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因风起

柳絮轻扬,城市乡村,大街小巷,就可以看到柳絮的身影。柳夹成熟破开,等待风儿的到来,风刮过来,无论从东到西,还是由西到东,柳絮如棉就飘荡起来。

城市广场栽种了数以千计的柳树,风儿吹过来,一团团逐对成球,从枝丫间飘荡下来,跌落地上。碰不到泥土,柳絮只能随风,或轻扬,或匍匐地面,随处可见,台阶的角落聚集尺余高。淘气的孩子,点燃柳絮,火蛇蜿蜒向前,看不到黑烟飘升,只看到火苗上下窜跳。也许难以打扫的缘故,经常看到清洁工也像淘气孩子一样,“啪”地一声,打火机点燃柳絮,转瞬间柳絮就无影无踪。风越大,柳絮越浓,滚落在地上的越多,葬身火海的就不计其数。柳絮因风起,也因风亡。经常看到,城里人挥动手臂驱赶柳絮,就像打发生活的烦恼一样。

小时候,风起柳絮飘风,生活也就多了一些浪漫。几个小伙伴追逐柳絮,从校园出发,穿过村庄,掠过水库宽阔的水面,来到一望无际的田野,在草原上空荡来飘去......我们就在想,也许明年春天,草原上就会长出一片柳树呢。听老师说,柳絮都是带着种子四处飘飞,落到合适的地方,就会萌发、扎根、抽叶,长成一棵小树,继而一片柳林。那个时候,非常羡慕柳絮,自由自在地飘风,快乐地去缔造新生命。风刮成堆的柳絮埋在护林壕边,等待明年春天到来,到处都萌发嫩嫩的柳芽儿。柳絮在少年的心中,一个美好的期盼。

进城读书,闲看《红楼梦》,“粉坠百花洲,香残燕子楼。一团团、逐对成球。漂泊亦如人命薄,空缱绻,说风流!草木也知愁,韶华竟白头。叹今生、谁拾谁收!嫁女东风春不管,凭尔去,忍淹留!”因风而起的小小柳絮,与一个人的命运相关联!即兴而作的《柳絮词》,竟然预示林黛玉行将破灭的爱情,还有对社会残酷现状的悲愤!睹物思情,柳絮飘泊,“嫁女东风”,“春不管”!柳絮只是柳絮,人生境遇自有缘由,何苦“莫怨东风当日嗟!”风又何错?“江南江北一般同,只是离人恨重!”由此说来,柳絮飘飞,柳树延续种族,应该感谢风的到来,风让柳林回到了故乡,找到了新家,处处成林。

柳絮因风起,一个春天又来了,生命绽放新芽,走过一个斑斓的过程,迎来灿烂的秋天。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怨嗟,还是欢喜,时光依然前行,柳絮仍旧飘飞。柳絮因风起,一处美妙风景。

作者简历:刘佩学,男,1967年9月2日出生于黑龙江省望奎县,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先后300余万字各类文学作品发表,小说作品散见于《北方文学》、《北方作家》、《岁月》、《小小说选刊》、《地火》、《小说月刊》、《当代小说》、《天池小小说》、《检察日报》、《幽默与笑话》、《讽刺与幽默》、《文学故事报》等报刊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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