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夜读】山西《山村挑煤记》作者•大智若愚 主播•品茶听涛
文/大智若愚
“又见炊烟升起，暮色罩大地，想问阵阵炊烟，你要去哪里……”
每当听到这首充满乡土气息的歌，我就会想起那个遥远的小山村。一群纯朴勤劳的乡亲，他们和谐互助的村风民俗演绎出许多感人的故事，最是那山村挑煤一幕，让我难以忘怀。
三十年前，我一直生活在农村。乡亲们从早到晚为温饱和幸福而忙碌。在那贫困的年代，从煤矿拉煤取暖做饭成为乡亲们一年当中最大的一笔开销。拉煤时大伙认为块越少越好，因为只有煤面子多了就可以同红烧土和成泥而经烧，火力也不小，煤拉来后如果块多面少，主人往往不见得高兴。
我们的山村随地势而建，有近二百户人家，村庄老、街道窄，石铺路，道不平，拉煤车不能到达家门口，更不可能进入高坎门槛，只好都卸在村口。一大车煤卸下后，主人也不急不忙，回到家里。
傍晚，从地里下工回来的乡亲会主动打问谁家的煤，随之，“某某家拉回煤来啦”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不大功夫就传遍整个山村。没有人号召，没有人命令，人们回家顾不上喝水吃饭，更不顾一天下地的疲劳，拿起扁担，挑起箩筐，争先恐后从各自家中纷纷赶来。生怕去迟了别人笑话，都快速奔到堆煤处……“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往往这时，还有更积极的人早已挑煤上路了。人越来越多，渐渐汇成了一条挑煤的长河，青壮年挑煤、妇女打灯照明，顽童在人群中嘻笑打闹，寂静的山村顿时热闹起来。
山村的小道崎岖不平，但挑煤的汉子们很熟悉路况，不会出现拌倒和抛洒煤的情形。大家挑着煤，喘息着、说笑着、大声吆喝着……赶往主家的煤仓。有的在评论着煤的好坏，有的议论着村里的趣闻轶事，有的还哼起乡哩小曲……人们穿梭往来，一条弯曲狭长的街道充满笑声和欢乐。
主人家早已备好小兰花烟叶，放在院中的凳子上，再倒几碗清水。谁愿抽，谁愿喝，各取所需，无需客气地招呼。就连平常同主人有点矛盾的人家也会赶来帮忙，说笑间过去的恩怨是非，因一堆煤而烟消云散。
几袋烟的功夫，一大堆煤被村人蚂蚁搬家式地运到主人家中。人们仍意犹未尽，兴致不减，再找点话题，说笑一番，最后卷支小兰花，三三两两消失在温馨的夜色中。
家家户户都在为刚忙碌完的人们重新热饭烧水，炊烟又在山村的夜空袅袅升起。
“又见炊烟升起，勾起我回忆……”多少年过去了，每每想起可敬的乡亲们，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思乡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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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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