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凡四训》纵横谈68 | 一则小故事的启发

一则小故事的启发

故事源于《四库全书》的实际总主编、清朝乾隆时期的大才子纪晓岚写的《阅微草堂笔记》。我们先说说故事的内容：

制府李公卫未达时，尝同一道士渡江。适有与舟子争诟者，道士太息曰：“命在须臾，尚较计数文钱耶！”俄其人为帆脚所扫，堕江死。李公心异之。中流风作，舟欲覆。道士禹步诵咒，风止得济。李公再拜谢更生。道士曰：“适堕江者，命也，吾不能救。公贵人也，遇厄得济，亦命也，吾不能不救。何谢焉？”李公又拜曰：“领师此训，吾终身安命矣。”道士曰：“是不尽然。一身之穷达，当安命，不安命则奔竞排轧，无所不至。不知李林甫、秦桧，即不倾陷善类，亦作宰相，徒自增罪案耳。至国计民生之利害，则不可言命。天地之生才，朝廷之设官，所以补救气数也。身握事权，束手而委命，天地何必生此才，朝廷何必设此官乎？晨门曰：'是知其不可而为之。’诸葛武侯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成败利钝，非所逆睹。’此圣贤立命之学，公其识之。”李公谨受教，拜问姓名。道士曰：“言之恐公骇。”下舟行数十步，翳然灭迹。

故事的中心话题是讲“命运”，分析如下：

第一、文中的道士和《了凡四训》中的孔公是一类人，他们都有看穿未来的能力。他告诉船家不要和这个人争吵，因为这个人很快有横祸。结果如同他所说，这个坐船人很快死于非命。但面对这个能够预测的结果，这个道士也是无可奈何，因为这是注定的。假如道士用自己的“法术”帮助这个人渡过这一劫，他便是逆天行事，会遭天谴。这么看来，很多医生都是“逆天行事”，因为他们都一直在做救死扶伤的事情。按照这个道士和孔公的看法，命中注定的一切都是不能改的，假如一个人要病死，任何医生都救不了，也不能救。有些疾病的确非人力所能为，但在我看来，一切所谓的“听天命”都应该是在“尽人事”之后。我们对那些以救济天下苍生为己任的大医，不由肃然起敬，因为他们都是最伟大的逆行者。

第二、道士还告诉李卫，他是来帮助李卫解除这次厄运的人，而且这也是命中注定的事情。为什么道士可以救李卫而不能救另外一个同船的人呢？因为李卫是一个有使命担当的人，又或者说李卫是有福之人，尽管这是一次厄运但命不该绝，既然道士有洞彻未来的能力，所以必须出手相救。我们常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难道救人也要挑三拣四吗？我认识一些医术不错的医生，但对于病人他有点挑剔，因为在他看来，有些人不能帮，不敢帮。从人情世故的角度来说，有他的道理，但挑三拣四的医生无论如何难成大医。一个人本事和能力只能体现在助人之上，“自了汉”有其过人之处但从来不是大众推崇的英雄。当然，纪晓岚在这里不过是是借道士之口表达“人要行善积德”的意思。有德之人自然能够逢凶化吉，因为德是能，一种可以让人健康平安、逢凶化吉的能量。

第三、道士说李卫是贵人，未来前途不可限量，李卫听了有点沾沾自喜，这时道士又提醒了。命中应该拥有的，也是未定的，因种种机缘人与人之间是有区别的，天降大任之人，必有过人之处，也必然受过人之苦，唯有如此才能承受其大任。命中的富贵一定是建立在无私奉献的基础上，唯有无私才能最大程度地成就有私；如果是自私自利，命中的富贵不能长久、不能传承，其成就自然会打折扣。当道士告诉李卫，其未来有很广大的前途（李卫后来担任直隶总督，是朝廷重臣），但也要付出非常的努力。其实道士是勉励李卫要积德行善，多为老百姓干实事。

无论在这则故事中的道士还是《了凡四训》中的孔公，以及一切能够看透未来的奇能异士，其实每个处于世间法中的人都跳不出因果律。一个人现在或者以后有难，是过去或现在作恶积累的结果；一个人现在或者未来富贵平安，是过去或现在行善的结果。云谷禅师说：“天不过因材而笃，几曾加纤毫意思”；道士说：“天地之生才，朝廷之设官，所以补救气数也。身握事权，束手而委命，天地何必生此才，朝廷何必设此官乎？”

总结一句话：每个人要认识自己，要及早开始并坚持行善积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