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渠蒙逊在执政早期,为何屡屡对外示弱?
在东晋时期,自从前秦衰落之后,中国北方的政局便再次陷入了乱局之中。曾经稳定繁荣的凉州地区在此之后最多的时候甚至有四个政权并立,因此彼此之间战乱不断。
而当时统治北凉的沮渠蒙逊,在刚刚击败段业的时候其在内部的统治地位还不算稳固,而外部西凉的兴起让其西部地区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位胸怀大志的领导者不得不重新经营与周边势力之间的关系,来帮助自己度过艰难的起步期。
上图——北凉时期的画像砖
鉴于沮渠蒙逊在起兵的时候打的是击败吕光的口号,因此其依然坚持了对于后凉政权的进攻。而与此同时,虽然周边的其他政权经常对其进行骚扰,但是沮渠蒙逊却选择保持了低调恭顺的态度,为北凉的兴起赢得了难得的空间。
一、沮渠蒙逊掌权之后的外部形势
沮渠蒙逊作为凉州卢水胡的领导者,在后凉建立的过程中曾经为吕光立下了汗马功劳。不过因为吕光采取了氐人本位的政治路线,这导致卢水胡百姓的地位一直不高,而对于沮渠蒙逊这样的人才,吕光也十分忌惮,甚至还冤杀了沮渠蒙逊的叔父。
上图——吕光剧照
这样的情况最终激起了卢水胡人民的愤怒,他们在沮渠蒙逊的带领下起兵反抗后凉的统治。沮渠蒙逊为了赢得更多的支持,选择拥立段业为首领,建立了北凉政权。但是在段业掌权之后,其对于沮渠蒙逊也有猜忌之心,在其杀死了沮渠蒙逊的族兄沮渠男成之后,沮渠蒙逊再次带领卢水胡起义,推翻了段业的统治,成为了北凉的新统治者。
在沮渠蒙逊掌权的时候,后凉政权在凉州地区的统治已经变得十分脆弱。西方的李暠和南方的秃发乌孤纷纷起兵自立,建立了南凉和西凉政权,让后凉的实际统治范围被局限在姑臧城周围。
上图——西凉创始人李暠
而在凉州外部,西秦和后秦这两大势力也在对凉州地区虎视眈眈,尤其是强大的后秦,一直在伺机入侵凉州,扩大自己的统治范围。当时虽然其将重心放在了东部地区的争夺上,但是在西线也囤积了不少的兵力。
在这样的局势下,沮渠蒙逊的统治承受着极大的压力。尤其是在西凉的李暠立国之后,北凉政府中的不少士族大臣纷纷倒戈,这让北凉的西部地区变得十分不稳定。在这样的危局之下,沮渠蒙逊的外交选择就变得十分重要了。
二、沮渠蒙逊与南凉的结盟
沮渠蒙逊针对当时的情况,首先确定了自己最重要的敌人。由于北凉在建国的时候是以推翻后凉为目标的,两者之间也曾经发生过多次大规模的战斗,因此北凉是不可能与后凉交好的。与此同时北凉的诸多汉臣纷纷西走西凉,这让北凉与西凉之间的关系也变得十分紧张。
因此沮渠蒙逊认定在凉州地区之内,只有南凉能够合作。因此其派出使节与南凉统治者秃发利鹿孤取得了联系。而为了得到南凉的信任,沮渠蒙逊在最开始就将自己的儿子沮渠奚念送到南凉作为人质。
上图——秃发利鹿孤塑像
不过利鹿孤知道当时北凉处境艰难,便提出沮渠奚念年纪太小,希望北凉送出重臣沮渠挐为人质,及时面对这样的挑衅,沮渠蒙逊依然保持了谦恭的态度,他上书请求秃发利鹿孤取消这一要求:
臣前遣奚念具披诚款,而圣旨未昭,复征弟挐。臣窃以为,苟有诚信,则子不为轻;若其不信,则弟不为重。今寇难未夷,不获奉诏,愿陛下亮之。
不过秃发利鹿孤并没有放弃这个要求,并和北凉发生了军事摩擦。在战斗中,南凉的军队取得了胜利,并俘获了北凉的将领。沮渠蒙逊见状如此,不得不将沮渠挐送到南凉,换回了被俘的将领,并与南凉结成了联盟。
北凉与南凉的结盟对于北凉来说意义重大,这让他们在凉州地区有了可靠的盟友,这样既可以更好地牵制西凉,让其不敢悍然发动进攻。而且南凉的统治者对于后凉的姑臧城也一直有觊觎之心,因此北凉和南凉经常组成联军进犯后凉,这对后凉的军事实力也造成了不小的削弱。
三、北凉向后秦称臣
在确定了凉州地区的盟友之后,沮渠蒙逊还需要和东方的后秦保持良好的关系。当时的后秦无论在军事实力还是经济实力上都远远超出凉州地区的政权,这对北凉来说是一个十分巨大的威胁。
上图——后秦姚兴壁画
和同南凉一样,沮渠蒙逊对后秦也采取了示弱,甚至称臣的态度。在他自称凉州牧之后,便立即派人前往后秦向姚兴入贡以示恭敬。在后凉末主吕隆向后秦投降之后,沮渠蒙逊也立即派长史张潜前往姑臧城,向后秦统帅姚硕德表示愿意和吕隆一样'率郡人东迁',凭此来显示自己对于后秦的忠诚。
在张潜回到张掖之后,他曾力劝沮渠蒙逊兑现诺言,举家前往后秦,但是沮渠蒙逊没有采纳他的意见,他和沮渠挐认为姚硕德不久之后一定要回到后秦,姑臧的守卫力量可能很空虚,这正是一个扩张实力的大好机会,怎么可能白白受制于人。而张潜也因为在政治选择上过于倾向后秦而被沮渠蒙逊处死。
从张潜之死中,我们不难看出沮渠蒙逊对于后秦的臣服只不过是权宜之计,其目的不过是为了稳定外部环境,而他的最终目标还是称雄凉州,甚至是入主中原。
上图——北凉首领沮渠蒙逊
四、结语
在沮渠蒙逊击败段业的同时,后凉的统治也已经到了末路,此时的凉州地区群雄并起,外部的后秦等强敌也虎视眈眈。面对这样复杂的局势,沮渠蒙逊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保证了北凉良好的外部环境。
对于凉州内部的诸多政权,沮渠蒙逊坚持反对后凉,然后其联合了新兴的南凉,组成了暂时的联盟,保证了自己的安全。这让西凉暂时不敢轻举妄动,为其发展和稳定西部边境提供了足够的时间。
而对外,沮渠蒙逊选择向后秦称臣,甚至表示愿意接受内迁的处理。这种卑躬屈膝的姿态让姚兴放松了警惕,使得北凉东部可以得到暂时的安定,这对于新兴的北凉来说是十分重要的。沮渠蒙逊暂时的忍让,是北凉能够后来居上的根本原因之一。
参考文献:
【1】《晋书·沮渠蒙逊载记》
【2】《十六国春秋辑补》
【3】《资治通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