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士(下) | 雪小禅最美微刊第四百八十期
在薄情的世界里深情地活着
人世间,有太多纷杂,他放下了。放下了,他富有了,拥有了青山绿水,也得到了清闲,他的禅乐中有很多王维的东西,也有陶渊明的意味。
隐 士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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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过圆光之后,很多人跑来问:后来呢?后来呢?他在山上一直隐居?他下山了?他结婚没有?他难道剃度出家?后来呢?
后来,他经历了生死大难。后来他娶妻生子,后来他活出了人生的另一种姿态,后来他成了悬壶济世的中医大夫,仿佛小叶紫檀出了包浆。
后来他成为了自己的宗教和神。
2015年9月决定上山之前,他有几件事情值得记录:
一是在北京知音堂搞了一场告别演唱会,那晚我是主持人。他当场落泪,哽咽着说自己要上山去了——大概也有许多不舍。
二是他和痴恋两年的女友分了手,他痛不欲生。
三是上山之前他认识了一个女孩,这个女孩叫晗晗,住在同一个小区,一起喝过一次茶。
圆光再也没想到,这个偶尔认识的女孩子,会成为他的妻子,他的芸娘。
晗晗说:“我们在茶馆中见面前,茶馆老板就说他喜欢佛法,特别有才华,而且出过一张专辑了。我是先听了他的歌再见了他的人,就觉得他的歌很空灵,见面之后就加了微信,然后来往并不多。”
那时晗晗得了皮肤病,长时间的生活不规律得了一种叫“玫瑰糠疹”的皮肤病,除了脸和手脚,全身密密麻麻的红疹子。去医院做黑光治疗,光烤得全身脱了皮,床单上全是皮屑。
圆光看了觉得可怜,做了几天饭给晗晗吃,有一次还碰伤了眼角,血流如注。晗晗当时心想:坏了,我又不喜欢他,砸到手里怎么办?
那次流了很多血,圆光一直说没事没事,晗晗想,这真是个男人。
认识两个月之后,圆光上山,去安徽查济的山上隐居,那是2015年9月10日。
此时的圆光,抱定隐居和不婚的态度。做派也是文艺男青年的做派。“我那时的态度非常坚决,不会结婚——我和任何人不能待在一个屋子24小时,和曾经的恋人也只能待三天。三天后就要闹脾气,要吵架,这可能是所有文艺男青年的通病。”
他在查济山上筑了自己的一个梦:泥房子、泥墙、杏花、桃花、猫、狗……还有他的钢琴、音乐、湖水、飞鸟、松林、山顶……他以为这一切就够了。
但晚上和晗晗聊天,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两个月之后,晗晗说:“我去上山看你吧。”
那时他一个人孤单,心想:来就来吧。反正他这辈子是不要结婚的——俗人才结婚呢。他以为她只是上山来玩玩,过几天就会回北京,他们谁也没想到,她来了,再也没走。
那一天是2015年11月10日。
圆光并不知道,他的人生真正开始了,等待他的不仅仅是花前月下,月光、花枝、隐幽、高士、诗情的日子、佛乐、遁世……而且还有生死、刻骨铭心、日常、相亲、爱情、亲情、此生不分离。
住山的日子远非人们想象的浪漫。各种的不方便、孤独,无人诉说。还有,那个冬天的大雪封山。
但后来晗晗说:“我倒没有觉得不适应,我适应能力非常强,像野草,不像温室的花朵。进山就过日子,没有不适应,也没有觉得无聊,我就担心圆光无聊。”
