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下·钱德洪录》天泉证道(1)
各位朋友大家好。我们今天看《传习录·下卷》关于天泉证道的记载,天泉证道是在王学传播过程当中一个很重要的事件。天泉证道主要涉及到王们四句教问题,那我们从现在的有关情况来看就记录了四句教的也不只是《传习录》,传习录的这一部分内容是钱德洪记录的。那么也就是说钱德洪记录了天泉证道,实际上王龙溪也记录了天泉证道,王龙溪也有《天泉证道记》,但包括其他一些人,比如说周守义,也同样发表过关于四句教的观点,往后像刘宗周同样对四句教有过自己独特的见解等等很多,总而言之,四句教问题成为王学传播过程当中不可避免的一个问题,也是王学研究理解当中至今可以说仍然是悬而未决的一个问题。
我们先看这个事件,因为是讲《传习录》,所以我们还是基本上以钱德洪所记录的这个版本为基础。王龙溪所记录的《天泉证道记》,尽管和钱德洪所记录的文字上是有差别的。但是大意上来说,两者差别实际上并不大。我们先看《传习录》关于这个事件的描述。
一.天泉桥上 请正四句教言
“丁亥年九月,先生起复,征思田。”丁亥年也就是嘉靖六年,我们原来讲阳明生平的时候也提到过这个事,正德十六年阳明先生回到绍兴,它实际上一直赋闲。黄绾的记载是说尽管表面上是给王阳明封个什么新建伯,可是铁卷未给,禄米未颁,迹比渔樵,实际上他就赋闲在家了,当然了,赋闲在家对阳明来说,未必是坏事。他正是趁此期间,可以说是从嘉靖元年,一直到嘉靖六年九月征思田之前,一直在绍兴讲学,规模相当之广大,影响极其之广远。
可是到了嘉靖六年,也就是一五二七年,阳明先生五十六岁了,朝廷命阳明去争思恩、田州,具体事件我们这里不说了,就是有这么个事,要入两广了。将命行时,德洪与汝中论学,这就是天泉证道的总背景,涉及到这么两个事件,一个是嘉靖六年九月,王阳明要离开绍兴,到思恩、田州去了,这个是一件事。第二件事,钱德洪和王汝中也就是王龙溪(王畿),他们论学产生了意见分歧。
“汝中举先生教言曰”,王龙溪把阳明的话拿来说,“无善无恶是心之体,有善有恶是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这就是我们现在通常所说的四句教的基本文字。 “德洪曰:‘此意如何?’” “汝中曰:‘此恐未是究竟话头,’” 也就是说对于王阳明所说的“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钱德洪和王畿两位首先就对这个四句教发生意见分歧了。
钱德洪问王龙溪此意如何?实际上的意思就是你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你是怎么理解这四句的?王龙溪说了,此恐未是究竟话头。什么叫究竟话头?所谓究竟那就是终极的、圆满的、理论上没有问题的,这叫做究竟。究竟和方便往往是对着讲,既然是方便,那就是权宜之计,暂且如此说;而所谓究竟那就不是暂且如此说,而是根本上说就是这样。
王龙溪首先觉得阳明先生的四句教不是究竟话头,言下之意也只是权宜之说。既然是权宜之说,就不能把它拿来当做是究竟话头,一点不可改变。他的理由是什么?往后看。
