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人生的“如果”拖住前行的步伐

文/高英   〔原创作品〕

没有完美的人，没有完美的家庭，没有完美的成长，没有完美的人生。

这是人生在世的真相。

然而人们还是会在长大以后，在回首往事时会去想诸多“如果”的事情：如果自己的父母是理想中的父母，如果出身的家庭是理想中的家庭，如果所遇之人皆是对的人，如果某些不好的事情可以修改……

在此类“如果”中，包含了人生不如意的各种憋屈，因为感受美好的过往经历当然无需再去假设换个样子重新来过。

人们始终向往生活的圆满，不愿面对人生的残缺。这是人之常情。

人生却如月一般总是在阴晴圆缺中循环着，难如人愿。这是真相。

在电影《唇上之歌》中，就探讨了沉溺于人生的“如果”会带给人什么。

新学期来临，代替学校合唱团指导老师职位的柏木老师不但是一位美女，而且是一名钢琴家。可是，这位柏木老师在学生看来，既冷若冰霜又透露着神秘而古怪的气息，让人不由心生疑问。

为什么已经成名的柏木要回到故乡的小海岛上来？

为什么柏木要在日常开一辆早就该报废的旧卡车？

为什么做了合唱团指导老师的柏木并不热衷教学？

为什么柏木曾经罢演并且再也不肯去弹一下钢琴？

为什么柏木作为音乐老师并不支持学生热爱唱歌？

原来，柏木的内心有道难以修复的创伤——与她中学时代就交好的一个男生，长大后在去看她的路上出了车祸。当即将开始一场钢琴演出的柏木得知这一消息后，就无法再弹奏钢琴，从此告别了一度热爱的钢琴生涯。

柏木认为如果那个心爱的男孩没有来看自己，就不会出车祸，男孩的死是自己造成的。她一直保存着手机语音信箱中那个男孩留给她的最后一条语音信息，回到故乡小岛后经常在男孩的墓前忧伤自责。

在消极的柏木看来，合唱团的学生们热衷唱歌和向往参赛都是没有意义的事情，就像自己弹钢琴并没有给人带来美好的生活一样，因此她才显得如此冷漠。其实这是柏木因男孩之死过于自责而一叶障目的错觉，她的钢琴早就在弹奏中给听众带来了美妙的生命体验。

合唱团中的男生悟写给十五年之后的自己的一封信深深触动了柏木老师的心灵。悟的哥哥患有自闭症，父母为了在自己老去后还能有人照顾这个患有自闭症的儿子才决定再生一个孩子，第二个孩子就是悟。

悟偶尔也会想假如自己没有这个自闭症哥哥就好了——为了照顾哥哥他牺牲了自己和同龄人一起玩耍的时间，在学校显得形只影单，但是悟想得更多的是如果没有哥哥就没有自己，自己的人生使命就是照顾这个自闭症哥哥，每天放学后接哥哥步行回家的时刻也很快乐。

一个孩子生来就背负上照顾自闭症哥哥一辈子的重任，显然有所不公，少年悟在接受父母给定的命运基础上，却更乐于去想生活的积极面，这促使柏木重新思考自己的人生。

而合唱团中的女生荠的成长环境本就残缺：荠的妈妈早逝，荠的爸爸是个不务正业的浪荡子，荠从小只能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即便如此，荠的内心依然充满阳光，她喜欢唱歌，热爱合唱团的工作，假如没有人提起她的家事，就没人能想象得出在她内心深处居然还有感伤。

这个世界上许多人都在压力下生活，许多人都在带着创伤度日，包括一些孩子。

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修改，过去的时光无法重来。每个人都只能接受生活本来的样子，每个人只能继续往前走下去。

柏木开始直面现实，她重新弹起了钢琴，陪着合唱团的孩子们去参加比赛，在心爱的男孩的墓前删除了男孩留给他的最后的语音信息，再次告别故乡，把专属于自己的新的人生篇章开启。

人生只有一次且不可逆。面对过往的一切，再怎么假设也无助于当前的处境。对于并非一帆风顺的成年人来说，千万别让人生的“如果”拖住前行的步伐。

无论什么时候，一个人都可以有新的开始，而心灵层面的崭新生活则如唇上之歌，随时可以悠然唱起，只要——你愿意。

高英写于2021年7月19日，六月十一，周一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