2015年冬天的雪格外大。几乎是雪灾了。夜里-17℃,水缸冻裂了,水管冻裂了。圆光也被冻透了冻坏了,开始生病,仿佛永远好不了的病。大雪封山后,为接他们下山,圆光的朋友圆觉冒着生命危险开车上山,因为雪后路滑,几次差点跌下山崖。
“从那天起,他就是我的生死之交了。”
圆觉是个更有故事的人,我家里至今有他寄来的大米和宣纸,他帅气狡黠的样子一直在我眼前闪现。
他曾在山上养了三万只鸡,后来开始杀鸡。
每杀一只,他的颈椎就开始疯狂地痛,于是他把鸡全放了,山上跑满了鸡——他的脖子也不疼了(我想起那个镜头就要大笑,和他聊天时,他也大笑)。
我们一起游桃花潭,圆光说:“禅姐,你一定要好好写写圆觉,他更有意思。”
圆觉就回过头说:“没啥可写,没啥可写。”
他们成了生死之交。
2016年春天,我见到了晗晗。
恰逢我在宏村有一场活动。圆光来助兴唱禅乐,晗晗跟来。我对她印象极深:高挑的个子、瘦、美。穿了灰色旗袍,戴了帽子,稍显丰厚的嘴唇显得格外迷人。
我当时疑惑: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在山上住得下去吗?恐怕就是新鲜劲,过几天也就下山了,她话也不多,就安静地坐在那里。
我对她的灰色旗袍印象格外深,因为有低调的沉稳和大气,就是觉得她过于漂亮了。太漂亮能在山上待住吗?——很多人隐居或者是住山就是为了出名和炒作。
圆光脸色很灰,黯淡无光。
后来知道他生了大病,几乎丧命,遗书都写好了。
2016年,他一直挣扎在生死边缘。
如果没有晗晗,他或许已经不在人世了。晗晗说:“我可能是上辈子欠他的,就后来还他,还不完,走不了。”
圆光说:“她是搭救我的菩萨,没有她,我一辈子也不会结婚。没有她,我可能活不过2016年……”
2015年冬天冻坏了以后,圆光开始生病,大病。从前在京城长期不规律的生活让他陷入了一个无法挣脱的轮回:无力、虚汗,吃不下东西,心肾衰竭,走路都没力气,大部分时间躺着,听着心脏有气无力地跳着。
陪伴在他身边的,只有一个晗晗。
好一点的时候,他要发脾气:“请你离开我,我忍受不了身边有别人。我没有和任何一个人在一个床上睡过觉,我不需要和任何人生活在一起,我需要孤独、孤独。我不要天天和别人在一起,我要变鬼了!变鬼了!”他咆哮着。
这个天天陪伴他的女孩子居然是别人。
对于唱摇滚又修了佛法的圆光来说,心性的灵光是孤独,是一个人,他仿佛不需要别人。
他需要的是大面积立体的孤独——他不太懂生活,他也不需要生活。
对面的女孩哭得不行了:“你可以慢慢适应啊。”她哀求他。
她已经泣不成声了。
从对他不了解,到慢慢适应地爱上他,她不愿意离开他,怕他一个人在山上无法生活。
“我适应不了,我不会结婚,我对婚姻充满恐惧。你不走我就走,你一个人在山上住吧,我下山。”
晗晗泪流满面……“那我走,你好好一个人在山上待着。好好活着,我走了。”
晗晗收拾行李,准备下山。
圆光却又病倒,而且更厉害了。几乎没有任何力气,甚至说话的力气。
他每天绝望地看着窗外,默默流泪。
好像死神已经来临,仿佛每一秒都是最后一秒了。
晗晗没有走成,她要去抓药、煎药、为他煮饭、为他按摩。
她要为他按摩前胸、后背、胳膊、腿……他吃任何东西都不消化,郁积在胃里,仿佛有一个疙瘩板结着,一天中的所有时间,她都在忙活这个男人。
即便这样,他仍然是命悬一线的状态。
一次次去医院检查,圆光怀疑自己得了癌症,但没有。
在生死相依的半年中,圆光爱上了晗晗——这个又美又坚忍,坚强又贤惠的女子,他只觉得对不起她。
他开始写遗书。
他哭着写,哭着说:“为什么在我生命最后才遇到真爱?我还没有好好爱过啊……”
好像自知大限将至,他说山上的房子和所有东西都留给晗晗,这是遗书的主要内容。
