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诊手记】母亲说有“双相障碍”,女儿说只是观念不同,到底孰对孰错?

下文中的兰子在童年、青少年和大学期间遭遇过来自家庭和校园的叠加性心理创伤。

她的母亲是个内心向善的人,但是她的善良缺乏理性,不分对象、不分好坏;再加上她的道德观念特别强,容易对别人行为进行道德衡量和批判,这两点令她在对内的家人相处中,对外的人际交往中经常发生冲突。

不但家庭冲突在兰子的心中留下了阴影,她还深受母亲的影响,从小是一个正直、善良、道德感很强的孩子。

显然,品行高尚、自律性强是她的优点,但缺点也非常明显——在一些非原则性的事情上不懂得适当让步,处事缺乏情商、缺乏理性,一个阶段也有些类似于愤青的表现。她因此也吃了不少亏,受到过老师打压、同学排挤,兰子因此出现了明显的情绪障碍,被精神科医生诊断为双相障碍。

服用药物后,她病情趋于稳定,社会功能基本恢复。虽然其母亲反映期间有数次复发,但不排除可能只是母亲的主观判断。

更难能可贵的是,长大后的兰子懂得自我反省和提升。现在的她再想起过去遭遇的创伤时,整体上是平静且理智的,她能看到问题之中反映了自己性格的缺陷,意识到了自身存在的不足,并已经采取行动去化解人际交往中的矛盾。

因此,虽然其母亲总觉得女儿有“情绪病”,但我认为兰子目前并无迫切需要在我们机构接受治疗。她的自我反省及提升,其实就是一种自我疗愈的方式。再加上药物的辅佐,她已经在慢慢地走向康复。

就如我多次提及的,我们开创的深度催眠下的创伤修复技术(TPTIH)虽然可以高效修复叠加性心理创伤,但并非唯一方法。

每个人在成长过程中都遭遇过挫折和痛苦,大部分人都随着心智的成熟、社会经验的丰富和较好的社会支持体系而逐渐得到疗愈,甚至转化为人生的财富;只有小部分人的心理创伤不断叠加,恶性循环,难以修复,导致了不同程度的精神心理障碍,需要医疗手段的介入。

同时,我在面诊中也指出兰子的病情存在一定的复发风险:

首先,兰子与父母的三观不一致,容易产生冲突。兰子的母亲是个土生土长的山东人,受到较保守的文化背景影响,她的观念也有些墨守成规。但兰子受过新时代的教育,有自己的思想和追求,对社会的发展形势有更清晰的理解。父母应该学会理解子女的想法,三观一致了,这会对兰子的病情康复会有很大的帮助。

此外,兰子也有道德观念方面的问题。现代社会,价值观越来越多元化,如果兰子仍固守自己的那一套道德价值观念,难免会产生落差,愤世嫉俗,导致人际关系不良;更不利于找到令自己满意的人生伴侣。

不过,兰子的悟性高,如果她能正视自己的不足,不断进步,再加上父母为她创造良好的家庭环境,我相信,不接受我们的深度心理干预,她也是完全有可能彻底康复的!

——何日辉


(下文作者:何日辉的学生Lily)

这天面诊来的是母女俩。母亲一头长发,待人客气,但愁眉不展。女儿叫兰子,身材高大,年近三十,神色比较平静。

兰子的面诊信息表是其母亲代填的,写得非常具体,“主要创伤事件”一栏写了足足3000余字。

母亲称,兰子患病前活泼开朗,心里充满阳光。大学毕业前,兰子因老师同学挤兑、排斥而发病,服用过利培酮,停药后一年多复发,服中药。不到一年因被单位领导责骂,再次复发,服碳酸锂和氯氮平。但因副作用发胖,兰子曾自行减药、停药,又复发,被诊断为双相障碍。目前,兰子一直服用碳酸锂和氯氮平,状态比较稳定。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一般人大学毕业时23岁许,如果这样算的话,兰子发病至今已有6、7年了,中间还经历了3次停药、复发,病情可能非常严重。按照一些精神科医生的传统观点,说不准就认为她“需终身服药”了。

面诊开始中,兰子的母亲非常详细地介绍了女儿的成长经历,以及她认为女儿曾受过的伤害。

图片来源于网络

兰子的父母管教较严,非常注重她的品质教育,要求她德才兼备。兰子也不辜负父母的期待,从小学到高中各方面都很优秀,学习成绩好,还担任过不少职务,上了大学后专业学习为班级第一。