“若说心体是无善无恶,意亦是无善无恶的意,知亦是无善无恶的知,物是无善无恶的物矣。”这是其一,按照王龙溪的观点,第一句因为王阳明说是无善无恶是心之体嘛,王龙溪觉得如果说心体是无善无恶的,作为心之所发的意也是无善无恶的意,知也是无善无恶的知,物也是无善无恶的物,请注意这个就是所谓王龙溪的“四无”。
龙溪接着说,“若说意有善恶,毕竟心体还有善恶在。”如果说心体本身是无善无恶的,可是接着又说有善有恶意之动。在王龙溪看来,有问题说不通。他返回去说,如果说意是有善有恶的,那么毕竟心体上也还是有善有恶,为什么?按照王龙溪的理解,意不就是心体之所发吗?意内心之所发,那你如果说意本身是有善有恶的,返回去就应该说心体本身也是有善有恶。如果心体本身是无善无恶,那么心体发出来的意怎么可能会是有善有恶,所以他认为,如果说意是有善有恶,那么毕竟心体上还有善恶在,跟钱德洪的观点不一样了。
“德洪曰:‘心体是天命之性,原是无善无恶的。但人有习心,意念上见有善恶在。格、致、诚、正、修,此正是复那性体功夫。’”按照钱德洪的观点,所谓无善无恶是心之体,是指心体是天命之性,天命之性哪里有什么善恶?所以在天命之性的意义上面来讲,说它是无善无恶的。但是人有习心,我们总是处在各种各样的环境当中,总是耳濡目染,总是处在各种各样的习染之中的,那就叫做习心。正因有此习心在,所以意念上便有善恶在,由此导致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等等,所有这些工夫之所以是必要的,正因为我们这个意念上是有善有恶的,所以要加修持功夫。所有格致诚正修这些个功夫都只不过是为了复那性体功夫,也就是回复到性体自身本然的无善无恶的状态。
“若原无善恶。功夫亦不消说矣。”如果说意也是无善无恶的意,知也是无善无恶的知,物也是无善无恶的物。那么在钱德洪看来,我们要这些个功夫干嘛?功夫亦不消说矣,所谓不消说实际上也就用不着了、不必说了。钱王二位的关于王阳明四句教理解的观念分歧、观点差异,实际上是在天泉证道之前就已经存在的。这个我们看王龙溪的《天泉证道记》,实际上就看得很清楚,他们二位原本就意见已经有分歧了,他们两位都觉得我们老师马上要到广西去了,这个事情不是小小,所以我们干脆趁先生离开之前我们去向先生请教,所以“是夕侍坐天泉桥,各举请正。”
阳明先生要入两广,要入广西,要去平思恩、田州,临行之前,他实际上和弟子们有过这么一场对话,是夕就是当天夜里,应该是阳明离开绍兴入广之前,然后某天夜里他们侍坐天泉桥,天泉桥应该是在碧霞池上的一座桥,碧霞池实际上就是王府,应该是王阳明他家门外的一个人工的池子,那叫碧霞池。碧霞池上有座桥,那就叫天泉桥。
这天晚上,钱王二为陪阳明先生坐在天泉桥上,然后有了下面的这段对话。
二.二君之见 正好相资为用
先生曰“我今将行,正要你们来讲破此意。”王阳明听二位意见说了以后,说我马上就要走了,要到广西去了。我正要你们来把这个意思讲讲清楚、说说明白,讲破此意。
“二君之见,”就是你们两位、你们各自的观点,“正好相资为用,不可各执一边。”这是王阳明听了钱王二位不同意见之后所发表的总观点。首先肯定你们两位说的都不错,但是都有偏颇。所以强调正好相资为用,不可各执一边,意思非常清楚。接着王阳明开始补充说明,为什么要相资为用,不可各执一边?
