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边砚角]无染公与方寸之间的情愫
先父驾鹤西去已有四十年了,但老爸的零星遗作仍历历在目,抚之感慨杂陈。
我虽然很久才打开父亲的画作看看,但回回都像光盘刻录一样,那么入心。父亲晚年的小小册页,都画的极简。他早年做为宾虹老人弟子,亦步亦趋跟随先生艺术理想,就是不在一座城市居住了,也经常书信往还请益黄宾老。
到了先父晚年,在医院与住家间来往,自身病体沉疴,客观环境从精神到物质生活的压力巨大,记得先母到纸店卖两毛钱一张的图画纸,将之装帧成精美的小册页,供他绘画,以舒缓困顿的心灵。然而,先父忽然一改风格,画风荒率简约精炼到了极致,这也许是中国美术史论上所说的衰年变法吧。所谓“衰年变法”是指人渐入年龄老境,多呈无为之态,信马由缰的状况,然而无染公去世,他才五十六岁,正值人生的壮年。
听老母生前说,老爸在住院期间,每回看到护士用小瓷酒杯送药,上面有极简单的纹饰勾勒,成为了他改变画风的缘由。我也画了一幅极简单的画,贴在后面,糊弄一下老爸的眼力,爸爸,您冥寿一百零六了,要看也只能看看画面气息还可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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