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一瞥哈尔滨
——吉林、哈尔滨、漠河行（5）
看了圣▪索菲亚教堂，了却了我的一大心愿。
哈尔滨的历史源远流长，但作为一座城市，形成不过百年左右。
因为年轻，哈尔滨充满了活力与激情。
在哈尔滨逗留了一天，除了圣▪索菲亚外，接下来的行程也没有让我失望。
一、防洪纪念塔
哈尔滨防洪胜利纪念塔位于松花江畔。该塔是为纪念哈尔滨市人民战胜"57年特大洪水"于1958年10月1日建成的。
按说这样一座塔，既不是名胜古迹，也没有多少纪念价值，是没有理由成为城市的标志性建筑乃至旅游景点的。它之所以这么出名，这么抢眼，在我看来原因有两点：一是塔的视觉效果好；二是塔的地理位置好。
纪念塔由前苏联设计师巴吉斯·兹耶列夫和哈工大第二代建筑师李光耀共同设计，塔址由时任哈尔滨市市长吕其恩确定。纪念塔由立体塔身和附属的回廊组成。塔高22.5米，底部厚实稳重，塔基上面是浮雕，然后才是塔身，塔尖处有人物群像雕塑，这样的设计，使得整座塔既饱满、凝重，又刚毅、挺拔。塔的附属部分罗马式回廊高7米，由20根擎天柱 连成弧形相衬托。高耸的纪念塔和半圆的回廊组合在一起，刚柔相济，浑然一体。
纪念塔的位置在松花江畔和中央大街的尽头，一江、一塔、一街相互呼应，连成一线，成为哈尔滨不可不看的景点。
纪念塔的后面即是松花江畔，这里被称为“斯大林公园”。不知当初的设计者是谁，绝对是大手笔。江岸宽阔，整洁气派，大理石路面，光洁如镜，高大的树木整齐地排开，花坛遍布公园，其间点缀着新颖别致的雕塑、座椅、路灯等。在公园里徘徊散步，江风扑面，视野开阔。如果是夏天，这里肯定是人们休闲、纳凉的好地方。
松花江早已“冰冻三尺”，宽阔的江面成了大众游乐场，有许多人在江面上游玩，还有汽车在江面上行驶。由此看来，海南的热带风情固然令人钦羡，哈尔滨的冰天雪地也同样可以给人带来不一样的欢乐。
二、铁锅炖
中午，A先生设计好了要吃哈尔滨的“铁锅炖”。B团长跟苑师傅商量，苑师傅爽快地说，好嘞，没问题。他带我们去了“老关东铁锅炖”饭店。
进入一道门，再掀开二道门的厚门帘（我们去过的宾馆、饭店几乎都是如此），云雾般的夹杂着菜香的热气扑面而来，身上的寒气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服务员引导我们穿过热气找到座位。我们几人又是一番脱大衣、摘帽子等忙碌（汉语中的解脱一词用在这里极为准确）。点菜后，我们七个人围着一张长方形的桌子坐定，但见两口大锅安卧其中。不一会儿，服务员来向铁锅里放菜了，一锅是鸡肉加配菜，一锅是冷水鱼加配菜，铁锅的周边贴上了玉米饼，菜的上面加了篦子，篦子上面放的是发糕（玉米饼和发糕都是生的）。盖上锅盖，通电加热，不到十分钟，两口大锅冒起了热腾腾的雾气。设定时间一到，揭开锅盖，两团热气冲向房顶，弥漫满桌。
我们进门时感受到的热气，正是从众多的大锅中冒出来的。
菜肴在铁锅里恣意翻滚，气雾在空中随处飘荡。热气抚摸着我的面颊，沸腾着我的血液。在热气的包围中，我瞬间想明白了几件事：一是东北人为什么爱吃铁锅炖？二是东北人为什么爱喝酒？三是东北人为什么大多是大嗓门？第一条是因为冷，热气腾腾的炖菜的确能起到驱寒的作用；第二条是在这样的氛围中，的确应该喝点什么；第三条，在这样的物理环境中，说话声音小了，对方根本听不见。这三点纯属个人感受，与客观事实无关。
C先生买了一瓶“北大仓”，甚合“朕意”。知我者，C先生也！“不喝北大仓，白来黑龙江”。我端起酒杯，对C先生说，来，走一个！
“老关东铁锅炖”，鸡好，鱼好，玉米饼好，发糕好，一切都好！
唯一的遗憾是，地道的铁锅炖应该用柴火烧，现在改用电加热，少了几分烟火气。
三、中央大街
午饭后去中央大街。
（中央大街街景）
中央大街是哈尔滨的一大看点，位于哈尔滨的道里区。在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哈尔滨因有诸多“洋式建筑”而闻名于世，后来又陆续读了一些书，对中央大街的“前世今生”略知一二。简单地说，哈尔滨可以和“洋式建筑众多”划等号，“洋式建筑众多”可以和中央大街划等号。
当年在中央大街上行走的，外国人多，中国人少。据阿成的《哈尔滨人》一书介绍，1931年秋，朱自清先生曾经到过哈尔滨，他在给叶圣陶的信中说道：“道里纯粹不是中国味儿，街上满眼都是俄国人，走着的，坐着的，女人比那儿似乎都要多些……这种忙里偷闲的光景，别处是没有的。”
回不到“当年”，只说现在；也不去议论“建设者”们拆除了多少有价值的经典建筑，只说此刻即时的感受。作为初来者、初见者，中央大街给我的第一感觉是非常舒服。
（中央大街街景）
（中央大街街景）
走在中央大街的石头路上，既可以欣赏街道两旁的具有异国情调且并不雷同的建筑，也可以遇到不少身材高挑、穿着时髦的哈尔滨的女孩或女人。说到这个话题，又要引用阿成的话了，他说，哈尔滨的中青年妇女“多大方而少妩媚，多冷艳而少温柔，多平俗而少文静，甚至颇有丈夫气。即所谓的‘37度女人’（介于张扬与冷峻，感性与理性之间）。只要你一进入哈尔滨城，她们就会络绎不绝地进入你的眼帘，逼着你去欣赏她们，掂量她们，分析她们，甚至去追逐心仪者。”我对A先生说，到了中央大街，就要留意欣赏哈尔滨女孩。A先生反问我，你怎么知道对方是哈尔滨女孩？也许是外地游客呢？我说，虽然没有绝对的把握，但我也不是没有根据地瞎猜。你看啊，外地游客有这样几个特征：一是急匆匆地赶路；二是手里大多拎着大包小包；三是目光东张西望；四是穿着大多复杂而臃肿。而哈尔滨女孩或女人们虽然也有可能步履匆匆，但她们神态从容，目不斜视，手里或许拿着一只小包，但大多是两手插在口袋里，很有节奏感地从你身边走过。如果观察再仔细些，她们的着装大多属于“只要风度，不要温度”一类。A先生纳闷地说，我怎么就看不出这些差异呢？看着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A先生，我在心里说：好男人啊！
（中央大街街景）
（中央大街街景）
（中央大街街景）
还没有看够中央大街，就到了该出发的时刻了。我在心里默念：“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挥一挥衣袖，带走你的风采。”
苑师傅把我们送到了火车站。乘坐K7039次列车去漠河。
2018年2月9日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