个人相互拥抱着,身体直接接触,都觉得温暖了很多。
刘可怡缓缓说道:“我们家原本很幸福,爸爸很有责任心,工作也很努力。我妈妈很贤惠,上班回来都一直在忙着做家务。他们两个都很疼爱我。那时候,我的成绩一直是第一名,每一次考试之后,爸爸都会带妈妈和我,一家三口下馆子庆祝。那时候,我觉得上天真是太优待我了,给了我这么幸福的一个家庭,但是就在去年,我在教室里面上课,老师心情沉重地把我叫到了教室外面,告诉我我家里有点事情,妈妈打电话让我回去。我回到家,只听到妈妈声嘶力竭的哭声。原来,爸爸出差途中,出车祸去世了。放在我妈妈面前的,只是一个冰冷的骨灰盒。从那以后,我的幸福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