还有一句:尽快把我忘了,找个好男人好好谈个恋爱,结婚生子。如果我不死,咱们马上结婚。
晗晗号啕大哭。
那时他走几步,心率马上到200,简直寸步难行,心肾几近衰竭,每天四肢冰冷心绞痛。没事就哭一场,没事就哭一场,好像生命随时可以结束了。
“没事就哭一场……”,这是圆光重复了几次的话。
失眠,整夜整夜无法入睡,人虚弱到一定程度根本睡不着,因为大脑会亢奋,怕在睡梦中死去。
“我学佛,不怕死,我也知道自己前世的功德,但我舍不得妈妈,舍不得你……”他们抱头痛哭,他们走到了人生边上。
2016年的那个春天,那个夏天,那个冬天,屋子里一直弥漫着中药的味道、苦雨的味道、离别的味道、泪水的味道、生离死别的味道。
气场仿佛可以传染。晗晗终于也被折腾得半死不活了。两个没有力气的人,每天泪眼相望,生死相依,却又不知生死。
每天在坏的气场里挣扎着活着。
唯一的惊喜是:晗晗发现自己怀孕了。
圆光流着泪说:“孩子可能见不到爸爸,爸爸就要走了……”
晗晗扑倒在他怀里:“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请你挣扎着活着。”
圆光挣扎着和晗晗在北京办了婚礼,然后回山上养病。衰弱的他无法照顾晗晗一天,晗晗每天挺着肚子为他按摩,端菜端饭端洗脚水。
圆光只有一个想法,来生变犬马也要报答晗晗。
他每天躺着流泪,她盯着湖绝望地看。
他患上了深度抑郁症,彻夜难眠。她心力交瘁,仿佛人生到了低谷的低谷。
圆光每天的想法就是快点往生、解脱,死的阴魂一直追随他,不肯离去。
晗晗唯一一次对他发脾气,是怀孕后没有力气,圆光说饿了,晗晗也没有力气,说了几句重话,事后又非常后悔,抱住圆光落泪。
丙申猴年春节,他们回圆光的老家河南商丘,晗晗七个月的身孕,仍然每天给圆光端洗脚水泡脚。
2017年1月,救命恩人出现。这个人是中医大夫刘希彦老师。
圆光说:“是刘老师救了我的命,中医救了我的命。”
刘希彦老师看过圆光的现场演唱会,印象颇深。2017年1月,刘希彦老师在黄山歙县“竹山书院”开课,讲《伤寒论》,张仲景古方。
圆光决意去听一下,然后治病——他抱了死马当成活马医的态度。
1月15日,《伤寒论》开课,圆光只能吃流食,晗晗给他带了豆浆机,小米、红枣、红豆,让他每天磨点豆浆喝,维系生命。
五天之后,课结了。刘希彦老师带领圆光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中药的世界。
圆光带刘老师进山,在山上看病。刘老师望闻问切,一直摇头。“圆光啊,你气脉全乱套了,六经病全有。”他挠头,“我从哪儿开始给你治啊。”
最后的决定,刘老师说:“你开始学中医,自己治,以你的悟性没有问题。因为你的病太厉害了,恨不得24小时换方子,唯有你自己救得了你自己。”
圆光走向了学医之路。他说:“一个将死之人开始学习中医,并且开始悬壶济世,给人治病。
第二天我就给圆觉开了方子,治他的肩周炎,不久就好了。而我生命的奇迹开始发生,最绝望的时候,中医救了我,刘希彦老师救了我。”
他开始研习中医,按照中国最老的中医路子,以自己学佛的悟性和做音乐的灵性,试着给自己开出了第一张药方。
然后是第二张、第三张、第四张……几乎每过几天就要换方子,家里几乎成了中药铺。晗晗负责抓药、配药、熬药,奇迹在一点点产生。从大便不成任何样子到便秘。从脾胃寒湿到吃什么都无所谓,从阴症到了阳症。
“从前我是将死之人,手脚冰凉,头晕,冷汗,几近休克,说不了话睁不了眼。手心热,头热,真寒假热症,阳气收不住我了。我连活下去都难。怎么做音乐、做神仙?怎么去爱我的晗晗?”
