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药行业赞助的讲座被美政府警告
2020年11月16日,美国卫生与公众服务部(US Department of Health and Human Services, HHS)监察长办公室(the Office of Inspector General, OIG)发布了一份罕见的“特别警告”,提示了与行业赞助讲座有关的“提供、支付、索取或收受报酬等欺诈和滥用风险”。在过去20年中,OIG仅发布了6次此类警告。此次特别欺诈警告是在对制药和医疗器械公司完成新一轮执法行动之后发布的,强调了有关医药行业赞助讲座的问题。
2020年7月1日,诺华公司同意以6.78亿美元和解了一项民事欺诈指控——在近8万个讲座中向医生支付1亿多美元。诺华公司“违反了联邦《虚假申报法》和《反回扣法》,向医生提供现金支付、休闲旅游、奢侈饮食和昂贵的酒水,以促使他们开由联邦医疗保健计划报销的诺华心血管和糖尿病药物”。
行业赞助的讲座是由公司运作的活动,其中由医生或其他医疗保健专业人员代表公司向其他临床医师介绍“药品、医疗器械”。发言人不是公司员工,但可利用赞助公司“制作和批准”的演示文稿。按照惯例,公司向演讲者支付酬金。公司还可能为讲座参加者提供实物报酬(例如免费用餐)。从2017年至2019年,制药和器械公司报告,他们向医疗保健专业人员支付了近20亿美元的报酬,补偿“咨询以外的服务,包括在继续教育项目以外的场所担任教员或演讲者”。
医药行业赞助讲座这件事可以追溯到20世纪50年代。从那以后,对这些商业赞助项目带来的偏见信息的担忧就一直存在,由利益冲突引发的民事和刑事诉讼频繁发生,这样的例子包括药品/器械公司被指控选择“高处方量”临床医生作为演讲者,将演讲者薪酬与销售目标挂钩,或在“娱乐场所”举办没有“教育意义的演讲”。例如,2004年,华纳-兰伯特(Warner-Lambert)公司涉嫌向医生支付回扣,让其参加关于超适应症使用Neurotin(加巴喷丁)的介绍会,Warner-Lambert以4.3亿美元的代价解决了由此带来的刑事指控和民事责任。
这次特别欺诈警告除了指出行业赞助讲座的风险,对医疗保健从业人员也有一定的教育意义。警告进一步指出,“向医疗保健从业人员提供报酬的目的之一就是诱导或奖励推介”。该警告引用了几项经同行评议的研究,根据这些研究,“从公司获得报酬的医疗保健专业人员更有可能处方或订购该公司的产品”。
继续医学教育(continuing medical education, CME)仍然是帮助医生了解医学和科学最新进展的重要工具。商业赞助支持的继续医学教育仍然是一个持续存在的现实。根据美国医学研究所2009年的一份报告,继续医学教育“已经变得过于依赖于行业赞助,这种赞助倾向于推广产品,而忽视了对管理健康状况和其他重要问题(如沟通和预防)的教育”。
这次的警告并不是为了阻止有意义、无利益冲突的行业赞助支持继续医学教育,而是呼吁重新评估当前的实践。特别是,要考虑清除有高度利益冲突的继续医学教育项目,在其中提供或支付相关报酬仍然是被禁止的。美国医疗协会意在建立一个“新的继续医学教育资助体系……增强公众对该体系的信任,并提供高质量的教育”。为了实现这一愿景,行业赞助的讲座应该成为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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