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期】音频学《论语·微子篇第8章》孔子说“我则异于是,无可无不可”是何意?
音频学《论语·微子篇第8章》孔子说“我则异于是,无可无不可”是何意?
18·8 逸民:伯夷、叔齐、虞仲、夷逸、朱张、柳下惠、少连。子曰:“不降其志,不辱其身,伯夷、叔齐与?”谓柳下惠、少连,“降志辱身矣,言中伦,行中虑,其斯而已矣。”谓虞仲、夷逸,“隐居放言,身中清,废中权。”“我则异于是,无可无不可。”
“逸民”,指古代遗佚于世的隐士。逸,与遗佚的“佚”字同义,指散失、遗弃。上列7人都是逸民。其中,少连:《礼记·杂记》中记载为“东夷之子”,身世不详。虞仲、夷逸:身世和言行不详。“放言”,指放胆直言。
这段话的意思是说,遗佚于世的隐士有:伯夷、叔齐、虞仲、夷逸、朱张、柳下惠、少连。孔子说:“不减损自己志气,不辱没自己人格的,是伯夷、叔齐吧!”说柳下惠、少连,“减损了自己的志气,辱没了自己的人格,可是言语合乎伦理,行为谨慎思虑,能如此也算吧。”说虞仲、夷逸,“隐居起来,放胆直言,其身合乎清廉,其逃避现实也合乎权衡。”“我则与他们不同,没有一定可以这样做,也没有一定不可以这样做。”
孔子对上述七位隐士的评价分为三类:第一类是伯夷、叔齐。《论语》中三处提及,他们是孤竹君的两个儿子,周武王灭商后,他们不合作,拒食周朝的饭,结果饿死在首阳山下。孔子认为他们“不降其志,不辱其身”,行为最高尚。第二类是柳下惠、少连。柳下惠在《论语》中出现过三次,他直道而事人,三次被罢官,却不肯离开自己的祖国。少连在《礼记·杂记》中有记载,据说是“东夷之子”,孔子说他善于守孝。此二人虽然“降志辱身”,但是,言语合乎伦理,行为谨慎思虑,也是值得肯定的。第三类是虞仲、夷逸。他们的言行已不可考。孔子的评价是,隐居起来,放胆直言,立身清廉,其逃避现实也合乎权衡。此外还有一人未提及,就是朱张。朱熹于此处作注:“朱张,不见经传。”
总之,对于上述7人,孔子都加以肯定,而评价又有高下之分。孔子特别赞许伯夷、叔齐“不降其志,不辱其身”,反映了他对个人独立人格的重视。
在评价了几位隐士之后,孔子接着说,“我则异于是,无可无不可”。孔子在这里所说的“无可无不可”,并非所谓“这样也可以,那样也可以”,没有立场、没有原则、没有是非的圆滑世故。他是把自己和隐士们作对比,是特指人们在对待“出世”和“入世”问题上的态度,表明自己在对待“出世”和“入世”、进和退、去和留的问题上,没有成见,应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孔子的“无可无不可”,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用之则行,舍之则藏。”(《论语·述而》)用孟子的话说,就是“可以仕则仕,可以止则止;可以久则久,可以速则速,孔子也。”(《朱熹·孟子注疏》)这是真正的“圣之时者”的态度。孟子认为,孔子是圣人中最合时宜的人,他行止因时而变,既有原则性,也有灵活性。任何情况下都要守死善道,这是原则;不同情况下可以有不同的做法,这是灵活处置。
后世有些人对“无可无不可”的运用,指对事情没有一定的主见,这样也可以,那样也可以,是脱离了本章的原意。
附:
【原文】
18·8 逸民①:伯夷、叔齐、虞仲、夷逸、朱张、柳下惠、少连。子曰:“不降其志,不辱其身,伯夷、叔齐与?”谓柳下惠、少连②,“降志辱身矣,言中伦,行中虑,其斯而已矣。”谓虞仲、夷逸③,“隐居放言④,身中清,废中权。”“我则异于是,无可无不可。”
【注释】
①逸民:古代遗佚于世的隐士。逸,同“佚”,散失、遗弃。上列7人都是逸民。②少连:《礼记·杂记》中记载为“东夷之子”,身世不详。③虞仲、夷逸:身世和言行不详。④放言:放胆直言。
【译文】
遗佚于世的隐士有:伯夷、叔齐、虞仲、夷逸、朱张、柳下惠、少连。孔子说:“不减损自己志气,不辱没自己人格的,是伯夷、叔齐吧!”说柳下惠、少连,“减损了自己的志气,辱没了自己的人格,可是言语合乎伦理,行为谨慎思虑,能如此也算吧。”说虞仲、夷逸,“隐居起来,放胆直言,其身合乎清廉,其逃避现实也合乎权衡。”“我则与他们不同,没有一定可以这样做,也没有一定不可以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