“我这里接人,”所谓接人也就是接引门人入于圣人之道的方式, “我这里接人,原有此二种。”原有两种不同,“利根之人,直从本原上悟入,”所谓利根之人,原本是佛教的说法,有利根或者说善根,所谓的利根那就是智慧天成,对义理,能够有独特的正觉、正知、正解。这样的人称为利根。利根之人。我们讲的俗一点,用土话来讲尽管不完全是那个意思,我们也就可以说是聪明的,聪明绝顶。
对于这个利根之人,直从本原上悟入,本原也就是根本源头之处。我们讲到现在应当明白所谓的根本源头之处,那毫无疑问,就是心体、就是本体,这是我们人的根本源头之处。 “人心本体原是明莹无滞的,”说它明莹那就是莹澈光明,说它无滞原本就是不滞着与任何具体事物现象的,这叫做无滞。人心本体只是一个虚灵明觉,我们多次提到过这个,就其本身的状况来讲,它只是一个虚灵明觉,所以王阳明这里说人心本体原是明莹无滞的。“原是个未发之中,”这句话很重要很重要,我们很少有人注意这个,只是纠缠在有善有恶还是无善无恶上面。
王阳明多次提到过,良知就是个未发之中,这里也讲过人心本体原是个未发之中,我个人以为讲无善无恶心之体的理解、四句教的理解必定不可以脱离这个未发之中的大中至正来说,脱离了这个我现在很坦率的说都不是。人心本体原是个明莹无滞的,原是个未发之中。所以请注意,所谓利根之人只从本原上悟入,是从什么地方悟入?那就是从心体自身本原实在的未发之中悟入。
下面接着讲,“利根之人,一悟本体,即是功夫。人己内外,一齐俱透了。”上善利根之人,一悟本体即是功夫,这没问题,悟入本体需要过程,它原本就是个功夫,所以即本体即工夫,一悟本体即是功夫,以悟本体为功夫。既能洞入、洞达本原,悟入本体,那么人己内外一齐俱透了。人己内外那就是心意知物,一齐俱透了那就是人体内外心意知物,通体莹澈,明莹无滞,善根之人是这般,一悟本体,即是功夫。可是对大多数人、普通人所谓的中根下根之人,怎么办?
王阳明接着说,“其次”,那就是中根以下“不免有习心在” ,实际上对我们普通人、大多数人来讲,我们是生活在特定的习染之中的,既在习染之中,便不免有习心在。有习心在就意味着我们的本体是受蔽的,所以说本体受蔽,这个蔽是遮蔽之意,既说遮蔽便不能很容易地就透彻。本体只是受蔽,没有说不在,你把一个东西给盖住了,遮住了,并不是说它不在的,只是它被遮住了,它没有呈现出来,心灵本体也是这般。
“故且教在意念上实落为善去恶”,这是王阳明在解释为什么说有善有恶意之动?我们可以清楚地晓得,所谓有善有恶意之动,是就普通人不免有习心在的日常生存状态来说的。既是普通人不免有习心在,所以凡意念之动,便都有善有恶,即是如此,所以且教在意念上实落为善去恶功夫。等到这个功夫纯熟了、熟练了,然后渣滓渐渐去了,本体便亦明尽。所以说“夫熟后,渣滓去得尽时,本体亦明尽了。” 这个是就王阳明是就所谓的其次之人,也就是上跟以下的,那就是中根下根之人,应当这么做。
我们参照一下,所谓的顿渐之说,前边讲的善根之人直从本原上悟入,一悟本体,人己内外一起俱透,那个是顿悟之说。而其次之人也就中根下根之人,那没办法,你悟不了那么高的,那就从日常生活着手,从意念上用功,实落为善去恶功夫,渐渐去习染之心,而达本体之在,那实际上是渐修功夫。
王阳明接着说,“汝中之见,是我这里接利根人的”,那肯定了王汝中,也就王龙溪的观点有没有毛病?没毛病;但有没有偏僻?有偏僻。我这里只是干啥用的,接利根人用的。“德洪之见,是我这里为其次立法的” ,王阳明肯定了钱德洪的观点有没有问题?没问题;有没有偏颇?有偏颇。干啥用的?我这里为其次立法的,那就是对中根下根人说的,对我们绝大多数的普通人说的就是,正因为如此,你总不能说一个观点、一种教法、一种体系,只为利根人立法,不管中下根人的,那叫做片面,反之亦然,你不能说我只管中下根人,利根人哪怕在,跟我没关系,那也叫做偏颇,所以也不行。
