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的小路（散文）

乡间的小路

作者：王剑华

    主编：非   鱼

在通往老家的村庄前，有一段泥泞的小道。汽车只能停泊在村边，人步行而过。

抱怨声、漫骂声不绝于耳。修路的呼声越来越高，什么要致富先修路，什么要有金光大道，必须要有宽敞的柏油大路，人们把贫穷落后的村庄都归罪于这条小路。脱贫致富的人们悄悄地离开村庄搬进城里的高楼大厦，平时开着小车路过也只能望路兴叹；实在住不起高楼大厦的，宁可蜗居在城市近郊的破屋里，也不愿再踏进有三间楼上楼下的村庄。村前的小路越来越老，已成为一段干枯的草绳，躺在人们面前如同风烛残年的老妪。

清明前总要回家一趟，总要路过这段被人遗忘的小路。虽然路还是那么泥泞不堪，总是让我的新皮鞋沾染泥土，摔都摔不掉。路还是那么的狭小，二人并肩而行，可能有人会掉进沟里。但是，这里用不着担心会闯红绿灯；用不着担心警察会掏出罚款单叫你到银行去交款；用不着担心身后的汽车会呼啸而过，吓出你一身冷汗；更用不着担心下班的路上会不会堵车。

迈开大步望前走，春天不闷路，这是我们老家的俗语。意思是乡下的路在春天里，上午下雨雨湿路，下午风吹路会干。好久不回乡下，发现自己迷路了，怎么眼前出现了一块金灿灿的24K黄金，特别的灿烂，特别的耀眼，光芒夺目。哦，是村里的油菜田花开了，一棵棵油菜花象铸上了一层金碧辉煌的黄金，厚厚的整齐划一，无数只小蜜蜂正在辛勤地劳动，忙碌地采摘着它们的丰收成果。

听，哗啦啦的音乐声，哪里在开音乐会？不，是路边清澈的小溪流水潺潺，悦耳动听，像一首交响曲吹响在广袤的田野上，令人陶醉。小溪里偶然会有小鱼在逆流而行，千万别去惊动它，让它悠闲地游玩。看到逆流而游的鱼儿，特让我会想起有位逝去的伟人，在他小时候就是看到鱼儿逆流而行，轻轻地跟随鱼儿，饿着肚子整整地看了一天，引起他长大后历经苦难奋发图强，逆境中求生存，困难中求胜利，乱世中成英雄的感人故事。

小路像根稻草绳连接着村庄和大路，踏在上面软软的、绵绵的。路的两旁，你会惊喜地发现，在城里人被称为绿色食品的马兰头，三三两两，大大小小，长得水灵灵、绿嫩嫩的惹人喜爱。赶紧拿起小刀，一颗一颗地挑起这些无人播种、无人培育，却能够顽强蔓延生长的野生植物。马兰头红根绿叶，营养丰富，美容养颜，是酒席上不可多得的美味佳肴。

一会儿功夫便满载而归，赶快回家，迫不及待地洗净，烧开热水，把碧绿生青的马兰头一烫，捞起切细。然后，再放少许油加温，把切细的马兰头放入锅内，加入准备好的豆腐干粒子和油炸过的花生或腰果粒子，放入海天牌酱油和芝麻油拌匀即可。一盆春意融融的绿色食品，伴随着春天的气息，翡翠一样碧绿，清爽的香菜味让你心旷神怡。大家边吃边聊边品尝，自然又会沟起对童年的美好回忆，又会使我们唱起童年的歌谣。

牵牛花，像喇叭，
       紫花白花和蓝花，
       藤儿长，向上爬，
       又遮荫来又看花。

小朋友，快来采，

采了回家当喇叭，

喇叭吹得呱呱响，

外婆听了哈哈笑。

今年这个庚子年的春节，突如其来的疫情，把我们美丽的春天锁在了寒冷的季节，束手无策。除了上班，就是超市、家里，三点一线，打破了平静的生活节奏。直到春暖花开，才带着妻儿到老家短暂地小憩一会，呼吸一下这里的新鲜空气，但已来不及仔细看清楚小路旁美丽村庄的整个容貌。这里曾经有过鱼米之乡的美誉；曾经是牛羊成群、鸡鸭聚会、肥猪满圈的地方。这里有过多少湮没的辉煌已来不及仔细地研究，甚至来不及整理被风吹过的领带，便会开车呼啸而去，匆匆地离开。就像今天刚踏上的脚印明天便会被泥土冲走一样，都随着杂草丛生而被湮没，再也留不下深深的足迹。身后只能留下越来越寂静的村庄，还有这条渐渐老去的乡间小路。

                           2020.4.29

                                             插图/网络

作者

简介

王剑华，江苏江阴人，喜欢文学创作和烹饪制作。市作家协会会员，市烹饪协会会员。与美食相伴，与文学为友，自娱自乐，享受美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