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神话中的悲喜剧(18): 世上第一位屠龙少年，种牙成兵

热爱旅游的朋友们一定都去过埃及，但凡去到埃及，一定不会错过卢克索神庙所在的，拥有3400年历史的名城底比斯，可你知道吗？在比它早一千年的遥远历史长河中，希腊也有座名城“底比斯”，那时的她还不叫“底比斯”，她的名字叫“忒拜”，由一位英勇的少年建立，他还创造了世界上最早的屠龙传奇。

从忒拜古城出土的文物

一、 在卡斯塔利亚圣泉前祈愿，来到神赐福的地方

在前文《希腊神话中的悲喜剧（9）》里讲到，腓尼基（大概今天黎巴嫩）的阿革诺耳国王的女儿——欧罗巴，被宙斯化作牡牛劫掠了去。

阿革诺耳便派出自己的儿子卡德摩斯带着众家丁去寻找欧罗巴，如果不能找到妹妹，就不准他们回来。

卡德摩斯带着仆人风餐露宿，不停地寻找，他们的足迹踏遍了所有地方，但犹如大海捞针，都是徒劳无功。

卡德摩斯向阿波罗祈愿，奥维德《变形记》卷三插图，亨德利克·霍尔齐厄斯，1558-1617

渐渐地，他对找到妹妹已不抱任何希望，但又不敢无功而返，怕惹怒父亲，便来到光明之神阿波罗居住的帕尔那索斯山的卡斯塔利亚圣泉前，向阿波罗乞求指示，他将来该前往何处？何处又是他的家？

到希腊宗教中心特尔斐阿波罗神庙朝圣的人们，用卡斯塔利亚圣泉（Castaly）泉水行净洗礼。在英语中，卡斯塔利亚圣泉，一直到现在还有一个寓意，意为“写作、创作时灵感的源泉。”

阿波罗向卡德摩斯指明：“可怜的孩子，在一块儿偏僻的草地上，你将看到一头小牛，跟着它走，你将在它躺下来休息的地方建立伟大的城池，给它命名忒拜。”

得到神谕的卡德摩斯于是开启了新的旅程。

他果然在一片绿草如茵的牧场上看到一头小牛，便毫无怀疑地跟着它一直往前走。他翻过高山，涉过险滩，坚定不移地相信它一定能将他带往神赐福给他的地方。

果然，小牛终于停了下来，“哞哞”叫了两声后，便卧倒躺在青草里。

卡德摩斯满怀感激之情匍匐在异乡的土地上，亲吻这土地。

二、世上第一位屠龙少年英雄

卡德摩斯想要向神王宙斯献祭，于是就派仆人去取活水用来举行献给神的祭礼。

在这块陌生的土地上有一片最原始的森林，一片漆黑，散发着既血腥又诡异的气息，月桂中天，不能照亮方寸之地，只有正午，最炽热的阳光才能照亮些许。

森林中唯一的活水从一个洞穴中流出，仆人们不知道的是，洞里自有天地以来，便盘踞着一条巨龙。

巨龙

它的眼睛能喷射出火焰，全身上下都冒着毒液，它长着比最凶猛的动物还要锋利的牙齿，从嘴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叫声。

当仆人们正靠近洞穴时，巨龙突然从洞里伸出头来，向吓呆的人们俯冲而去，这一扑杀对它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巨龙扑杀卡德摩斯的仆人，亨德利克·霍尔齐厄斯，1558-1617

银瓶乍破水浆迸，汲水的器物碎了一地，鲜血很快浸透了土地，断手残肢四散在森林里，随着毒液蔓延的是浓得挡也挡不住的恐怖气息，万物俱寂。

卡德摩斯不知道他的仆人们为什么迟迟未归，决定亲自去找他们。他怀着一颗比任何武器都起作用的勇敢的心，拿上长矛和标枪。

他走进森林，一眼就看见被杀死的仆人的尸体，看见那仇敌正用那膨胀的身躯炫耀自己的胜利，用嗜血的舌头在尸体上舔来舔去。

痛苦与悲愤充斥着卡德摩斯的身体，他大叫一声：“不给你们报仇，我就和你们死在一起！”边说边向巨龙投掷标枪，精钢的枪尖深深扎入它的脏腑，疼痛却激起它更盛的战意。

卡德摩斯屠龙，布面油画

勃然大怒的巨龙盘起自己的身躯，毒沫从它的嘴里往外飞溅，凡是沾到的树木草地瞬间枯萎干瘪下去。

勇敢的卡德摩斯丝毫也不畏惧，他双手握紧了武器，沉着冷静，找准时机深深捅进了巨龙的咽喉，一直将它的身躯钉死在大树干上。

拼尽全力的卡德摩斯久久凝视着这头死的不能再死的毒龙，沉默不语。

三、种牙成兵，建立忒拜

等到卡德摩斯终于听到鸟鸣的时候，发现不知何时从天而降的智慧女神雅典娜站在他的身旁。

雅典娜

“勇敢的卡德摩斯，立刻将巨龙的毒牙种到土里，会有令你意外的惊喜。”雅典娜向他指示神谕。

虔诚的卡德摩斯马上从巨龙嘴里拔下毒牙，遵照指示，种在脚下的土里。

突然，土地开始松动，先是冒出各种武器的尖端，而后是一顶一顶晃动着的装饰了彩色羽毛的头盔，很快就出现了肩、胸、手持武器的胳膊，最后站出一个个全部武装的战士。

这些从土里长出来的武士被称为“斯帕托斯”（意为“播种长出的人”）。

“卡德摩斯播种龙牙”，鲁本斯手稿

他们奉卡德摩斯为首领，成为他最早的股肱之臣，也帮他建立了忒拜城。

故事的后来，卡德摩斯娶妻生子，他的儿女们也成为各种各样的传奇。又过了很多年，当他意识到自己已年迈不行的时候，便携妻子一起去了伊利里亚，夫妻俩双双化为了龙。当然是善良的龙，不是恶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