三个月,只有三个月,奇迹出现了——圆光好了!
像换了一个人,走路也有劲了,壮了,脾胃也和了,也能吃了——你简直不能想象,几个月之前,他是垂死之人。
2017年3月29日,女儿小布哒出生。女儿的到来,不仅彻底治好了他的病,也治好了他的抑郁症。
他还给晗晗开了方子,晗晗也强壮起来了。
那一刻,他懂了四个字:起死回生。
他接母亲上山,和他们一起生活,顺便帮晗晗照顾女儿。
母亲打呼噜,他给母亲开方子,几服药下去,好了。
隐居的圆光不仅仅是佛系音乐人,更多的时候,他是悬壶济世的大夫——他的下半场比上半场精彩一万倍。历经万转千回,经历生生死死,取得了生活的真经——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相爱。
他开始给人看病。山上的邻居、他的歌迷,包括我。
腰疾久治不愈,圆光给我开了药方:
去中药店拿药,大夫说:“老中医开的方子。”我笑而不答。
效果极好。
他开始了自己真正的隐居生活。
一场大病仿佛是另一场修行,他成全了自己,也成全了爱情。
“晗晗是来渡我的,她是我的小菩萨,是我的芸娘。我叫她晗妻,也叫她宝儿。”
他每天上山采兰,晗晗在窗前织围巾。他走到窗下喊:“宝儿,我去采兰花了,你替我亲下小布哒。”
过几个小时,他回来,又站在窗下喊:“宝儿,我回来了,你在哪里?我们女儿在哪里?”
他们和邻居的关系好极了。夏天的时候根本不用种菜,左邻右舍送来了土豆、豆角、花生、西红柿、黄瓜、西瓜……猫在脚下睡觉,狗在竹林打盹,母亲在窗下抱着孩子,晗晗给他缝着衣服,他在弹钢琴——他爱肖邦的曲子。炭火上煮着老茶,书架上的书是他一本本挑来的。
一幅人间最美的画面。
他建了个群:无忧村。
来自全国各地的同道中人,几百人在群里打闹嬉戏,讲笑话,不亦乐乎。
他被称为村长,晗晗被叫村长夫人,没大没小一片幽默——他不再是当年那个有些矫情的文艺男青年,他助人为乐、悬壶济世,给大家讲笑话,发表个人诚恳的见解,明心见性,他还给大家唱歌。声音比从前更空灵,更有禅意。
他把生活和光阴活成了宗教。另一个陪伴者,是他的妻子晗晗。
每年做音乐,收入也不菲。但他的衣服上是有补丁的,如果再破了就让晗晗补上。晗晗自从上山之后再也没用过化妆品,有时脸也不洗,朴素干净,帅性秀气——她的衣服破了也缝上,“没什么,能穿就行。在山上简单,用不着和人打交道,有时候下山一趟还觉得累、闷、拥挤,就想赶紧回来。我们习惯了简单、清静。”
我夸她婆媳关系好,她说:“是我婆婆人好。”
言谈话语间,被她真诚善良打动——能陪伴一个人生生死死,是最真最刻骨铭心的爱情。
从2017年春天开始,他们真的过上了让人艳羡的生活和山居日子。
他们无欲无忧地过每一天:煮茶、劈柴、喂猫、晒太阳、种兰花、拍照、看湖、大铁锅做家常菜……
山上的小花小草、夕阳、公鸡、母鸡、村民、溪水、竹林都成了陪伴和拍摄对象。
当然,他拍的最多的是他的晗妻,他的芸娘,一个与他患难与共的女子,一个古道热肠的人。
也有友人上山来访,一起弹吉他、唱歌、喝茶、吃大锅菜、深夜秉烛夜游。
他起床时间越来越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人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他活成了天人合一。
用自然界枯木给自己的房子造景,新盖了客房,他造房子,晗晗做好了野猕猴桃粥、南瓜小米粥和咸鸭蛋,都是滋补养胃的。
种茶、采茶、制茶,是收入的一部分。他自制宋代抹茶,去参加“本色”茶人大会,一边唱禅乐,一边上茶。
他偶尔下山参加各种音乐盛会。唱完就匆匆回山上——他想念在山上的日子,想念自己的亲人:小布哒、晗晗、母亲。这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人。
人世间,有太多纷杂,他放下了。放下了,他富有了,拥有了青山绿水,也得到了清闲,他的禅乐中有很多王维的东西,也有陶渊明的意味。
隐居山中的人极多。幌子更多。但圆光是我认识的人中最幸福的一个。
他新盖的茶室,屋前屋后有桃花、杏花、樱花、油菜花。器皿全是淘来的,个个美极。