“这么优秀的孩子居然患病了,我们回想起来,是因为她受到了太多的挫折和伤害!”,母亲非常焦虑,并列举了一连串兰子的遭遇。

母亲说,兰子刚出生时,她受到了丈夫家亲戚的欺辱,心情非常低落,夫妻俩经常当着孩子的面吵架、摔东西。

兰子稍长大后,这种情况也并没有缓和。她的父亲是学校的领导,工作压力大,经常焦虑失眠,在家里有时发脾气,摔摔打打,与妻子吵架时还随口说离婚等,兰子都看在眼里,心里受到伤害。

父亲还经常因为学习的事给女儿压力。一次,他带着兰子参加知识竞赛,结果考场上舞弊成风,大部分学生都在抄材料。兰子坚信自己实力很强,也不屑于作弊,结果没得一等奖,父亲因此打了兰子一巴掌。

母亲也自我检讨,称她和兰子的外婆、舅舅、小姨等人的关系一直处不好。母亲说自己一直在善意付出,却遭到自己母亲和兄妹的误解,到现在为止亲人之间还经常吵架、互相指责,甚至打起来,“好几次场面一片混乱,兰子全程都在场”。

“所以兰子现在对我有怨言,说我天天孝敬外婆,关爱家人,但别人只当我是垫脚石。因为这个事情我们也会起冲突”,母亲很无奈。

除了家庭方面的矛盾,兰子在校园里也有过很多不愉快的经历。如初中时遭到势利老师的冷嘲热讽,高中时曾遭到女班主任毫无理由的打压等。

高考那年,兰子失利,只好复读,期间与一名男生关系较近,但上大学后分隔两地,后来发现男生跟别的女孩在一起。“没想到他是个人渣,这对兰子打击非常大,在火车上哭了一路”。

母亲说,在大学期间,兰子谈过恋爱,但没有结果。母亲认为兰子的舍友们也不是正经的人,“乱搞男女关系”,还因女儿专业优秀就合起来挤兑她,最终把她逼到学校外租房子住。

毕业前,兰子又受到两位女老师的打击,差点毕不了业。“她就是在这毕业前夕患病的,突然失去了联系,她爸爸通过在出租屋里找到了兰子,当时她睡觉很差,暴躁、发怒,在出租屋里指名道姓大骂欺凌过她的老师、同学和社会上的人,还将自己的衣物扔了出去”。

“我们带她到社区诊所看病,医生开了利培酮,吃了后睡眠好多了,逐渐恢复了常态。但因为副作用太大,月经失调,不到两个月后就停药了。”

毕业后,兰子在老家找了一份工作,“她的领导让她帮忙写些个人的材料,她没答应,领导骂了她,结果又发病了,睡眠少,骂先前欺负她的那些人。这次吃利培酮等西药没什么效果了,找了个中医,天天熬中药喝,一个月左右又好了。

兰子的母亲喋喋不休地说了非常多,语速非常快,还展开了很多与病情不太要紧的细节。但何主任一直没有打断,面对高度焦虑的家长,他明白需要给他们一个倾诉的出口。

如果真的如母亲所说的,那么兰子确实经历了很多不公平待遇。可我一直听下来,心里不禁有一丝丝疑虑:这位母亲是很善良,但道德感非常高,甚至可以说有点古板;似乎只要别人的观念跟她不一样,她就会认为那是不对的、应遭到唾弃的,并且有一点把女儿的遭遇全都归咎于别人加害的感觉。

我看了一眼兰子,她一直没有说话,任由母亲说着,表情有一点无奈,但总体还是挺平静的。

“兰子最近一次发病是在旅游路上,本来我们一家挺开心的,她突然得知一个大学女同学因为长得漂亮,获得了保研名额,那个女的只会吃喝玩乐,不学无术,经常外出找不同男友搞社交。她当时情绪就坏了,又开始暴躁骂人”,母亲说。

听到这,兰子开口了,“我没有暴躁骂人”。母亲马上就要反驳她,但何主任阻止了,“孩子有想法,就让她说说吧!”

兰子说:“那个女的不是因为漂亮,是因为给了钱。唉,刚上大学的时候老师让我们刻苦学习,要凭专业能力,但到了最后其实就是谁愿意掏钱,谁就能得到名额。我当时看到了这个消息,心里觉得很可笑,发表了一下感慨,结果我爸妈就觉得我是情绪病!但我觉得,看见了这种事情吐槽一下,很正常啊!”

何主任笑了,说,“我也觉得很正常啊!换了是我,我也可能会吐槽!”

母亲表情有点尴尬。

何主任又问,“那现在呢,兰子情况怎样?”

