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的囚笼:重归江南小城
“万元户”一直是我的梦想782020.10.17 22:05:42字数 1,998阅读 1,918
【七】
命运总是爱捉弄人,一会将你抛到云端,腾云驾雾,一会将你扔到尘埃,灰头土脸。当生活捉襟见肘时,周扬不得不选择放弃魔都的死磕,迂回战术,回归曾经的江南小城,这样的选择同样需要勇气,无数个不眠之夜后的艰难抉择。然而,可恶的是,当你想放弃时,命运不时扔过来一颗红枣,尝或不尝,同样是一种折磨。快乐总是短暂,微笑荡漾在脸上还未掀起涟漪,便被一颗丢下的石子搅得荡然无存,那一夜,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第二天早上,林夕睁开眼,看见周扬依然坐在床头发呆,林夕问:“今晚,我们离开吗?”周扬皱了皱眉,说:“我想好了,离开,白天我们收拾下行李,一部分邮寄到我同学那,另一部分带回去。真的累了,不想再折腾,以后再说吧。”于是,他们起床开始收拾行李,将刚买的电视便宜卖出,其它的家具留给下家租客,晚上叫了份简单的外卖。回想这三个月,希望的燃起与破灭,工作的辗转与奔波,真的就这样离去,似乎有些许的不甘与失落,凝望着窗外万家灯火,那种失落感愈发的强烈。
林夕说:“天黑了,收拾一天,好累,明天再走吧?”周扬看了下窗外,说:“下家租客正在赶来的路上,要不,我和他们说下,看我们是否能再住一晚?”过了一会,有人敲门,周扬开门,见两位男生拎着大包小包走进来,脸上尽显疲惫,周扬歉意地说:“天黑了,我们想再住一晚,可以吗?”对方立马说:“不好意思,合同约定是今晚,我那边房也退了,如果今晚不住这,我们就得流落街头。”周扬看着失望的林夕,说:“我们走吧。”于是他们拖着大包小包,就像当初拖着一堆行李来一样,叫了辆出租车。车上,周扬和林夕没有说一句话,看着车外霓虹闪耀及吹过耳边呼呼的风声,林夕意识到,真的要和这座从来就没有属于过自己的魔都说声再见了。深秋的夜晚,无论是归与去,都有种路上行人欲断魂的沮丧。很快到了火车站,周扬将大包小包的行李从出租车上拖下来,过了一道道检测口,每过一道,都有种七上八下的凌乱感。眼看离出发时间还有2小时,周扬疲惫地躺在候车厅冰凉的铁椅上睡着,林夕拿着杯子打了杯热水,在候车厅漫无目的地蹓跶,有种很久没有的轻松感。看着身边形色匆匆的旅客,林夕想起了赵兵那句:“上海火车站,每天有多少人带着希望来,又有多少人带着失望离开?”一切似乎冥冥之中早有安排,与魔都的缘浅缘深,未来是否再踏入魔都,不得而知。很快,候车厅里喇叭响起,乘客一阵骚动,周扬立马爬起,拖着大包小包上了返程列车,自从踏入列车的一刹那,似乎甩掉了许久以来那沉重的包袱。
经过漫长的5小时旅程,他们终于踏上了那个曾经留下多少甜蜜回忆的江南小城。由于行李太多,经过一夜的折腾,周扬说:“我实在搬不动,我去找个搬运夫吧。”凌晨5点的江南小城,并非每个角落都是甜蜜,依然有为生活奔波的夜行人,车站外有很多赤手游荡的中年男人,似乎无所事事,并不时过来问:“需要帮忙搬行李吗?”周扬说:“搬到马路边,多少钱?”一位疲惫不堪的中年男人说:“最低5元。”于是那位中年男人拖着周扬的两个大麻袋,吃力地向前挪动,周扬和林夕拿着行李紧随其后。林夕突然意识到:每个城市都有奔波在边缘疲惫不堪的过客,他们只是想努力在一座城市站稳脚,并被温柔以待。林夕问周扬:“我们去哪?”周扬说:“我同学张盛东在学校附近租了房,他说我们可以去住几天,后面找好房,就搬走。”于是,他们打车来到学校附近,那久违的象牙塔,一切都那么熟悉而亲切。林夕依然迷恋这里。周扬自我安慰道:很多时候我们身不由己,退一步,并非懦弱,也许是最好的选择,在弹跳之前的后退,只是为了跳得更远。出租房是一间空旷的单间,角落里放了一张破旧的床,斜对面有一张长方形桌子和一张褪色的木凳,除此之外,再无其它家具,林夕突然有点怀念曾经那5平米的出租屋。第二天,周扬带着林夕来到市区,坐在公交上的林夕看着窗外行人,他们似乎就像电影里的慢镜头,悠闲自在地蹓跶着,时而交谈甚欢,时而仰头大笑,相形之下,魔都的行人行色匆匆,即便狂笑,依然无法掩盖内心深处的些许焦虑。此刻,林夕想笑,从内心深处来说,林夕更喜欢小城的慢节奏,她愿意永远留在这里。到了市区,下车时,一阵寒意袭来,林夕挑了件紫色的棉袄,标价虽然几百,结账时,再无一丝纠结。这时,周扬接到前领导的电话,皱了皱眉,语气凝重地说:“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林夕有了一丝担忧,急切地问周扬:“怎么了?什么时候回去上班?”