他说:“禅姐,春天的时候一定来住几天,山上空气好,来了喝茶聊天。山上的花儿在等你,晗晗在等你,小布哒在等你,我在等你。”
那个长发飘飘的摇滚青年皈依了最美的生活,悬壶济世唱禅乐,号称一生不婚的他与妻儿老小其乐融融。
圆光,散一切善缘,了万物众生,隐于山野,归于天真。建房、开阡陌、种花草植物、一蓑烟雨任平生。
夫妻俩过七夕,圆光说下山买礼物,晗晗说不用了,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了。
小夫妻在微信上打情骂俏,全是人间好真意。我每每看了就偷笑,一个要娶二房,一个要给张罗。
有人拿几个建盏过来,有柿红、斗笠、兔毫盏,圆光说送朋友几个,晗晗说:“我和你在一起的这两年,学到最多的就是对物质的淡泊,你愿意给谁都行。”
丁酉岁末,决定写《隐士》(下),夫妻俩争着和我聊天。
我问他们最大的梦想,他们说:“再生几个孩子,孩子才好玩,然后也可能买个房车,拉着他们去周游世界。也许,还在山上住。”
“圆光喜欢一群孩子围着他,那我就生呗。”晗晗说。
我们约了明春见。
圆光和晗晗说:“禅姐一定来,我们采了新茶等你,花儿也等你,小布哒也等你。”
“来,一定来。”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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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销书作家,知名文化学者,生活美学家,中国慢生活美学代言人。曾获第六届老舍散文奖、首届孙犁文学奖等多个奖项。“中国青年论坛”北京大学讲座嘉宾。担任中央11、中央10、山西卫视、黑龙江卫视、陕西卫视等多档文化节目电视评委和主持人。代表作:《少年雪白》、《惜君如常》、《我只向美好的事物低头》、《在薄情的世界里深情地活着》。
主播简介:杨召江。广东省朗诵协会副会长,新疆兵团朗诵艺术学会副会长,秘书长;曾担任广播电台,电视台新闻主播和主持人。先后为中国华侨出版社,太平洋影音公司,广东电台,新疆人民广播电台录制朗诵作品,长期从事配音,朗诵等有声语言工作。在国内朗诵界享有较高的知名度。
在薄情的世界里深情地活着
雪小禅冷暖人间故事集,看哭1000000人的经典集结。
百万册畅销书《在薄情的世界里深情地活着》,不留遗憾完整版,全新归来。
当一个人活出了真意,就会明亮,珍贵,有万物,有众生。于无常处知有情,于有情处知众生。愿此生多勉励 岁月终将善待清白之年。
因缘际会 觉知清醒
山河辽阔 人间值得
18年年初夏,M开起了网店,生意红火;
圆光的小女儿布哒已经三岁,建了忘忧村,成了最会卖萌的村长;
卖橱柜的楠姐开始痴迷学历史;
《当与君相见》中写了寒玉,后来很多人因为这篇文章跑到碧山;
小镇姑娘张书林依然是最出色的设计师,开了更多分店;
也开始有全新人物登场:逃犯圆觉,琴人陆先生,按摩师傅老郭,少女小渔,坚韧的小乔,孤独的裘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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暨读者见面会
时间:2019年12月14日下午15:00
地址:福建泉州洛江图书馆一楼学术报告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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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期
主编 @ 遇见李菁
编辑 @ 老去的枝
设计 @ Allen-黄仕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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