“现在能上班,在亲戚的公司,领导挺关照她的。但她还是有症状,主要是不会控制自己的情绪,爱发脾气,砸东西。最近还便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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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面诊时间已经过去三分之一了。我想何主任看出了母女俩之间有些观念不一致,他礼貌地提议母亲可以先回避,让女儿说说自己的想法。

等母亲走远了,何主任往前探了探身子,“兰子,妈妈说了很多,但我看你表现得很平静,你觉得自己是怎么回事呢?”

兰子的表情更加无奈了,长叹了一口气,眼珠子转了转,似乎在想从何说起。

“我小的时候,特别是青少年时期,无论我发表什么意见,在父母眼中都不是情绪病,而是有自己的独立思考能力。但长大之后,只要我说一点不好的话,他们就觉得我是发脾气、是情绪病。他们俩经常吵架,但我吵就不行。”

“妈妈跟亲戚们的矛盾是真的,但其实都过去了。我从13岁到现在,每年都听他们吵架,连用的词语都一样,每次听到都很烦。我曾经想认真地疏导他们,但发现没有用,现在我都不想理他们了”。

“还有,打我小的时候起,妈妈就经常跟我说她单位的人如何如何不好,听着挺烦的”。

“妈妈说你会发很大的脾气,摔东西,怎么回事?”何主任追问其母亲提及的“症状”。

“那是我上初中的时候,我从小的时候看他们俩吵架、摔东西,所以跟爸爸吵架的时候也会摔。现在早就不摔了”。

“还有,妈妈刚才说我工作是发脾气,真的不是我的问题。我现在在公司是个小管理层,下面的员工比我小,我也需要树立威信。有时他们的做法实在过分,我就会训他们。”

“但有个员工就不服气,去告诉领导,我的领导找到我爸妈,然后我爸妈又觉得我情绪病了。我跟他们说了很多次,我工作上的事不要插手,但他们就是不听。而且,也就个别下属会告我状,如果是好多下属都说我,那肯定就是我不对了。”

“其实我在日常生活中是很少发脾气的,比起以前,我在情绪管理上已经改善了很多了。在工作上也收敛了很多,尽量避免跟别人起冲突。但我还是做不到像很多人一样麻木,我比较尖锐,看到不道德的事情忍不住去说。但我觉得这样很正常啊,看问题犀利一些难道不对吗?”

“总之,我父母总是把我青少年时的发脾气和成年后混为一谈,说是青少年的遭遇引起的性格问题,导致现在不能处理好工作和生活。我说了很多次不是那样的,但我妈认为我必须接受治疗”。兰子一脸苦笑。

“我大概明白了,父母跟你之间有很大的观念冲突”,何主任说。

“对!所以我们经常有矛盾。我印象比较深的一个是,我爸妈都是体制内的员工,收入不高,也辛苦,我就直接说他们的工作其实并不是很好。他们就觉得受伤害了,认为编制很重要。我也在体制内待过,感觉已经没有什么'金饭碗’一说了,但父母的思想还是很落伍”。

“那妈妈说的那些学校遭遇和恋情失败,是真的吗?”

“也说不上是假的吧,但不完全是妈妈说的那样。我当时对大学挺期待的,结果分到了个风气不好的宿舍”,

“我想好好学习,早起晚睡敲键盘,但她们总说我吵到她们。有个女的还叫了男友来威胁我,我只觉得很可笑。后来是我不想跟她们一起住,才自己搬出去的,我不是被欺负走的。爸妈却觉得是我不懂得处理人际关系,说我有情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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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毕业吃散伙饭的时候,那些女的都很堕落,有一个女的跟很多男生发生过关系,其他几个人也不正常,开荤段子,说恶俗的笑话,我觉得很不正常。其实我很庆幸自己避开了那些人”,兰子说起那几个同学,脸上依然满是嫌弃。

“不过,那时候我还是学生,自己出去租房子,第一次要面对很多事情,是有过很难过的时候,打长途电话跟父母又哭又闹的。现在想起来其实这道坎儿已经过去了,都是很正常的事。”

“至于恋爱的事,其实根本就没有真正谈恋爱,就是走得比较近。有些人打过我的坏主意,我就尽量避开吧。现在还没遇到比较靠谱的男生,社交的圈子不大”。

“听你这样说,其实你现在情况挺稳定的,你也不觉得自己有情绪障碍。那为什么现在还要吃药?”何主任觉得有点奇怪。

“主要是促进睡眠。我爸有情绪问题,他对这一块比较敏感,就让我吃着预防”。

“那你现在对父母与你的关系有什么想法?”离面诊结束不远了,主任向兰子提了最后一个问题。

“我就想父母不要管我太多。他们对我的干涉是面面俱到的,从小就这样,总是把我当做小女孩,对我要求很高,在他们眼里,我是不能发脾气的。”

