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主共矣》

韩非在其《外储说右上》的开篇说“君所以治臣者有三”,其意思是说,君主用来控制臣下的方法有三种。而本篇题目“故人主共矣”为此国君驾驭臣子三种方法中的第二种方法,其意思是说,国君一般都是群臣共同对准和聚焦的目标。

这一目标,韩非用了一个非常形象的比喻来形容,就是“轺毂”,也就是车轮中心的插轴之处,即车辐所集,喻四方归聚。韩非《外储说右上》云:“人主者,利害之轺毂也,射者众,故人主共矣。”此意思是说,身为一国之君的国主,就像那车轮中心的插轴一样,被众车辐(大臣们)所归聚和拱拥。但这种归聚与拱拥对国君来说则是把双刃剑,它既可以显示国君的尊贵和威严,同时又把国君置于众矢之的的位置上了。

对于国君这种尴尬身份,韩非又说道:“是以好恶见则下有因,而人主惑矣;辞言通则臣难言,而主不神矣。说在申子之言'六慎’与唐易之言弋也。患在国羊之请变,与宣王之太息也。明之以靖郭氏之献十珥也,与犀首、甘茂之道穴闻也。堂谷公知术,故问玉卮;昭候能术,故以听独寝。明主之道,在申子之劝独断也。”这段的意思是说,国君一旦成了群臣共同归聚和拱拥的目标,那么国君如果表现出了爱憎之情,则就会被臣下们所利用,这样国君就被迷惑;而国君如果把听到的话泄露出去,则做臣子的今后就难以向国君再继续进言了。如此,则国君便就不再圣明了。有关这种观点的解说,在下文“说二”中,申不害讲国君应该在六个方面谨慎小心,以及唐易鞠谈论“七射飞禽”的典故里都有描述。不这样做的祸患,在国羊用表示悔改来试探国君对他的态度,以及韩宣王的近侍从宣王的叹息中窥探到宣王的态度一样。韩非用以阐明上述观点的,有靖郭君用十个玉珥测试齐威王爱哪个妾,以及甘茂派人从小洞里偷听到秦惠王的话,因而用计陷害犀首,堂谷公懂得法术,所以问及玉杯无底并以此来说明国君不能把群臣的话泄露出去;韩昭侯懂得法术并且善用法术,所以才能听取堂谷公的话而独自睡觉以免泄密。所以明君的治国原则,都表现在申不害劝说国君遇事要能独断的那些议论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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