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见诗社 |《小孙女的眼睛》——作者：王景，诵读：段英
插图画家：罗丽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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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个可爱的小孙女，叫王思懿。我曾静静地、久久地注视她的眼睛，一次又一次，一阵又一阵……
小孙女一岁的时候，我发现她的眼睛通透而明亮：象一泓碧潭，映照着蓝天白云，微风轻轻掠过，掠起澄明的波影；似一股清泉，流淌着无瑕的纯真，跳跃的水花，展露洁净的心灵；如一片夜空，深邃，神秘，瞳孔宛若闪烁的星星; 更仿佛是一片宁静的大海，即使风云突变，也难惊扰坦然与淡定。这以后，我便很留意她的眼睛，总觉得那双乌黑的小眼睛很可爱，尤其是那眼神，宛如柔美的月光一样……
一晃，小孙女两岁了。这天，我又注视她的眼睛，她没有退缩，竟然带着微笑与我对视，稚气的模样令人无限爱怜。噢，多美的一双小眼睛啊！望着她，不禁心升无限感慨: 古往今来，生活在凡俗世界的人们，总在寻找神圣、纯正、无瑕的至宝，而这些至宝，不全都蕴含在小孩子眼睛里的么？瞧，小孙女那稚嫩的眼睛里，找不到丝毫阴影，更没有丝毫欲念，盛满了天真和纯洁，就像她没有任何瑕疵的小小心灵一样。透过那眼睛，我仿佛窥见她清澈明朗的灵魂，在空中欢快自由地飘飞、翔舞，无忧无虑，无欲无求，无拘无束，无休无止…… 我凝望着，凝望着，忽然生出一些惶恐的感觉！哦！我是怕自己充满世俗的的面孔在她的眸子中照出来，怕自己带有欲望的神色在她的眸子照出来，怕自己积满尘垢的心襟在她的眸子里照出来，怕自己有些扭曲的魂灵在她的眸子照出来，怕自己自以为不错的形象在她的眸子里，照出一个丑陋的模样来。
唉！我的眼睛怎么能与小孙女天真无邪的眼睛媲美？其实，何止是我呀！我敢断定，滚滚红尘，茫茫人世，没有任何成年人有类似小孙女那样的眼睛，即使有，也是凤毛麟角，并不多见。不知有过多少次，我怀揣一分奢望走在城市和乡村，以冷峻的逼视去寻找，去探索，总想在茫茫的成人海洋里找到一些无欲无求的眼睛，找到一些未蒙尘垢的心灵。然而，我失望，失望，总是失望！我见过英勇的、睿智的眼晴，也见过胆怯的、愚钝的眼晴; 我见过仁爱的、慈善的眼睛，也见过凶狠的、残忍的眼睛; 我见过廉明的、刚正的眼睛，也见过贪婪的、邪恶的眼晴; 我见过高尚的、自重的眼睛，也见过卑劣的、不自量的眼睛，还见过淫荡的、奴性的、谄媚的、哀怨的、失神的眼晴…… 然而，就是没有见过像小孙女那样通透、明亮、澄澈，充满着盎然生机，洋溢着生命希望的眼睛。我想，天地辽阔，我之所见，不过红尘一隅，成人世界里定然有小孙女那样的眼晴，只是未发现而己。但愿如此。
光阴荏苒，小孙女在渐渐长大。有好几次，当我注视她时，她居然稚气地向我眨巴着眼睛。每一下眨巴，似乎有一个疑问。疑问什么？我无法弄清。毕竟她还小，不能与我沟通心灵。我想，她会长大的，眼里也许将渗进蒙尘。那随意的眨巴，或许是条件反射似地对浊尘、雾霾的抗争。流年似水，小孙女终会成人。而我，真想留住啊，她那双清澈如镜、天真无邪的眼睛。
在这浑浊的尘世里，每个成年人如若都保持着小孙女那般真挚而纯净的眼睛，该有多好啊！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诵读简介】段英，播音名：玛芮米娜塔。研究生毕业，高级经济师。声音诗人、诗歌义工。中华诵读联合会会员、成都市朗诵艺术家协会会员。众家网络有声平台主播和特约诵读嘉宾。用心诵读、用爱诠释中国新诗。
【画家简介】罗丽珠，「崇州文艺」与「知见诗社」诗歌朗诵文化平台插图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