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的香味让人思绪万千

《梦中无花》连载

文/李留申

初六早晨，太阳升到一人高时，突然起风。风从北面呼啸而至，随之而来的是通天彻地的黑风，两股风在牛家庄交锋，好一阵盘旋。紧接着是倾盆大雨，铺天盖地。大人孩子狂呼乱叫，屋顶瓦片响个不停。大约一刻钟时间，风息、雨停，天气晴朗，空气清爽怡人。

爱毛站在院里，满脸的惆怅，心中思绪万千。这时，大街上响起了说话声，好像是发生了惊奇的事情。爱毛来到大街上，紧接着又来两个人。几双惊讶的眼睛相互对视，莫名其妙的言语迸发而出。

一位年轻人说，你们看到吗？大风旋起六位女人。

另一位说，我看得非常清楚，五位中年女子，一位少女。

爱毛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咽喉——他们所说，与自己看到的一摸一样，仿佛那位年轻女子就是我那天相亲的女子！

爱毛娘在催促，爱毛少气无力的推着自行车离开了家门。刚离开村子，一件奇怪的事情出现在眼前。

——这里怎么干天路响？难道这黑风暴雨只是下在村庄上？

爱毛一边思索，一边向前赶，不觉来到三里外的黄家村，这里就是铁嘴媒婆的故乡。看到媒婆翘首相望，爱毛松了一口气。

媒婆接过礼物说，怎么才来啊！

爱毛说，下了好大的雨，等了一阵。

啊！媒婆说，怪不得那边黑乎乎一片。

爱毛说，她们来几个人？

六个。媒婆有重复一遍，总共六个人。

爱毛说，五个中年人，一个年轻人？

是啊！媒婆说，怎么了？

没什么。爱毛想，还是不说名为好，万一是人们的幻觉呢？

来到爱毛家，什么酒、茶、凳，什么座位、座次，什么端茶、敬酒等说了一通，笑容满面地走出村庄迎接客人。

午时的天空万里无云，小小的太阳像发怒一般蒸烤着大地风婆仿佛只顾自己享乐，根本不问人间的实情。

这时，媒婆带着六位女士，火急火燎地进了赵家大院。

爱毛娘早已备好了洗脸水和崭新的毛巾。提起扇子，爱毛娘着实犯了难。自家没有那么多，去借吧，又不好意思。不借吧，客人又没得用。没办法，只有硬着头皮借了邻居的。大热天的，害的邻居家人用硬纸片扇风。

再看客人，年龄大的拿起毛巾，蘸上清水，擦去脸上的汗珠。年纪轻的，根本不愿让水粘住脸膛，好像你的水中放入了奇怪的东东。

更有趣的是那位姑娘。你看她，转过脸，背对众人缓缓地掏出粉红色的手绢，轻轻的在脸上点了几下。犹如蜻蜓点水，好比耗子偷粮食，更像蝴蝶访问含苞欲放的花蕾。扇子起舞，微风徐徐，一股清清的幽香，随着扇子的舞步，慢悠悠向四处扩散，顷刻间布满了厅堂。

好神奇的香味！让人陶醉，让人迷。这香味好熟悉啊！——对，就是那天晚上。

爱毛十七岁那年，陪伴父亲来到省城，晚上住进了红旗招待所。奇怪的大脑伙同好奇心敦促爱毛来到大街上。

省城的晚上就是特别，一个个路灯把街道照得通亮。灯光之下，车来人往，到处是一派繁忙的景象。爱毛站在马路边，静静地欣赏城市的夜景。忽然，一股奇特的香味钻入鼻孔，爱毛四下寻觅。

一位穿着时髦的摩登女郎出现在身边，那嫣然一笑，让人神魂颠倒。更可怕的是诱人的香味，控制了大脑。爱毛心中咚咚直跳，无法直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