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猴小论》‖作者:许山人‖诵读：难得糊涂
《耍猴小论》
作者:许山人 诵读：难得糊涂
早年，无论在农村或城市，间或都可以看到耍猴的。耍猴人身背道具箱，无非是一些小面具和小衣裳之类。一只手腕上套着那牵猴子的绳索，同时在手中提着一面铜锣，另一只手则拿着一个锣锤，边走边敲。训练有素的毛猴随着他边走边向四周扫视，小小猴头摇来摇去的，间或也前后跳跃几下。因为被耍得劳累不支，这种猴子大都没有什么精神。有的耍猴人还要再加上一条小狗，以便增加一些“耍活”。后来，移风易俗，不许耍猴戏狗了，耍猴人也就失掉了这个职业，另谋生路了。
现在要想看耍猴的，只能到有这种动物表演的公园里去看了。在大街上，或言市井之中是绝难看到的。
然而，渐渐地有了另外一种类似耍猴的活动，而且似乎有方兴未艾之态，不可小看。
你不妨看看有些办丧事的。那个主持，就真有一手敲锣一手牵猴的本领。首先是要开光，仅此一项，就可以窥见一斑。只见他一只手中拿着一面小镜子，另一只手中拿着一个小簪子，簪子在盛了酒的小碗里蘸来蘸去，口中念念有词，指哪儿说哪儿：“左手开光，金银满箱；右手开光，福到寿长；面部开光，欢喜非常；脚上开光，不磕不伤；全身开光，畅游天堂；……”在如此这般地对死人处理一番之后，死者的亲属们自以为有了一种释然的感觉，似乎觉得很满意，于是千恩万谢地主动向开光人口袋里送几张百圆大票。霎时间，刚刚还呼天抢地地大哭大号的震天之声居然没有了，人们居然可以面带微笑了。当然，金银满箱、福到寿长、畅游天堂之类都是满口胡言，但活人笑了便就是成功。此人确实真是高人，他也绝不会满足于这点小小的成功。他乘胜追击，把利用死人的机会利用到及至：“给上路的人请一个小姐吧，一个人怪闷的。”于是，一个30厘米大小的彩色纸制“小姐”被他卖了出去。“西天遥远，老人劳累一生，还不给买一辆车？”于是一个用大红纸做的号称“奔驰”或“宝马”的“小汽车”又被他卖了出去。“再来一个冰箱？彩电？”于是又把“冰箱”和“彩电”给买掉了……真真了不起！他深知这些愚昧不醒的人们的大脑和已经死去的人没有什么区别，是永远也赶不上猴子的大脑聪明的。因为猴子在耍了把戏之后，是一定要给一些可口的食物作为报酬的。否则，下一次，那小小的毛猴就不再耍把戏了。而我们中有的人，在被他“戏耍”之后，却还要给他报酬，而且极其丰厚。岂不是绝不能和猴子相提并论？
我断定搞这种活动的人，一定是当年耍猴人中的佼佼者。否则，还有谁能想出如此高明的把戏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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