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悍！潘天寿的牛究竟有多牛，且看存世仅四件的「春塘水暖图」

潘天寿的牛有多牛？

早在2008年，《春塘水暖图》就以2072万元的价格成交，这可是在近十年前的价格。

潘天寿( 1897-1971 ) 春塘水暖图 1961年

248.5×102 cm 设色纸本 立轴

款识：雷婆头峰寿者指墨。此系笔画误题指墨，年未古稀而健忘特甚，往往顾彼遗此，真觉态龙钟矣，奈何！觉下脱老字。六一年初暑，大颐又志於雁山片石斋。

钤印：潘天寿、潘天寿印、知白守黑

题签：潘天寿水牛，六二年初暑寿签。

潘天寿笔下的水牛题材，目前存世仅四幅。

一件是《夏塘水牛图》，现藏潘天寿纪念馆；一件《耕罢》，现藏潘天寿老家浙江宁海市文物管理委员会；另一件同名作品《耕罢》曾于2017年春拍现身拍卖市场，并以一亿五千多万的高价成交；再一件就是此幅《春塘水暖图》。

《夏塘水牛图》局部

四幅最为著名的是《春塘水暖》及《夏塘水牛》。

“在右下角以浓墨涂写水牛结实的身躯”；

“淋漓厚重如同山岳”；

“牛半露水面，双角横犄，直面观者，似乎永远不知疲倦，有使不完的力气”。

（《潘天寿书画集》下编）。

而此次品读会中的《春塘水暖》曾藏于潘天寿纪念馆。它是潘天寿大幅作品的代表作之一，也是藏于民间的潘天寿的最大作品。

在品读会上中国美术学院教授、中国书画名家馆联会秘书长、理论家卢炘介绍说：

“《春塘水暖图》整幅作品在构图、笔墨、色彩方面都可以说是无可挑剔的，不但运用了传统的处理手法，还有很强烈的现代感。这件作品实际上代表着潘先生已经从传统绘画跨进了现代绘画的境界。作品非常耐看，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有很多值得研究和深挖的地方，可以说是一件博物馆级别的作品。”

整幅作品以竖幅构图将牛推向近前，从而留出空间，让巨大的“潘公石”营造背景，是独特的潘氏构图。“潘公石”以赭红铺染，赋予全图暖色基调，再绘“雁荡山花”，盛开石上，醒目而养眼。

匐水小憩的牛两角横犄，睁着目光温存的大眼，眼神里流露出劳作后获得歇息的满足，令人望一眼便生爱怜之情。

《春塘水暖图》局部

更有意味的是此画题款，此画有双题，一为行书竖题，在画幅右腰间；一为古隶横题，在画的左顶端。竖题说此画系指墨所作，而横题则纠正此说，是笔墨而非指墨。然后潘天寿说自己老了，健忘特甚云云，十分有趣。

此题潘天寿所署时间为“六一年初暑”，查 1963 年 7 月第一次印刷的《潘天寿画集》，此图收录其中，但尚未有此题，左下方押角印“知白守黑”也未钤(见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 1963 年 7 月版《潘天寿画集》第三图)。由此可知“古隶横题”是潘天寿后来补题的，非作画同时所题，所以“六一年初暑”是追记作画时间。此画“文革”中险遭厄运，牛的背脊上有白色粉笔“③”的印记，就是当年留下的历史印记。

潘天寿是农家孩子，从小就和最真实的自然待在一起。砍柴、放牛、车水、种田都是他孩提时代的日常。

牛对于潘天寿来说，是那时最好、最可靠的伙伴。

他画的牛，和李可染、齐白石笔下的水牛都不一样，他们的牛，或显天趣，或表现吃苦耐劳，而潘天寿的牛生得一副坚韧倔强的脾气。

《春塘水暖图》局部

怕只有真正热爱自然的人才能画出如此真实又富有性格的牛，在杭州的时候，那些山头、溪涧，角角落落没有潘天寿不去过的。

他也不画从前传统中国画里的那些，除了水牛，青蛙、家猫、野花杂草都能入他的画，亲近可人。

连潘天寿自己也在《耕罢》的题识中这样表达对牛的喜爱：

“水牛躯体伟硕壮健，性情驯朴耐劳，为农业生产工作者之忠诚战友，至为可爱。”

潘天寿 《耕罢》

当年吴昌硕为潘天寿写下：

“天惊地怪见落笔，巷语街谈总入诗”

的诗句时，潘天寿还是一位二十七岁的年轻人，吴昌硕惊叹的是他的才华，但是并没有看到他后来的艺术成就。

陆俨少在怀念潘天寿时曾说，风格特点不是凭空来的。他认为潘老同自己的画一样，

“他画出来的画与他自己的个性想法是一致的。”

潘天寿为学生示范指画

潘天寿是浙江人，浙江美院(今中国美院)院长，西泠印社副社长，但是他属于中国，也属于世界。

潘天寿先生曾言：

「我这一辈子，是个教书匠，画画只是副业」

他一辈子都在画画，却不喜欢别人称他为画家，而是希望别人称呼他为：老师。

潘天寿先生一生胸怀大志，耗费一生都投身在民族艺术中。不追求个人名利个得失，他给我们留下的不仅仅是诗书字画，而是一种信念。

这是一位将永远被后人记忆的艺术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