王阳明这里实际上是解释为什么二君须相资为用,下面强调二君 “相取为用,则中人上下皆可引入于道,若各执一边,眼前便有失人,便于道体各有未尽。”如果你们像现如今这般,王龙溪的坚持讲四无,钱德洪坚持讲四句,讲无善无恶心之体、讲有善有恶意之动。如果都是这般相互不能理解,不能圆融,那么皆有偏失。所以要相资为用,如果相取为用,那么中人上下皆可接引入道,如果各执一边,眼前便有失人,便于道体各有未尽。什么叫眼前便有失人,如果钱德洪坚持这个说法,那么便忽略了上根之人,这就钱德洪而言,当然失了善根之人,所以说有失人。若就王汝中之说,眼前便有失人,因为你所说的那个四无,只是接上根人的,中下根人,统统被你忽略了,那失人更多。所以说眼前便有失人,就钱德洪而言失了善,跟着王汝中而言失了中下根。既然如此,当然便于道体上各有未尽,因为你们原本是各自一偏之说,并非圆融究竟之意。
三.重申四句 依此自没病痛
“既而曰”,王阳明最后重申了四句教,他为什么要重申四句教?我们先看,既而曰,就过了一会儿,王阳明说,当然是对钱王二位说的,“已后与朋友讲学,切不可失了我的宗旨。”那也就是下面所说的,按照钱德洪的这个记录,王阳明是确认为讲学宗旨的,无善无恶是心之体,有善有恶是意之动,知善知恶的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
王阳明接着强调,“只依我这话头随人指点,自没病痛,”请注意了,尽管讲前边是对钱王二位各有权衡,王阳明也指出了钱王二位各有偏失,但是接着王阳明是重申了四句教,并且把它确认为讲学宗旨。同时说二位只依我这话头随人指点,自没病痛,那么实际上又强调了四句教,不能像王龙溪那样,把它理解为权宜的说法,而是把它了解为究竟话头、究竟之说。
尽管阳明指出了钱王二位各自的偏失,可是为什么又说这个四句自没病痛,王阳明后面有解释,所谓的利根之人是很难见到的、很难找的,真正的利根之人即便出世了,那么他由此而悟入为也同样没有问题。对于我们绝大多数的普通人来讲,我们都属于中下根人,在这个意思上面来讲,对众生之根基利钝的成熟程度而言,讲四句是合适的、是恰当的,在这个意思上说是究竟的。所以说只依我这话头随人指点,自没病痛,“此原是彻上彻下功夫”,啥叫彻上彻下?所谓的上下是形而上、形而下,我们的现实存在就是个形而下的状态,但是我们每一个人在这个经验的生活状态,在这个形而下的状态当中,我们一定要相信我们是有形而上的本质在的,那个就叫做天命之性。我们不能因为有形而下的存在,便忘了本质上说我们是有形而上的面相的,我们也不能因为我们体会到、意识到、洞察到我们是有形而上的面相的,就忽略了我们事实上的形而下的存在。所以王阳明说这个要彻上彻下,那就是形而上的面相要落实到、体现到形而下的经验存在当中来,我们这个形而下的存在,同时也需要去表达、去展示、去呈现我们形而上的存在的面相,这叫做彻上彻下。彻上彻下才是有本有源,有根有据,有源有流,我们的存在、我们的生命才是完整的。
王阳明在这里说,我们讲的这个四句那原本就是个彻上彻下的功夫,对王龙溪再次提出,“利根之人,世亦难遇。本体功夫一悟尽透,此颜子、明道所不敢承当,”利根之人的存在,尽管从理论本身上面来讲,我们不能否定它,不能否定它的在,是有那种讲的俗一点特别聪明之人,上善利根之人,一个脑袋,比我们十个脑袋还好使的人有,但是世亦难遇,也就是说我们可能一辈子也遇不到一个,现实存在的这个世界当中是很少见的。这样的一种利根之人,他是能够本体功夫一悟俱透,也就是说言下一悟,一了百当,这种人有没有?应该说是可以有的,但是事实上是很难见到的。 “此颜子、明道所不敢承当,岂可轻易望人?”这个话实际上是对王汝中说的。那么言下之意是什么?