我们把兰子的母亲请回来了,听何主任作最后总结。

“如果光听兰子妈妈你的描述,兰子有所谓的发脾气、摔东西、失眠症状,我相信很多精神科医生可能因此会下焦虑症,甚至双相障碍的诊断,”

兰子的母亲表情很紧张。

“可是,我听了兰子自己的描述之后,我觉得她现在没啥大问题。她以前的发脾气、摔东西等行为上可能有些极端,宿舍一事也曾让她一度低沉、情绪波动,不排除当时存在情绪问题。但现在,并没有明显的抑郁或躁狂症状。”

“至于心理创伤,妈妈你刚才说的事确实曾对她有所影响,但我认为她随着年龄增长,心理逐渐成熟,自己想通了,大部分创伤都化解掉了。”

“但我觉得兰子仍有一些要改进的地方,妈妈你也是。我觉得,妈妈你的道德观念太强了,而且为人处事比较单纯,这在潜移默化中影响了兰子,她的道德观念也很强,遇到自己不认同的事有强烈的不满,容易与人发生冲突。”

“其实,在生活、工作中有些事情我们可能理解不了,但有时可选择性忽视。把重心放在自身的生活和追求上。你们都要学会调整心态。”

“就比如说,兰子,你考取的是艺术类院校。在这一类院校里,你所说的'风气不好’其实对别人来说是挺正常的事情。你一心一意放在学习上,在他们的眼中,你反而是另类了,所以他们也会看你不顺眼。”

“而且,有的事情并没有绝对的对与错,社会的观念在改变。别说你这个年龄了,我读大学的时候身边也有同学会谈恋爱、发生关系。但我们并不会认为他们道德败坏。所以,妈妈和兰子都有一个共同的问题,道德观念太绝对化了,很容易到处碰壁。”

“是的,何主任,其实我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我也不会处理好人际关系,不会学着去理解别人。而且,我的父母也天天吵架,但不离婚,觉得离婚会害了孩子。我现在也跟孩子他爸天天吵,我都不知道怎么好好说话了”,兰子的母亲感慨。

“而且,你们之间许多观念也有很大的冲突,简单地说,三观不一致。兰子看到了一些社会上的险恶,觉得做人不要太善良,对你的一些行为提出尖锐的批评,我认为这并没有错。她认为事业要打拼,不能盲目地固守体制内的安稳,这也有道理。你们作为父母,不要再拿几十年前的老旧价值观去要求她,也要学会与时俱进”。

母亲认真地点头,说“何主任您讲得有道理,我会要进步!”

何主任转向了兰子。“兰子,你也还有一个问题,或者说存在一个风险。你非常自律,道德感很强,有自己的思想,自我要求也高,这是你的优点。可是,我猜想你对朋友、尤其是男朋友的要求也是比较高的。”

“我建议,你一方面要扩大交际面,多去接触不同的人和事物,积极去寻找;二是适当地调整自己的观念,多去理解别人的想法和多元化的观念。有的男性可能暂时不够优秀,但只要他的三观跟你是基本一致的,是善良而富有责任心、上进心的,我觉得可以尝试,你们可以一起成长!”

听到何主任说自己总体问题不大,兰子挺开心的。倒是她的母亲还没有完全明白,追问什么时候再来治疗,医务部的同事只好一边把母女俩送走,一边又耐心地解释了一遍。母亲连连道谢。

写在最后:

真的,如果光听兰子的母亲讲述,我也会以为兰子的内心已满目疮痍,并导致较大的情绪波动,容易失控、暴怒。

结果,就兰子跟何主任沟通的表现可看出,那都是她高中、大学时的状态了。现在的她情绪非常稳定,思维和表达很有条理,也不再纠结于当年的遭遇,还对亲人之间的矛盾、父母与她的冲突一番反省和认识。

她明明已经成长了,经过何主任的初步判断,已经从心理创伤的经历中初步走出来了;但她的父母还在原地踏步,认为只要女儿一出现负面情绪,甚至只是说了些抨击社会现象的话语,就是复发,就要看病、吃药。

我能深切地理解到兰子的无奈。

不过,就如何主任所说的,兰子也并非完全没有问题——如今社会的价值观是多元的,但她和母亲的价值观仍是单一,道德感太强,对于与自己观念不一致的人倾向于不屑或批评,对很多事物看不顺眼。

这样一来,她们可能难以发现事物和别人的闪光点,理解别人的能力较差,容易与外界发生冲突;也很可能导致他们内心缺乏满足感,难以获取真正的、持续的幸福。

兰子母女俩预约的面诊时间不长,何主任来不及更详细地提供建议。但希望这次机会能成为她们改变的切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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