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派名琴周长华在台湾的生前身后事(二)周长华先生去世当日之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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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派名琴周长华在台湾的生前身后事(一)蔡端俊:台湾名月琴秦德海谈周长华琴艺

(作者:蔡端俊)

前面提及周长华先生的骤逝,他离开于1954年12月,其时正在壮年,不过47岁,极其可惜。前一週,和秦德海先生聊天,他谈到了周长华先生过世的情况。聊记于此。(按,秦先生今年83岁了,常傍周先生之月琴,合作多年,故而也曾傍过高华先生和颖若馆主,从他那听到许多故事,皆亲历亲见之闻也。)侯庆祥先生(周先生弟子)及文震斋(名作家、收藏家)曾回忆,周长华先生去世之前的一段时间,心情一直很坏,常怀郁积之悲,乘人力车赴剧场途中,若道旁遇有酒馆,常驻车沽酒,啜饮一尽,再续前行。因为喝的酒都很低劣,多身体颇伤。去世当天下午,在台北的国军文艺中心操琴,演出是颖若馆主的《玉堂春》。当然除了秦老师,侯庆祥先生、谷新洲先生(程派名票)亦都在座观剧,大家皆记忆犹新。周先生演出时状态很好,非常兴奋,操琴高潮迭起,新趣之音律层出,光紅藍袍出場的小開門就是不斷的可堂好,更不必说唱段过门、各段原板的起收之法,秒不可言,无一雷同。

演出结束之后,秦老师说,周先生似大有不胜之感,可能是太累,迟迟未起身,秦先生依旧例,京胡琴师未起身,文场下手--月琴也不敢离席。便陪周先生坐了好一会,未久,周先生侧身叫秦先生,说他站不起来,请秦先生搀他起来。本来当晚还要赶一场演出,周先生自觉身体不爽,自疑是伤寒,离开剧场后秦先生搀他一路往西门町的医馆,准备扎一针(针灸),之后似乎仍打算赴晚场戏。谁料到得医馆,老医生看他状况不大好,号脉后不敢用药,告知秦先生恐怕周先生是要中风,应尽速送往医院急救。秦先生赶紧叫了车,通知颖若馆主,立即抱着周先生往医院而去(我忘了医院的名字)。到医院时,周先生已不能言语。随后,馆主也匆匆赶到。见面发现周先生手上常戴的钻戒和劳力士手表皆不翼而飞,急问秦先生何故?秦先生完全不知情,似被误会,无奈之下,说看看口袋里面,果然都在长袍口袋中。应是周先生预感将遇一劫,恐有变故,昏厥之前事先摘除贵重饰品放于口袋之中,以免混乱中被外人摸去,可见周先生之细密。未几,周先生即撒手人寰。一代程派琴圣,溘然长辞!凭记忆录之,聊备参考。

2007年6月19日蔡端俊记之于台大物理新馆

周长华、颖若馆主中广电台说戏录音片段《文姬归汉》(荒原寒日嘶胡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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