尽管四句理解没问题,但是很偏颇,并且在事实上用来接引我们日常生活所见的普通大众,你那个有没有问题?有问题,是不行的。因为那只是对上善利根之人而言,可是生活当中所见的绝大多数基本上都是中下根人呐,所以不可轻易望人。再次强调“人有习心,不教他在良知上实用为善去恶功夫,只去悬空想个本体,一切事为俱不着实,不过养成一个虚寂。”这个是王阳明再次就王汝中的四无之说,发表见解、发表观点。
就我们人的日常生活的经验状态来讲,我们的每一个人都是生活在特定的社会环境当中的,总是生活在左邻右舍之间的,总是生活在亲戚朋友之中的,都是叫做习,我们就是生活在这样的一个习染的环境之中,既生活在这个环境之中,并必有习心,所有这些个习心从根源上面来说,都是造成我们本体之心,形成遮蔽的外在力量,所以说人都是有习心的,就日常的生活状况来说。
正因有习心,所以就应当叫他在良知上实用为善去恶的功夫。啥叫在良知上实用为善去恶?因为良知对我们的这个处在习染状态当中的习心本身的有善有恶、善善恶恶这样的一些意念,良知本身是都可以毫无问题地做出准确判断。既然良知作出了判断,那善便还它善,恶便还它恶,是便它是,非便还它非,这就叫做在良知上实用为善去恶是功夫。如果不是这样,反而是去教咱们普通人,一天到晚悬空想个本体、想个无善无恶的心之体、想个无善无恶的意之动,等等如此这般,悬空想个本体,而不能落实。那也就是一切事为俱不着实,那不过是养成一个虚寂,对现实的生活世界,对现实世界当中我们个体的所谓修养,社会的整体风气,等等这些方面毫无用处,毫无益处。所以说这一个病痛不是小小,它不是个小事,不可不早说破。
我们可以看到,至少是按照钱德洪在这里的记录,王阳明既肯定了王龙溪、也肯定了钱德洪,但是终究还是提出对王龙溪的批评较多。最后这几句话很重要,王阳明几乎洞察到了王汝中之说流行之后所可能产生的整体的弊病,已经有洞察了。所以王阳明一再强调,因为这两位可都是阳明门下的大弟子,称为教授师,学生新进门首先是请钱王二位给他们讲述大意,(王门大意是怎么样的、说什么的?)然后有问题才去向王阳明请教。所以王阳明对二位说,你们二位一定要相资为用,相取为用,不可执着于一边,各执一边,眼前便有失人,可谓语重心长,老婆心切。
钱德洪最后说是“是日德洪、汝中俱有省”,留下那么一句,我相信他们的确俱有省,因为阳明先生讲得如此这般之明白。可是事实表明,往后二位基本上还是各执一边,王汝中还是照着“四无”讲,以至于讲到良知本顺,致之则逆,明确提出反对致良知的说法,到了这个程度。阳明学之终究走向往后的末流之弊。某种意义上说,和天泉证道所说的四句教的钱王二位不同理解是有关系的。所以我说这个事情很重要,它不只是那么一个事情,而是事实上和王学的分化、和钱王二位不同观点引导之下的王门后学,这种不同的学术面貌都是直接有关的。
那么我们刚才是就天泉证道这一个事件,随着钱德洪记录的这个文字,我们做了一个简单的梳理,至于怎么来理解四句教?我个人觉得理论上的问题,我会给出一个我自己的理解,但是我们下次再说。今天也就了解了有这么一个事,钱德洪和王畿理解是各不相同的,所谓的“四有”、“四无”才有这个说法,并且这个事件在王学传播当中很重要,对王学后来的分化是有直接的影响的,我们今天先只是了解这个,至于说四句教究竟怎么来理解,至少我会给出我自己的观点。我们下次再说,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